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骑着边角起毛的黄色符纸鹤,在一阵吱呀声中陆续出发,稍微重一点的人骑在纸鹤上,压得纸鹤都飞不高,晃晃悠悠忽高忽低。
花九他们这一队的人正要祭出符纸鹤,就见金满堂扬手抛出一艘华贵的曳云舟,宽敞又舒适,还带有防风结界,容纳二十人绰绰有余。
人群中立刻爆发一阵羡慕的哗然声,金满堂对小队成员拱手施礼,“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若不嫌弃,就让满堂载大家一程。”
小队的成员顿时欢呼起来,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下登上金满堂的曳云舟。
花九收起小金鱼,笑对金满堂,“小师弟你真好,这一趟就辛苦你。”
这时,金满堂笑着抬手,拦住花九道:“二师姐一向看不惯满堂以财压人,满堂敬佩二师姐清高,就不请二师姐上去了,免得让二师姐心中难受。”
花九扯了扯耳朵,“你还在因为君不欢生我的气?我跟你说,真不怪我,是君不欢他……”
“他怎样?”金满堂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
花九嘴唇一抿,“他不让我告诉你。”
金满堂冷笑:“那就请二师姐守着你们的小秘密,自己上路吧!”
话音一落,金满堂甩袖踏上曳云州,准备出发时,小茶他们全都从上面跳下来,表示要跟花九一起。
曳云州平稳的飞离渡头,化作一道流光从纸鹤群中穿过,带起的疾风险些掀翻了纸鹤上的人。
“花九,你得罪他了吗?”吕萌萌问。
“唉,一言难尽。”
花九叹气,回头扫视大家,赫然发现除了吕萌萌、小茶、萝卜和蠢狗,还多了一个宫夜游在后面。
“你怎么不一起上去?”花九问宫夜游。
宫夜游懦声道:“我没来得及上去,他就走了。”
渡头上渐渐就剩下他们六个,连夫子们都各自出发。
无奈之下,花九又嫌弃纸鹤太慢,好在萝卜和小茶的本体都没有多少重量,花九就让吕萌萌拿出她的傀儡木鸟,抱着萝卜的灵土坛子,载着宫夜游一路。
蠢狗背着小茶的铁锅,跟她一起乘坐小金鱼,一路向南去。
高空之中,两旁风景快速倒退,清晨的凉风刀子一样挂在脸上,花九吸了吸鼻涕,四个爪子像农民一样揣在一起。
吕萌萌的木鸟比花九的快,一直飞在花九前面,她在山上闷了许久,这一出来就跟疯了一样,在空中怪叫怪笑,驾驭木鸟忽而急冲朝上,忽而俯冲朝下。
吓得她背后的宫夜游面色发白,嘴唇发青,原本守着礼数,一双手只是抓着身下木鸟,奈何吕萌萌玩得太疯,一次差点把宫夜游甩出去之后,宫夜游便扣住了吕萌萌肩膀,再也不敢松开了。
“疯子,阿嚏!”
花九打了个喷嚏,直接抓过身后蠢狗的袖子抹了把鼻涕。
蠢狗低头看着坐在他前面小小的花九,脑袋一歪想了片刻,将双手环到花九身前,他修长十指之上,也纹着形态各异的黑色符文。
他两拳相对,一抹微光从指缝中迸射,一个魔纹结界缓缓出现在小金鱼周围,帮花九阻挡高空寒风。
花九仰头回望,蠢狗灿然一笑,目若星辰,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