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须眉的聪慧,便敏锐的捉住房俊言语之中的含意,令她眉梢挑起,惊喜满面。
之所以这般喜悦,一则是房俊话语之中透露的隐秘,令她最为恐惧的猜想得到否认,再则便是自己并未直言相问,拐弯抹角一番却依旧能够得到房俊的领会……
女人总是感性的,她们未必在意男人的丰功伟绩,却一定会在意那些不经意间的心意相通,那会让她们更感觉到彼此心意融汇、无分彼此,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甚至比身体的取悦更能让她们无比满足、死心塌地。
看着长乐公主喜不自禁、秀眸滢滢的神情,房俊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火热,从茶几上伸过手去捉住一只雪白纤巧的柔夷,满是憧憬道:“夜已经深了,不如让微臣服侍殿下就寝吧……”
“呀!”
正自沉浸于喜悦欢欣之中的长乐公主低声惊叫,秀面通红的甩脱房俊的手,感受到对方眼底的火热即将演化成巨大的危险,心底一颤,急忙起身:“本宫这就回去就寝,不劳越国公相送。”
她自是知道这厮无法无天,根本不会在乎这里是中军帐,慌忙起身之时却越慌越乱,脚下不甚踩到自己宫裙的裙摆,一时间难以维持平衡,惊呼一声,向前跌倒。
宫裙的裙摆扬起,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纤细小腿……
啊!长乐公主尴尬得快要冒烟儿,怎么会这么糗的?!太丢人了!
然而未等她用纤手掩住快要着火的脸颊,便觉得腰间一紧、身子一轻,顿时吃了一惊,顾不得尴尬羞囧,挣扎着低声叫道:“放我下来!”
却是已经被房俊上前大手箍住纤细腰肢提起来扛在肩上,向着后边的寝帐走去……
公主殿下今夜前来只是问问心中疑惑,断然没有共效于飞的心思,况且还是在这大帐之内,哪里肯就范?
房俊见到两只白嫩的脚丫在眼前乱晃,娇弱的身子奋力扭动想要挣脱他的掌握,遂抬手在扭动的臀儿上“啪”的拍了一记,感受掌心的温软紧弹,“恶声恶气”的威胁道:“到了本大王的地盘,你这小娘子便乖乖当个压寨夫人就好,再敢反抗,家法侍候!”
“唔!大王饶命!”
扭来扭去的长乐公主瞬间浑身发软,固然不肯就范,却也知道无法挣脱这个“山大王”的魔爪,只能捂着脸象征性的挣扎……
……
帐外乌云遮月、雨水潺潺,几个宫女守将亲兵赶得远远的,守在门口听着帐内传出的丝丝缕缕好似猫儿叫一般吟声,一个个纤手紧握、面红耳赤,心儿砰砰乱跳,一边惊叹殿下的大胆荒唐,一边满心充满憧憬,都知道房二郎勇冠三军,或许待会儿殿下体力不支,会喊她们进去顶一阵呢……
*****
卯时初刻,小雨淅淅沥沥未歇,春明门上灯光通明,将城上城下照得亮如白昼,雨丝细细缕缕、缠绵不断。
绞索“咯咯吱吱”响动,吊桥放下横铺在护城河上,春明门两扇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随着门缝越来越大,门后阵列俨然的黑衣黑甲的禁卫一排排出现在眼前,细雨之中红缨如血,如山岳般巍然,杀气凛然。
先一步出城的东宫六率兵卒装备整齐,一队一队横列于护城河东侧,雪亮的刀锋、矛尖在火光之中闪烁跳跃,刀枪如林。
不远处的右屯卫、左武卫也相应而动,所有兵卒全副武装列阵营前,两卫兵马对峙而立,杀气腾腾、剑拔弩张,随时可以厮杀一处。
卯时三刻,东方天际的阴云之下微微透出一抹白,春明门下擂鼓声响,一队一队黑盔黑甲的禁卫自城门内鱼贯而出,队列严整、旌旗招展,数千东宫六率在前、一千禁卫在后,然后便是前呼后拥的太子仪仗。
李承乾一改往昔打扮,顶盔掼甲、披风猩红,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之上,一手操缰、一手摁着腰间宝剑,在禁卫簇拥之下缓缓出城。
微雨斜风,春明门外广袤的空地之上一片萧杀。
李承乾驻足于护城河外,看着身边前呼后拥的文臣武将,大声喝道:“高句丽倒行逆施、祸乱边民,觊觎吾大唐领土,遂屡次申饬仍不知悔改,父皇顺应天命、御驾亲征,不辞劳苦为大唐消弭边患、击溃强敌,如今得胜还朝,卿等当与孤一同赶赴灞桥,恭迎圣驾!”
前后左右文臣武将、军中兵卒闻言,齐齐气沉丹田,放声大喝:“恭迎圣驾!”
声势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