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无数次的使绊子,虞寒卿都可以置若罔闻。
但现在……慕容雪儿代替皇帝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他意识不清,巨大的悲愤在指缝之中滑落,只将深深的痛苦铭刻在他的脑海之中,久久无法散去。
“为什么……为什么……”虞寒卿单手捂住了自己的本就看不清东西的双眼。
被人背叛,被至亲之人欺骗所形成的痛苦如藤蔓一样将他禁锢其中,只是想到就会呼吸困难,仿佛被扼住了脖颈一样令人窒息。
“为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自语中的声声字字都如同将肺部的最后一口空气那般压抑痛苦。
虞寒卿死死攥紧了拳头,任由手心中的猩红染红了医书的一角,任由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痛苦席卷着。
时间敲打在他的脑海,回忆如噬咬的虫子一样从他的五脏六腑攀岩而过,平日里安睡的夜晚变成了处刑场,直到要将他心里最后对皇帝和慕容雪儿的美好连根拔除。
探出手去,手心空空如也,只有脑海里还残留着凌江蓠的气息。
“对了,你已经离开王府了。”虞寒卿自嘲般的收回手,汲取着房间里属于凌江蓠特有的味道,痛苦突然来的一发不可收拾。
漫漫长夜,星辰璀璨。
从睡梦中惊醒的凌江蓠再也睡不着,梦里那痛苦挣扎的人还印在脑海里,即使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被感染到一般从床上惊讶坐起。
竹屋窗外的夜空熠熠生辉,凌江蓠翻身下床,推开门站定在厅中,恍惚间,她好像看见窗边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对她扬唇浅笑。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凌江蓠只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太糟糕了,我也不用这么思念吧,事情还没真正的水落石出呢。”
即使嘴上对自己的心里谆谆善诱,想要将心里的不安压制,结果是反效果,莫名其妙的不开心,凌江蓠换上衣服,将窗户彻底打开,索性坐在了之前和虞寒卿面对面的位置上。
“虞寒卿,你现在肯定已经睡了吧。”是还在慕容雪儿的房间里吗?凌江蓠觉得心里的痛苦似乎扩大了些,摇头捶了捶胸口才觉得好些,回到房间里躺下,总算入眠。
梦里似乎有个人在向她求救,而她无论怎么走却都碰不到。
清晨醒来,眼角酸涩,泪水满面。
“到底……怎么了?”凌江蓠总觉得不舒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翻身下床,今天,两人决定去宣城附近的一些城镇寻找有没有其他的名医下落。
“你怎么了?眼睛红的像兔子样的。”夏雪一出门就被凌江蓠红着的双眼吓了一跳。
“昨夜出来吹风吹的,现在眼睛还酸着。”凌江蓠揉了揉眼角,将斗笠重新带上,往山林中走去。
夏雪嘴角抽搐,紧跟上去,离开这山林,坐船到码头之后再不急不缓的装作赶路人离开宣城。
而此时的王府,收到了王爷的一条铁令。
——主院之前所有的丫鬟小厮在三日之后重新归位。
此时,虞寒卿已经坐在主院之中,对面的人是面色苍白的慕容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