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三叔笑道:“毕竟是省城嘛,物价自然要比咱农村高多了,我听说这些冻鱼,在省城的市场上能卖到七八毛钱一斤呢!”
夕阳一点点沉到山的另一边去了,天色昏暗下来。
有村中妇女拿着棍子,边呼喊着自家孩子的名字边满屯子的寻找起来。
许大海离开老妈这院的时候,杨卫国也跟了出来。
刚才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现在才说了想让老婆孙美红也在狍圈工作的事儿。
两人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并肩往许大海那院儿走着。
杨卫国满脸忐忑。
“想来就来呗,工钱的话,和叔,婶一样,都是35块钱一个月,咋样?”
许大海打算明年扩大养殖规模,继续建新的狍圈,所以多雇佣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行啊,就按东家你说的办。”
杨卫国很高兴。
他自己的工钱是70块钱一个月,他爸妈都是35块钱一个月,如果以后再加上他老婆的话。
那他们全家一个月就能挣175块钱啦!
他对这个总收入无疑是相当满意。
事情既然谈妥了,他便辞别许大海扭头往他自己家跑去,在雪地上迈大步,像个开心的傻大个似的。
许大海不由的也笑了。
每天轻松自在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阳历年就过去了。
在阳历年的第二天,阴历一九八七年十一月十三上午。
一个邮递员顶风冒雪,送来了二姐许梅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恭喜啊!”
这一路上恐怕邮递员没少摔跤,身上全是积雪了。
他望向老爹许厚田,老妈杨媛芬,以及二姐许梅的眼神中满是羡慕。
在他的印象里,上了大学后人生就彻底起飞啦!
“这大冷天的辛苦你跑一趟,快进屋喝口水,暖和暖和!”
老爹老妈,二姐他们感觉巨大的惊喜降临。
尤其是二姐许梅,捏着薄薄的灰色信封,感觉仿佛有千斤重一样,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路走来的艰难。
尤其是第一次考试失利后,一些亲戚朋友言语中暗藏的讥讽和嘲笑,更是让她气愤,无助和迷茫。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不了不了,我还有几封信没送呢,走了啊!”
邮递员蹬着二八大杠,笑着离开了。
……
许大海带着狗子在山里追狍子了,等他扛着一只打到的狍子回到家,从老婆王秀秀嘴里知道二姐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哪个学校啊?”
“好像是黑省的。”
给狗子们饮了温水后,许大海便砍了两条狍子腿下来,和王秀秀一起来到了老妈这院儿。
老妈这院儿的里屋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爷奶,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以及几个堂叔堂婶再加上一些半大孩子,大家笑语晏晏,气氛热闹的很。
把小小的屋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别管几个堂婶儿内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现在表面上肯定是表示祝贺的。
写着“录取通知书”几个钢笔字的信封已经被拆开了,就放在柜台上。
许大海拿起来看了看,发现录取的学校是“哈尔滨师范大学”。
“挺好的,总分450分,二姐你考了372分,已经非常厉害了啊!”
二姐许梅怀里抱着闺女小香,只是觉的有些亏欠闺女,因为备考她选择住校,导致一星期才能和闺女见一面。
“对了,念大学是不是不用交钱?学校还给钱?”
“嗯呐,和三哥是一样的。”许大海又看了看报道日期,一九八八年正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