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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宣瞥了他一眼,脸色不是太好看。
周寒墨跟他相识这么多年又怎么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饭桌上做的都是他爱吃的。
他哪怕是生气也不会直接喷他。
等最后一份汤上桌之后,三个人一语不发的各坐在一个位置上,几乎没有任何声响的吃起饭来。
直到吃完饭之后,周寒墨才问道:“宣哥,你没有什么问题是想问我的?”
“你爱怎么做是你的事,你都这个年纪了,也不需要我再对你的人生横加干涉。”金宣语气很平淡的说道。
他心里确实是有气的,而且还不少。
封长语突然找上他,还给他甩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那个时候他几乎是懵逼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周寒墨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干这么一档事儿,等他想找人问清楚事情的原委时得到的答案是手机关机了。
那个时候他就特别想掐死这个人。
小时候就不好管,长大了翅膀硬了更不好管。
而且他已经退出他的生活圈和人生很长一段时间了,并不是对这比他亲弟弟还亲的人没有感情。
他知道人与人的相处要把握度,那个度把握的不好的话过往的恩情很可能就变成了彼此的怨恨。
这个度他把握的还相对好。
还想着在周寒墨有困难的时候搭把手,没有困难的时候就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随时给他关心就好。
结果这家伙做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气人。
明明看着恩爱有加的人转头就离婚了,而且还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女方。
金宣看清合同上面的条款时头皮都麻了,他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感受。
他那个时候是打算所有事都放下走出他们的世界了吧?
金宣难道这里看向了从见面就一直沉默的苏曼。
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的气质除了变得越来越冷淡之外,其他方面没有太大的改变。
哪怕她的着装跟她的阶层严重不符,也不会让人忽视她。
然而正因为这个女人身上清清冷冷的气息,才让人越发的愤怒,也越发的不满。
他知道这个女人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也吃过不少苦,可她吃的再大的苦也比不上周寒墨这些年所吃的苦大。
成年人的苦再苦也是有极限的,孩子和老人的苦不一样。
孩子们没有足够承担痛苦的能力,更没有面对现实生活中所有苦难的实力。
苏曼一个成年人消失了这么多年,愣是没有出现。
也许还想旁观者一样围观着她儿子这些年所受的苦。
金宣就无法原谅她。
他当初愿意留下来带着周寒墨,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孩子一个人撑起所有的苦难。
事情已经过去,他也不想给自己邀功。
那是他心甘情愿的,跟别人无关。
他也没有想过要有什么回报。
周寒墨这些年来所受到的白眼和鄙夷,他心疼,但并不怨那些人。
可唯独这个女人他至今无法原谅。
不过他不是当事人,当事人都不恨。
他作为一个旁观者过于表现自己的态度并不是什么好事。
索性就一言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