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后者今年第一次登上春晚,也才32岁,和许大海岁数差不多,但他却苍老的和五十来岁的人差不多了。
老赵的出身也非常苦,来自贫穷的农村,甚至在农村,都算是家境非常差的。
几岁时他母亲亡故,父亲出走,他就跟着瞎眼的二叔走街串巷的卖艺——拉二胡,唱小曲儿,抛手绢儿等等,勉强混口饭吃。
《相亲》这部小品删减严重,很快就演完了。
爷爷,老爹,二叔,三叔他们都有些意犹未尽:
“真好看啊!这就完了?”
“是啊,演完了,吃菜吃菜,菜都要凉了。”
“下一个节目是啥?”
“京剧迪斯科。”
“嘛玩意!?”
……
一个个节目继续播放。
宋祖英唱了《小背篓》。
岳红,巩汉林表演了小品《打麻将》。
李谷一唱了《前门情思大碗茶》。
谭元寿老爷子唱了京剧《定军山》等等。
当然,逗的大家哈哈大笑的,还是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主角与配角》。
中间枪带子断了,绑上后少了一节儿,陈佩斯挂在膀子上后,枪悬在胳肢窝旁边儿,一下子更像坏人了。
笑的大家眼泪都快出来了。
等到夜里十点多。
小婷子眼皮打架,哈欠连连,有些撑不住了,王秀秀也犯困,便带着她回去了。
又坐了一会儿。
爷爷奶奶年纪大,精力本来就少,困倦的很,众人便纷纷散去。
冷风习习,月光如沙,门口的红灯笼,在夜色下分外漂亮。
许大海踩着积雪回到自己这院儿,发现里屋的电视机开着,但没开灯,电视机的光透过窗户,洒在院子里,不断变幻。
咔哒~
开门进屋,随手关紧屋门。
“嘶~真冷,秀秀,还没睡呐?”
“嗯呐,刚才确实挺困的,不过回来的路上吹了冷风,又不困了。”
老婆王秀秀抿嘴笑,她已经铺好了褥子和被子,正歪着腿坐在被子上看春晚。
电视机的声音很小。
身处屋内,能清楚的听到,窗外寒风的呜咽声,糊窗户塑料布的哗啦声,以及屋门的轻微咣当声。
“拿咱俩一起守夜吧,再过一会儿,就是1990年了啊,八十年代结束,九十年代开始了。
哗啦啦~
热气腾腾。
许大海往盆里倒了一些热水,端进屋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边洗脚边和王秀秀轻声唠嗑儿。
至于闺女小婷子,她早就抱着大肥猫钻了被窝,睡的正香甜。
“明天大年初一,仁庆应该会来吧?”
“他每年都是初一过来,还留了一只处理好的飞龙呢,明天中午炖上。”
洗完脚后。
给炉子换换煤球,封好下边儿铁片儿。
许大海也上炕,坐在自己的被子上——在被子上坐一会儿,就能让被子里边儿变热乎,待会儿再躺进去就舒服的多了。
夜深了。
又是安静的环境。
许大海慢慢的也变的困倦,强撑着到了凌晨十二点,原本安静下来的许家屯儿,瞬间又变成了鞭炮的海洋。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全都在放鞭。
许大海也穿上棉袄,同样跑出去放了两挂鞭炮,回来后关上电视,钻被窝睡觉。
“秀秀,睡吧,明天就是一九九零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