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孙广才碰了一下,开始转移话题。
另一边儿。
许大海刚回到许家屯村口,就遇到许业良从南边儿的岔道上赶着驴车回来。
驴车上除了拉着铁锨,镰刀,一些长长的野草之外,还有二十来棵长着苞米的苞米秸。
长长的苞米叶子随着驴车的晃动,而轻轻摇摆着。
“业良哥,刚回洼里回来啊?”
“嗯呐,我削了十来棵苞米回来,吃苞米不?”
“正好,给我几个啊!”
“行啊。”许业良愣了一下,没想到许大海还真的要,不过他也笑了连忙把苞米掰下来放到他的筐子里边儿。
要了4个大苞米。
等许业良要掰第五个的时候,他连忙扔下一句“够了够了,四个就够了,行了,我走了啊”就赶紧骑着二八大杠离开了。
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
许业良笑着喊了一声:“四个够吃的啊?多带着几个呗??”
其实许大海能和他要苞米,许业良内心里是很高兴的。
两家交好。
给对方一些菜,或者是农田里长的作物啥的,自己也能收获一些快乐。
算是分享带来的快乐??
如果送东西都送不出去,那心里边儿才会郁闷呢。
回到家后,把菜都装了盘儿,端上桌,许大海和杨卫国很快就边吃边聊起来。
至于四个苞米——等王秀秀吃饱了饭就煮了,挺嫩的,吃起来没有那么甜,但有一股独特的淡香味儿,越嚼越好吃。
不过杨卫国没吃,最后小婷子吃了两个。
……
一夜过去。
这天上午,许大海取了两张面额一千的港币带在身上,辞别王秀秀后,骑着二八大杠直奔隆兴乡。
把二八大杠寄存的丈母娘家。
乘火车去县城,再转火车去省城。
咣当咣当~咣当咣当~
老旧的绿皮火车沿着铁轨慢慢的向前爬动着,偶尔响起悠扬响亮的鸣笛声。
“呜~~~”
车厢内声音嘈杂,拥挤不堪,汗味儿,脚臭味儿充斥其中,恨不得要把人熏晕过去。
尤其是一些带着大包小包东西的旅客,明显是投机倒把的,有的还大声炫耀自己赚了多少钱。
张口闭口就是成千上万,边说话边拿眼扫着周围的人,满是得意与骄傲。
当然。
他们只说自己或者是某个朋友赚了多少钱,但具体是怎么赚的,在哪里赚的等等信息,是不说出来的。
许大海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右边儿坐着一个身体干瘦的老爷子。
后者双手抱胸,眼睛半闭半合,不屑的哼唧道:
“这帮虎了吧唧的傻蛋,就胡咧咧吧,等让歹人盯上他们,他们就傻眼了。”
许大海听到后笑了笑没说话。
他知道老爷子说的是对的,抢劫犯,小偷啥的可太多了。
当然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他们愿意炫耀就炫耀去吧。
许大海微微偏头,看着窗户外边儿快速倒退的景色,有些恍惚起来:
“现在是1986年年中,陈秃子还在省城的白菊街道住呢吧?
没记错的话,他从去年就应该开始倒腾外汇了。”
许大海这次去省城,就是要找陈秃子,打算问问现在黑市上港币是什么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