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贾琏果然躺在那外间的炕上,衣裳半解,香菱和晴雯两个都哭着给贾琏身上擦拭血痕,顿时眼眶一红,冲过去扒开香菱,用手往贾琏身上一摸,哭着问:“你这没良心的,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给打成了这样?”
贾琏伸手,摸了摸王熙凤的脑袋,笑道:“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瞧你,哭的这样也不怕下人们笑话。”
“去。”王熙凤条件反射的打开贾琏的手,然后到底抹了一把眼泪。
这么一会子,她倒是也确定,贾琏虽然看起来挺惨的,但是身上还是好的,所有的部件也都还在,也就脸上和手上几道血痕触目惊心。
因此忙接过香菱手中的温帕子,亲自给贾琏擦了起来,一面问:“可去请了大夫来没有?!”
众人都道已经请了,王熙凤这才只管仔细小心的给贾琏清理伤痕,又怕贾琏着凉,拿过一床被子来给贾琏遮上露出来的多余的地方。
此时此刻的王熙凤,对贾琏的关心,才毫无掩饰的表露出来。
晴雯暗暗看在心里,心说,看起来,似乎不太好篡位的样子……
贾琏更是感觉到一些欣慰。
总算不枉费他,宁愿多花一些时间和精力,也要收服她归心,而不是更简单无情的休妻大法。
一时大夫请来了,开了药,去了。
尽管大夫百般保证并无大碍,调养几天时间就会好,王熙凤等人还是不大相信,二十几个女人,前前后后,内内外外的忙乱,又是擦伤药,又是忙着熬制调养的汤药,又是接待前来探望的人,直忙到入夜,许多人连晚饭都来不及吃。
一时三春姐妹、黛玉和贾宝玉也都来了。
此时的贾琏,已经换了干干净净的衣裳,半躺在炕上。除了脸上、手上都绑着一些纱带,其余的看起来都还算好,包括气色看起来也不错,三春等人,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过女孩子毕竟多愁善感,没关心两句话,眼圈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
贾琏细细看去,发现果然还是黛玉的泪珠儿掉的最快,心里就更加安慰起来。
这个妹妹,没有白疼,那眼泪儿,就是治伤的最佳良药!
王熙凤安排好了错过饭点的丫头、媳妇们吃了饭,这才回屋,发现黛玉等人还待在屋里,也不怎么说话,也不走,便故意笑道:“你们也都回去吧,大夫都说了,他这就是看起来唬人一些,实则没什么大碍,不过养上三五几天,也就全好了。”
迎春等人也知道她们久坐无益,于是都听话的站起来,告辞离开。
贾宝玉临走之前最后将贾琏的惨样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庆幸,还是自己幸福。老爷虽然也总对他横眉竖眼的,也经常有恨不得打死他的冲动,但是直到今日,他还没有捱过重锤!
唉,和琏二哥比起来,什么日子都变得阳光起来……
支走了其他人,王熙凤却又面带悲戚起来,坐在贾琏身边,摸着他的脸问道:“已经擦了药了,还疼吗?”
贾琏摇摇头:“你们真的不用担心,真没什么大碍。也就是一时不防,被大老爷抽了一鞭在脸上,看起来才吓人一些。真要比起来,还不如上次伤的重。”
上次是用的沉重的木闩,这次用的鞭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当时贾赦的无能怒火,以及被他顶了两句就暴跳如雷的样子,贾琏也不由得冷笑一声。
老东西的力道,越发的小了。
至于为什么表现的这么惨,自然是要博同情。
与上次他悄悄咽下苦楚不一样,这一次,挨打的理由,实在正当得很!
传的越广,贾赦的名声就越臭,对比起来,大家才会更同情他。
王熙凤见贾琏突然神采奕奕,甚至于有些眼冒精光,很是莫名其妙,莫非,被打傻了。
却听贾琏招平儿上前:“烦你亲自出去一趟,吩咐昭儿,让他明日一早去临淄伯府,就说我不得过去了。舅舅那边要是问,不许他告诉真正的原因。”
平儿思考了一下,道:“那要不要编造一个过得去的理由,不然只怕他到时候不好回话。”
“不用,那小子精明着呢,知道该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