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绝对安全,远处可不仅仅只有一个殷秦州试探着向玄武门挺近,在整个关中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一旦玄武门露出破绽,必然会如同狼群一般扑上来将右屯卫撕成碎片,然后纵兵入宫,支持晋王,攫取一份从龙之功。
“喏!”
高侃得令,亲自转身去往后方的以营帐监督火器发放,并且坐镇指挥一万装备各种火器的军队。
而在前方,刀盾兵与长矛兵正与冲入阵列的敌骑浴血搏杀,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敌人的冲锋,来换取战局的拖延,诱敌深入……濁
……
柴哲威抬头见到漫天乌云渐渐散去,天色已经大亮,雨水渐渐停歇,也不知今天能否见到太阳。
一夜混乱,李道宗一头扎进太极宫被阻挡在甘露殿附近,直至眼下也未有更进一步的消息,难免令人心情沉重,毕竟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好在斥候不断将右屯卫营地的消息传回,听闻骑兵以及突入敌阵,主力随后抵达,难免让人心情愉悦。
之所以在宇文士及游说之下起兵,一则是看准晋王能成大业,依附其后自可获取功勋、封建一方,再则也要将右屯卫击溃,彻底洗刷身上的耻辱。
当初大食人入寇西域,柴哲威畏敌怯战,认为劳师远征奔赴西域未有败亡一途绝无半分胜算,故而公然违抗太子诏令假借染病之由称病不出,结果房俊率领半支右屯卫长途奔袭击溃二十万大食军队,一阵封神。
而柴哲威则因此名誉扫地、声名狼藉,明里暗里不知遭受多少嘲讽耻笑,连带着柴家声望地位一落千丈……濁
这份耻辱化作为房俊的嫉妒、仇恨,自是不共戴天。
只可惜当初对局势判断失误,认为大食人兵强马壮悍然入寇必然势不可挡,这才导致今日之被动,早知大食人二十万大军外强中干,柴哲威自己就上了。
我上我也行!
“传令下去,此战攸关帝国正朔、社稷传承,吾等当戮力而行、向死而生,任何时候都要冲锋不止、奋勇争先!即便逆贼以吾弟之性命相要挟,汝等也不必担忧,吾柴氏一门忠烈,岂能受贼子要挟、罔顾先帝之圣恩?为国捐躯,得其所哉!”
原本心惊胆跳的左屯卫将士闻听,顿时放下心来,先前还忌惮万一对方将柴令武绑在军前要挟退兵该怎么办,现在则再无后顾之忧,遂奋勇争先。
“大帅,骑兵已然冲阵,遂伤亡惨重,但也破坏敌人阵列。”
“好!毋须顾忌伤亡,右屯卫已然内乱,战力削弱,只需冲垮他第一道防线砸碎这个壳子,就是待宰的羔羊,下令,全力冲锋!”濁
“喏!”
雨水已经完全停止,秋风渐起,柴哲威抬头瞅了一眼猎猎飞扬的大旗,觉得胜负已定,只是惋惜此前好不容易组建的骑兵在屡次战败之中损失惨重,因战马被皇帝一系牢牢控制所以一直未能得到补足,否则现在有个七八千骑兵足以将右屯卫彻底冲垮。
不过也无关大局,现在的右屯卫就像一只田螺,看似坚硬无处下手,只要敲碎外边的壳子,软嫩的鲜肉就暴露出来,任凭处置……
砰砰砰!
一阵火枪声从风中传来,先是零星一声,继而响成一片。
柴哲威面色一变,连忙催促左右亲兵:“快上前去看看,右屯卫有多少火枪!”
“喏!”濁
几个骑兵策骑向着右屯卫营地冲去。
柴哲威站在大旗下策马而立,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紧,心里打鼓一般七上八下。当初之所以与李元景的皇族军队在玄武门下遭遇惨败,就是因为右屯卫无坚不摧的火器,时至今日,他偶尔午夜惊醒之时耳畔还隐隐约约萦绕着那一日天崩地裂的火炮轰鸣。
右屯卫的火器早已成为他的梦魇。
但自从关陇兵变将铸造局付之一炬,火器生产几乎断绝。即便其后予以重建,但短期之内仍旧难以恢复之前的产量,生产的各种火器数量极其有限,各支军队见识到火器之威后开始极力争取在军中装备,却一直未能如愿。
甚至连程咬金、尉迟恭这样的贞观勋臣直接闹到兵部衙门、铸造局,都不能得到哪怕多一杆火枪、多一个震天雷,火炮更是寥寥可数、几近于无。
也正因如此,晋王才敢于起兵争夺皇位,自己才敢于依附晋王反叛朝廷,想必李道宗之所以率军杀入玄武门,也是因为东宫六率等忠于皇帝的军队缺乏火器,严重削弱了战斗力的缘故。
但如果兵部与铸造局一直在暗中偷偷生产火器装备那些忠于皇帝的军队,却对外封锁消息,现在关键时刻装备火器……柴哲威想到这个可能,有些不寒而栗。濁
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