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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枪响回荡在山林中,鸟儿扑啦啦四处飞窜,一些灰鼠子,也惊惊慌慌的逃跑,很快钻进树洞。
“北边!”
许大海判断距离不算远,便带着狗子们过去看看,穿过林子,来到山坡向阳面儿,一眼便看到山坡对面有一个人,地上还有一只死掉的野猪。
“背对着我,看不见脸啊,是谁啊?”
“喂——”
许大海清清嗓子,直接大喊,对面的人很快扭过头来,原来是许军号。
“海叔!你也是来打猎的?”
看着许大海带着狗子走近,军号站起身,笑着问。
“溜夹子的,喏,夹住一只贪吃的野鸡。”
在这大山中遇到熟人,确实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许大海笑着把筐子里的野鸡提出来。
后者已经被冻挺了,毛也扑棱起来,但挺重的。
“海叔你来的正好,要是我一个人的话,想把这头野猪整回去还有点儿费劲,咱俩一起抬吧!”
“行啊。”
大野猪浑身棕毛,脊背耸起,脑袋上的血窟窿流出一些血迹,已经彻底死掉。
目测有一百多斤。
军号儿用柴刀邦邦邦砍了一根棍子,又用绳子把野猪绑在上边儿,两人抬着猪,很快往家里赶去。
晚上。
军号儿家炖了猪排骨,除了许大海外,许虎,荣成林,许业良,许勇几人也受到邀请。
窗外。
夜色如墨,不见月光,只有刺骨的寒风在呜咽。
而他家西屋炕上,几个老爷们儿盘腿坐在炕桌旁边,吃香喷喷的排骨,唠嗑儿,喝酒,自在又逍遥。
不时爆发阵阵大笑声。
不一会儿。
军号儿媳妇撩起棉布帘子,走了进来,笑着道:
“盆子里的排骨凉了不?锅里还有呢,再盛些热的吧?”
许大海,许业良,许虎等人连说不凉,正好吃。
许军号却是道:“确实有点儿凉了,我去盛吧。”
不等话音落下,他便下炕,及拉着棉鞋,端着盆子向堂屋走去。
等他再回来时,盆子里已经是热腾腾的排骨,香气四溢,众人继续边吃边唠。
至于唠了具体内容——包括过年时候的一些趣事儿。
比如哪个屯子的某某某,和媳妇儿吵架后去朋友家喝酒,大半夜回来后,发现媳妇儿把门插上了,他神智也不清,差点冻死在家门口,幸好被人发现了。
还有谁去乡里打牌赢了钱,高兴的请客吃饭。
谁输急了眼,最后打起了架,还动了刀子。
谁在山里打到好几头野猪等等。
不少事情,都是在之前的酒局上就唠过的,现在再唠一遍,也不觉的有啥。
或者说——唠嗑的具体内容,并不怎么重要,悠哉悠哉的享受轻松自在的氛围,才是目的。
晚上八点多。
等许大海几人从军号家离开,抽着烟回到家后,发现王秀秀正坐在灶堂前边儿,在烧火呢。
“回来了?”
“嗯呐,你们娘俩还没吃饭呐?”
“吃了,我烧锅热水,打算给小婷子洗洗头发。”
灶堂里燃烧着大劈柴柈子,火苗不断舔舐着锅底,有热浪涌出来。
大肥猫卧在王秀秀右边的蒲团上,勾着爪子,火光能烤着猫毛,让她睡的相当舒服。
听到关门的“哐当”声,大肥猫也醒了过来,边伸懒腰边冲着许大海叫: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