bsp;李艳阳无奈一笑:“是够缺德的。”
宁千寻在李艳阳的表情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突然咋舌道:“不会玩真的了吧?太入戏了吧?”
李艳阳见被她识破,也不隐瞒,道:“单纯从做兄弟的角度来说,那个毒贩比我接触的大多数人都更讲义气。”
宁千寻刚要笑着说一句比我够意思?但当即止住,她终于明白了,李艳阳交人看的不是身份地位,而是义气,或者说道义。
家世好,身份贵的自己不是他的朋友,反而那个万恶不赦的毒贩让他心有戚戚,怀着愧疚。
她在想,自己会和毒贩成为好朋友么?宁千寻觉得无论如何都不会,一旦知道对方的身份,她会下意识的生出抵触,别说好朋友,不流露出反感就不错了,但李艳阳不一样,他看人,看的不是表面那些伪装,这也许就是两人的不同。
短暂的沉默之后,李艳阳问道:“胡文举那些阵法怎么样了?”
宁千寻闻言苦涩摇头:“走遍了,一共十六个阵法,我和天才先生都走遍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不是吧?一个都看不透?”李艳阳问道。
宁千寻点点头:“看不透,因为都是一样的。”
“啥?一样的?”李艳阳惊讶道。
“对,都有个避雷塔!”宁千寻说。
“塔尖都能看到星星么?”李艳阳问。
“星星?”宁千寻疑惑一下。
“对,林氏的避雷塔尖指着一颗星星。”李艳阳说。
宁千寻摇摇头:“没注意啊!”
李艳阳道:“等回京都把脸弄回来,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宁千寻点点头。
叮铃铃.......
李艳阳的电话响了,和曲莎莎联络的号码。
“喂?”
“钻石同志,你在哪?”对面传来俞队长的声音。
李艳阳道:“在外边吃饭。”
俞队长道:“吃完你能回来一下么?”
李艳阳笑道:“俞队长不是相当说客吧?”
俞队长一愣,随即道:“不,我哪有那个资格啊,只是想请你帮个忙。”
“帮忙?”李艳阳疑惑。
俞队长道:“对,我想请你出马,审讯一下鲍彪。”
李艳阳突然皱眉,道:“俞队,不瞒你说,我挺喜欢这个鲍彪的,所以不想和他见面了,等到判决出来,我会回来看看他。”
“但是他掌握很多东西,他和黄志军有一个不交代,我们很多案子可能就成了死案.......而且,我们还得找到港城那边的毒贩.......”
“船上那些人也没交代么?从他们口里套啊。”李艳阳道。
“他们级别太低了,接触不到对方的核心。”俞队长说。
李艳阳踌躇良久,最后道:“行吧,不过你给我点时间。”
“行行行!”俞队长连连点头。
挂掉电话,李艳阳看向宁千寻:“手机借我用一下。”
宁千寻递出手机,李艳阳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
接通之后,李艳阳露出灿烂的笑脸:“干爹,您老还好啊?”
“草,你小子跑哪去了,怎么这么久没信?”李天佑听到李艳阳的声音骂道。
“不说了么,干大事呢,你儿子是国家栋梁!栋梁懂么?得支撑这个国家呢!”李艳阳道。
“哎哟喂,小心你那小肩膀啊,别压塌咯!”李天佑笑道。
“哈哈,这不扛不动了么,求你帮个忙。”李艳阳道。
“啥事?”李天佑问。
“给我写一幅字,浪子回头金不换,迷途知返是英雄,属上您那霸气又牛逼的大名!”李艳阳说。
“自省啊?”李天佑问。
李艳阳:“........”
“小样吧,还英雄,要点脸行不?”李天佑说。
“对了,再来两根你珍藏的那个雪茄。”李艳阳说。
“然后呢?”李天佑问。
“咳咳,然后立刻让人坐飞机给我送尚海来。”李艳阳说。
“你说啥?”李天佑问。
“哦,啥时候送来都成。”李艳阳说。
“行吧,正好今天有人去尚海,给你带过去。”李天佑这才满意道。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李艳阳笑着说。
“啥时候回来?”李天佑问。
“三五天吧!”李艳阳说。
“算你还有点心!”李天佑说。
“您别多心,我主要是想儿子!”李艳阳说。
滴滴滴.......
宁千寻笑着看着李艳阳,这对父子挺好玩。
........
东西在傍晚时分送到,李艳阳又去外边弄了一瓶洋酒,然后来到缉毒队。
看到李艳阳拿个卷轴,还提着一瓶酒,接到消息等待李艳阳的俞队长和曲莎莎都有点迷糊。
“庆功?”俞队长问。
李艳阳道:“不是让我去审讯么?”
俩人一愣,俞队长指了指李艳阳手上的东西:“这是?”
“动用私刑!”李艳阳说。
“这也算刑?”曲莎莎忍不住道。
李艳阳笑道:“你们的刑都是让人肉疼,我这个是让他心疼!知道么?对感情用刑,那才最残酷!”
两人呆呆的看着李艳阳,然后把他带到审讯室,目送他走了进去。
“俞队,他说的好像有道理.........”曲莎莎说。
俞队长轻轻一叹:“这家伙很特别。”
曲莎莎点点头,随即把目光放在了屏幕上,那里记录着里边的一举一动,只见走进审讯室的李艳阳把两个高脚杯放在桌子上,然后沉默的倒酒,一直平静的鲍彪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李艳阳手上的红酒。
“打感情牌?”见李艳阳放下红酒,鲍彪终于开口。
“对啊,你是重感情的人,我也只能用这招了!”李艳阳很直白的说。
屋外,曲莎莎呢喃道:“这也行?太直白了吧?”
俞队长也没想到,但总觉得李艳阳会奏效的,越是超越想象,效果就会越好,他甚至已经看见了曙光,像是一种盲目的信任。
“我再蠢,也不会上你两次当!”鲍彪说着抬起头,直视李艳阳,嘴角勾起:“我什么酒没喝过?在乎你这一顿?”
“喝不喝在于你,说不说也在于你,所以你就算喝了不说,我也不能找你要酒钱吧?”李艳阳说着拿起一只酒杯递到鲍彪手里,然后端起另外一杯,碰了一下,然后自己喝了一口。
鲍彪犹豫了一下,也喝了一口。
见鲍彪喝了酒,李艳阳拉过椅子,不像审讯的人和鲍彪遥遥对坐,而是就隔着铐着鲍彪的桌子,坐在了他对面。
“彪哥,不谈兄弟感情了,因为你可能觉得我是在侮辱兄弟两个字,但有一点你应该知道,不管你是不是毒贩,不管咱俩对不对立,我们都很投脾气。”李艳阳说。
鲍彪没有说话,李艳阳又道:“不是我演技太高,也不是你太蠢,而是因为咱俩都特么入戏了。”
“呵呵,只有你入戏,我从来都不在戏里。”鲍彪说。
李艳阳点点头:“其实你也在戏里,只是被我强拉进来的,而你不知道,你这个人物很重要的,本色出演,还是个男二号。”
“呵呵,我得谢谢你呗?”鲍彪问道。
李艳阳点点头:“当然了,我救了你,你必须感谢我。”
“救我?”鲍彪问。
“对!救你!如果不是我做这个卧底,换了别人,也许会暴露,或者被你们干掉,但死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直到你们落网,而到时候,你的结局就是死亡!”李艳阳说。
“换了你就不一样了?”鲍彪问。
李艳阳喝了口酒,点点头:“没错。”
“怎么不一样?”鲍彪问。
李艳阳放下酒杯,直视鲍彪:“我保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