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柯哭了。她附在了关梦霖的肩头,眼泪浸湿了肩头。
就这样,两人谁都不说话,僵持了好一会儿。关梦霖这才说:“好了,南柯,别哭了。我要开车了。”
南柯坐直了身子,抹抹眼泪。
“好,好了。我不哭了。不哭了。咱们走吧,回家吧。”
车启动了,关梦霖握着方向盘的手却忍不住抖了一下。
或许是太累了。
南柯的手握住了关梦霖的手。
“梦霖……”
南柯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没事。”
关梦霖低声说,还露出一丝微笑。
这丝笑容不过是苦笑而已。关梦霖明白,南柯也明白。
车开了起来,开得很慢,到了关家的老宅时,足足比平常晚了半个小时。到了家,关亦凡和那拉已经回房间了。
等在门口的是安头,安头拉开了门。
南柯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
“安头,你怎么在这里?”
安头局促地说:“我,我怕干爹干妈这边……”
他的话不用说完,南柯就已经明白了。他在担心。这个小小年纪的孩子经历了太多痛苦的记忆,总都是失去的。
南柯走了下来,摸着安头的头:“安头,没事的。这里没事,下午你就回学校去吧。到了那里好好学习,好好训练,以后,你会出人头地的。你妈妈在天之灵也会很高兴的。”
安头抓住了南柯的手,眼泪刷刷:“干妈,你不会也离开吧。这世界对我好的人,为什么都离开了?”
“安头,放心吧。没事的。”
南柯想不哭,却忍不住了。
安头或许不知道什么,但关家这样的气氛,也让他感到了紧张。真的不知道什么吗?怎么可能啊,安头也不小了,再说,在那种复杂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懂得总是比别人多,也更加成熟。
关梦霖也走过来,说:“安头,你干妈说的对。等下午,你就回学校去吧。这里没事。放心吧。”
关梦霖没有用命令的语气说话,而是一种商量的口吻。对于安头,关梦霖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这个孩子和他小时候很像。
安头嗯了一声:“好,我下午就回去。”
正在说话,赫莲娜也走了出来。她看着南柯,也是叹口气。
“南柯,你回来了。”
“嗯。妈妈。”
既然结了婚,当然要叫赫莲娜妈妈,虽然这个称呼还不是那么习惯。
关梦霖陪着南柯回到房间。刚进去,就听到敲门声。关梦霖怕是那拉又来闹。他急忙问了一声:“谁啊?”
“是我。”门外传来关亦凡的声音。
这才让房间里的人松口气。
关亦凡走进来,站在了南柯和关梦霖的面前。他的目光从南柯的脸上扫过去,有些异样。
关梦霖挡在了南柯的面前,阻挡了关亦凡的面前。
“那拉怎么样了?”
“还好吧。回来就睡了。她就好像永远睡不醒一样。”
“那……那拉的妈妈来过吗?”
“伯母病了,住院了。听说病得很重。”
关亦凡沉声说着。
关梦霖又是叹口气。
一场婚礼,变成了这样,这是谁也不想的。可偏偏事实如此,谁也无法阻挡。
关梦霖按了下弟弟的肩膀:“你打算怎么办?”
关亦凡苦笑着:“这种事情我可不知道。总之,我现在家里陪拉拉一段时间。等一下再看吧。”
关亦凡和他的哥哥不同。他心底清澈,没什么复杂的想法,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
关梦霖不想让关亦凡在房间里呆的时间太久。正想着让他出去。
“亦凡……”
南柯忽然叫了一声。
关亦凡回头看了她一眼。
“对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南柯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管因为什么,是她的行为让那拉失去了父亲。没有人能决定别人的生死,除非是法律。而在那一刻,急火攻心的南柯却忘记了。以至于做出了那种事情。
南柯的头很疼。
疼到让她觉得脑袋要裂开了一样。
关亦凡没说什么,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能有什么样的反应?难不成南柯说对不起,他要说一声没关系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关亦凡默默地走出了门。
门关上了。
稍顷,关梦霖回来了。
“你去看那拉了吗?”
“嗯。看到了。睡着了。”
南柯忽然长叹一声:“你们兄弟两个,可以选择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和那拉呢。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真是的。真是讽刺啊。”
关梦霖握住了南柯的手:“南柯,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既然是我已经选择了。那我叫不会后悔。我这个人从来不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我想,亦凡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