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简直当头一棒。
于是她语气也不自觉冷下来:“为什么。”
东宫长枫冷笑:“没有为什么。”顿了下又道:“我说过了吧,要你好好听话。”语气和态度都冰冷得让人惧怕。
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花夙的心一颤,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了,和拍卖她时那些台下的看客一样。看着的不是人,是一件商品。和看着那西域来的奇水没什么不同。
原来他也是如此,和那些人并无不同。
看她突然笑了,东宫长枫虽不知为什么却也并不太在意,招呼门外的人:“刘安”
“属下在。”刘安刚进门就看到花夙的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着转儿。
“以后没什么事不许让她出门。”
“是…”
走出暖玉阁,护卫跟上前来:“公子。”
东宫长枫:“何事?”
“今日姑娘并未撞见任何事,公子何必如此?”
东宫长枫停住步子,转向护卫:“我花万两黄金买下她,不是让她闯祸的。”
“可……”
“若你不能胜任,明日便有人过来替你。”
见护卫不再出声,东宫长枫转身离开。
刚走到书房没过一会儿。
“不,不好了!!”来报的小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东宫长枫不耐。
“暖玉阁的那位纯种灵族跑了!”
“什么?”
东宫长枫:“刘安人呢?”
“去追了,那姑娘是施展轻功跑的。”
她竟会轻功……东宫长枫眼神阴冷,夺门而出。
…
呼呼呼
下午温暖和煦,偏是晚上风这么大,花夙施展轻功在几个屋顶上掠过,心里埋怨。
瞄了眼身后,刘安还在穷追不舍。
“速度挺快的嘛。”她嘴里夸赞着,随即运起灵气来。
有了灵力加持,速度又上一个台阶。拜拜了您呐,她笑着转回头,她可没那么多空天天在什么东宫府耗着,之前留在那儿也不过是看在他救她出险境的份上,留下来想帮他的忙,报个人情。
现在看来,她目光骤冷,提速向前飞跃。
“姑娘!!”刘安眼看要追不上,急得大喊。直到眼前鹅黄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花夙灵修尚浅,轻功却是一等一的,待感到腿隐隐发痛时已经到了之前和花茶一同编花环的花田了。
快了。
顾不上休息,花夙憋着一口气一路轻功,终于到了灵族栖息地的半山腰。
“咳咳……哈”灵力几乎耗费殆尽。
站在入口前,刚想念灵咒解开结界。
怎么一点灵流波动都没有?
她细看,哪还有什么结界?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
走进入口,向更深处走去,意料中的欢声笑语没有出现,四周寂静一片,只有几只飞鸟在上空盘旋。
地上杂物散乱,简直是被抢劫后的真实写照。
“花茶!”
“婆婆!”
“妮子!”
“……”
回应她的只有几声被惊起的鸟发出的难听叫声。
踢到了什么东西,花夙弯腰捡起来。
这是……阿昔随身带着的香囊。阿昔娘亲手缝的,怎么被丢在这儿。
花夙把香囊捡起来拍拍灰尘,白色的香囊沾上灰尘有些脏了,但有些地方沾上的却不像灰尘。
比灰尘颜色更深,偏……红?
花夙下意识把香囊一丢,又赶紧捡起来细看。
不会的,不会的!!
对了!
她踉跄着跑到河边,用手舀一点水,将那部分浸到清水里。
立时几抹鲜红飘了出来。
“不!!!”眼泪控制不住得流得满面都是。她本期望着这又是一次搬家。每次他们迁居住处都会让孩子先走,小阿昔的香囊在这就首先排除了这一可能性。
现在上面还沾了血迹。
为什么,他们怎会找到这边来!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山的,世间一切声音仿佛都在离她远去。
恍恍惚惚的不知走了多久。
“姐姐,你在这儿做什么?”清脆的童声一下唤醒了她。
花夙惊喜地抬眼:“阿昔”,却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族小孩。而自己不觉中走下了山,到了一个村落中。
“走开。”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让小孩受了吓,哭着跑远了。
阿昔和其他孩子,现在也在受着惊,哭着吧。
花夙抹了抹脸上的泪。她没空去伤心了,快想办法救出他们才是重中之重。
可无论是轻功还是哭泣都耗费了她太多气力,这下刚要起身却一下扑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阿昔、婆婆、花茶……等我。”她撑着地站起来,每叫一个名字仿佛增添了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