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但是比起监察司的事务居然更加繁多复杂,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特别考验耐心。
她发现中馈其实是一门大学问,能从中学到很多。被勾起兴趣之后,甚至都不需要凌氏催促,自己便兴致勃勃上手了。
本来只安排一个时辰的学习,她愣是学了四个时辰,到了晚间还拿着下人名册研究人际关系。
那劲头,凌氏看着都害怕,从一开始耳提面命,变成了苦口婆心劝她歇一歇。
晚间,凌氏洗漱之后躺下,又猛然坐起来。
崔道郁吓了一大跳,“发生何事?”
“不行,我得去看看凝儿。”凌氏说着就要起身。
崔道郁拉住她,“大晚上的,你去看什么?”
凌氏无奈说明原委,“我想着距离凝儿出嫁也没两年了,正巧她年下闲着,我今日便带她学学如何管家,谁知道她刚开始还万般不乐意,学着学着就撒不开手了,暮食之后还要折腾,被我劝住了。”
崔道郁不解道,“这不是挺好吗?”
“你忘啦!咱闺女刚回来的时候,天还不亮就起来扛着扫帚去扫地,那么丁点,人还没有扫帚高!哎呀,这孩子过于勤快我心里不踏实,她现在正养着身子呢!我得亲自去看看她有没有偷偷熬夜。”凌氏拍掉他的手,开始穿衣裳。
崔道郁一想,也跟着爬起来,“那我跟你一块去。”
夫妻两个穿上衣服悄悄摸去了崔凝那边,确认没有亮灯之后才放下心。
“我早知道她不是那种不知好赖的孩子。”崔道郁欣慰道。
凌氏瞪他一眼,“事后诸葛!早知道你别跟着来啊?”
崔凝不知夜里发生的事,次日再去找凌氏时,便被她拉着选衣裳布料、首饰。
“针线上给你大师兄做的几身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他意,你选些布料再多做几身。”
崔凝仔细选了几匹青灰、墨蓝料子,“大师兄习惯穿道袍,回头用这两匹做几件厚实点的。”
“夫人,二娘子,魏大人来了。”侍女进来禀道。
崔凝道,“不是说傍晚,怎么这么早?”
“哼,我还嫌他来的晚了呢。”凌氏哼笑。
侍女捂嘴偷笑,“是来送节礼的!”
年前魏潜没有空,是魏家安排人过来送的节礼,他年前还收到崔家送过去的大氅,怎么也应该来告罪拜谢。
崔凝反应过来,“他一休息就替我去找师父坟茔去了,大概今天才闲下来吧!”
凌氏本也没多生气,闻言便打趣她,“胳膊肘这就拐过去了?”
崔凝笑嘻嘻,“我两边胳膊肘呢,一边一个。”
“行了,这点事算什么,还没有你一天惹我生气多!”凌氏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一圈,“这身还行,一会儿待他拜见完你祖父和父亲再去见见他。”
“您不去吗?”崔凝问。
凌氏拿帕子掩嘴尴尬地咳了两声,“我见他作甚,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