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眼看着就追来了,我还跑个屁?”
房俊虚弱说道:“追兵来了,高阳公主就彻底安全了,我会立即让你们过桥。过了桥斩断绳索,追兵也那你没没辙。”
阿史那结社率阴森森说道:“老子现在就像先宰了你,然后拼着命游泳过河……”
房俊好笑道:“吓唬谁呢?你们要是会游泳,还会跟我在这儿墨迹?”
阿史那结社率被噎得不轻,他是彻底拿这个软硬不吃的滚刀肉没辙了……
身边一个手下一看这样不行啊,便凑过来,小声说道:“要不……干脆宰了这小子得了!大家就各安天命,谁游的过去就活命,游不过去就死在河里,反正干出这事儿,大家也都没想能活着回去……”
阿史那结社率一听,真后点一动,跟房俊这厮还指不定墨迹到什么时候呢……
可就在这时,远处烟尘腾起,蹄声阵阵,显然追兵来了!
阿史那结社率急了,瞪着房俊咬牙道:“让开!”
房俊看了看远处,已经依稀可以见到追兵的身影,想来此时阿史那结社率也不敢回身去追高阳公主。
长长吁了口气,对着阿史那结社率笑了笑,只是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甘:“老子这条命可是很金贵的,陪着你这种傻蛋一起死,还真是不值……”
阿史那结社率勃然色变,他总算看出来,这房俊就知道自己没打算放过他,已然抱了必死之心!
不仅如此,就算死,这混蛋也要拉上自己这帮人垫背!
当即催马上前,大喝道:“宰了他!”
众手下听命,齐齐呼喝一声,催动胯下坐骑,向着桥头冲去!
房俊哈哈一笑,连眉头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斩断绳索。
斩断一根还不算,刷刷刷刷,四根绳索全部斩断!
那吊桥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倏地飞走……
阿史那结社率目眦欲裂,一颗心沉到海底,催马舞刀,就待要冲上来将房俊碎尸万段!
房俊大笑一声:“后会有期!”
说罢,纵身一跃,跳入滚滚泾河之中。
阿史那结社率奔势太急,到得岸边,堪堪勒住马头,呆呆的看着滚滚河水,哪里还有房俊半点身影?
再一回头,滚滚烟尘扑面而来,追兵已经杀到!
阿史那结社率面如土色,知道自己完蛋了……
先前叫嚣着跳入河中生死各安天命的那个手下也不说话了,反而被迎面而来的追兵激起凶性,咬牙道:“横竖是个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何苦去跟那河水作对?淹死了也憋屈!”
阿史那结社率也无奈了,投降吗?
那李二陛下即便出于稳定突厥各部的想法不杀自己,也得是个流放琼州的下场。自己盛于草原,长于草原,这些年在长安更是醉生梦死享尽了荣华富贵,这要是放到瘴气遍布、蛇虫横行的琼州,还不如来一刀爽快呢……
一咬牙,厉声道:“死则死矣,大家随我杀敌!”
一马当先,冲入战阵。
既已抱定死志,倒也勇猛难当!
一种手下也各个悍不畏死,紧随其后,杀入敌阵!
便像是一只烧红的烙铁插入……海水里,“呲”的冒出一股白烟,也就没了声息。
这些人虽然有些草原战士的勇悍,但是多年在长安养尊处优,早已忘记当年驰骋草原的杀人本领,兼之此际人困马乏,战斗力发挥不出平素的一半,面对巨大优势的羽林军,宛如螳臂当车、蜉蝣撼树……
两个纤细的身影自羽林军的人群中奔出,四处翻看尸体,却是屡屡失望。
高阳公主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像个疯婆子一样,完全没有了公主殿下的半点威仪。
一边翻找,一边流着泪喃喃道:“哪里去了?哪里去了?剁碎了也得剩个脑袋啊……”
与此同时,桥头之下。
河岸有一处凹陷,一条小船晃悠悠的被水波带动,载浮载沉。
船老大小声说道:“二郎,上面正找你呢,不出去看看?”
房俊一点力气也无,失血过多加上浑身伤势,没死也仅剩下半条命,虚弱的说道:“算了……被他们找到,又得好一通折腾,还是在这里躺一会儿舒服……对了,你怎出现在这里?”
船老大顿时得意了,说道:“您这刚一走,我就寻摸着,您这单枪匹马的,想要拦住那一队人马可不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斩断吊桥……万一您这要是脚下一滑,掉河里了,也不知道水性咋样,这要是淹死了,那多可惜啊?就划着船悄悄过来了!可不正好,您就掉水里了……”
房俊虚弱得不想说话,只能勉强竖了竖大拇指,以示称赞……<!-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