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荷身上所用的香,就是凌江蓠口中的晚苏香。这种香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三王府给她准备的聘礼以及寒荻为了讨好她送来的这些香中都有这种,而且在周家商铺里,卖的最好的也是这种名为“晚苏”的香品。
不过凌江蓠撇了撇嘴,当真是没什么好香可以用了,晚苏虽然相对来说是很好闻的一种香气,可是和秋荷的气质完全不符。
凌江蓠心下一动,笑道,“秋荷姑娘,我今日无意间入醉西厢,不曾想会被你点中。我身上并未带像前面几位老爷少爷一样的奇珍异宝……”
此话一出,因得台下嘘声阵阵。更有甚者喊着,“你既然没有东西能配上秋荷小姐,就快快滚下来,别耽误时间。”
凌江蓠不恼,仍旧是看着秋荷道,“不过小生对调香一道颇有兴趣,自己无聊之时也会自己研习调香。晚苏虽好,却与姑娘气质大相径庭。如今我身上正带着一款新的香品,若是姑娘不弃,便收下吧。”
说罢,从怀中摸出一个玉质小盒。
这确实是凌江蓠亲手制的一款香,味道浓烈却不甜腻,后味更是如酒一样醉人,是凌江蓠近期最为得意的作品。且这香的味道正好符合秋荷艳丽却不艳俗的气质,相得益彰。
秋荷伸手接过,打开盖子闻了一闻。再抬头,已是满脸震惊之色。
云宁夫人不解,接过秋荷手中的香品品鉴一番,亦是有些意外。而后秋荷赶忙将这玉质小盒抢回手中,盖上盖子。
“公子调香神乎其技,这味道简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味道。这份礼物秋荷非常喜欢,多谢公子。”
凌江蓠笑得颇为得意,今日可算是带对了东西。
司空南见站在三楼栏杆旁,看着高台上的进展。看到凌江蓠居然从怀中摸出了新香,还让秋荷这么挑剔的女子都变成这个模样,也是吃惊了。
想了一想,他吩咐小厮道,“你告诉云宁夫人,将这两人安排至我的雅座。”
小厮领命去了。
凌江蓠刚牵回了秋荷不久,还没等说几句话,云宁夫人就从台上缓缓而下,走到三人身边,道,“这位少爷,云宁还不知道你如何称呼?”
凌江蓠顿了一顿,开口回道,“免贵姓江。”
“原来是江少爷,久仰大名……”云宁夫人一边客套,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回想这所谓的江家少爷究竟是哪个调香界的世家大族出来玩儿的后辈。
可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定论,只能先将这个谜题抛之脑后,转言道,“江少爷,一楼大厅人多口杂,不如去三楼坐坐?有位同道中人的公子想和您聊聊,如何?”
凌江蓠想了想,也是对云宁口中的“同道中人”有了一点点兴趣。而且直觉告诉她,很可能是刚才在三楼上与他对视的那人。
上楼一瞧,果然不错。
那雅座之中如今只余得司空南见一人,桌上的吃食酒水已经被换成了新的。方才被他称为“杜少”的那人,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