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
“住口!小儿!”萧元良斥道。
“此等道理乃是胡言乱语,治国自有宰辅们解决,岂是你一白衣书生能擅加猜测的,今日本该赶你出府,但念你是高门之后,孤之署吏,今日暂且饶了你,但以后无孤批准,不可妄议此般政事。”
谢贞闻言,心中已然失望之极,一切似乎已经有了结论,这个王朝没救了,等着狗带吧。只是淡淡说了句:“喏。”
萧元良摆了摆手,谢贞退回末席。但经过谢贞这一番折腾,萧元良也没有了兴致,招呼众人下去。
众人皆是散去,谢贞则最后一个走出中庭,他面色平静,似乎一切已成定局,此刻,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逃出江陵城避祸,这官不做也罢。
谢贞慢悠悠的往外走着,他正准备回署衙办公,这时,他远远便看见陈顼陈昌在树下站着,看见谢贞走出来,陈顼赶紧走过来。谢贞看见陈家兄弟,赶紧施礼。陈顼赶紧扶道:“谢先生,今日在中庭所言,绍世闻之,颇为受用。想不到谢先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上一个绍世所见到有如此见识,唯有绍世叔父而已。”
谢贞接了这个彩虹屁,却是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摆摆手说道:“元正又岂能比得了司空,元正也只不过耍耍嘴皮子而已,倒是侍郎你才是元正敬佩的人,被太子如此戏弄,犹不喜怒形于色。元正甚觉敬佩。”
“就是,也是二兄能如此淡定,若是四郎我,早已发怒。”陈昌插嘴道。
“四郎休得无礼!”陈顼轻轻斥道,“别忘了你我身份,你我兄弟二人委身于此为人质,就该安分守己,也是叔父怕你生出事端,命我好生看管,你我兄弟方才无虞。若是随了你的性子,我陈氏一门岂能长远!”
被陈顼一顿呵斥,陈昌只能喏喏称是。谢贞看见如今场景,也是会心一笑。
陈顼回过头来,难为情道:“让先生见笑了。”
“无妨无妨。”
“绍世斗胆问一句,谢先生有何志向?”陈顼突然问道。
谢贞抬了抬头,又看了看陈顼,淡淡说道:“元正并无其他志向,但求与那宋朝宗元干一般,愿乘长风破万里浪,振兴家名,别无他求。”
陈顼笑道:“先生好大志向。”
“绍世再问一句,不知先生对大梁未来有何见解。”
谢贞摇了摇头,“病入膏肓,大梁国祚恐不久矣。”
陈顼听完,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仿佛这件事他也早已料到一般。
二人又继续攀谈,陈顼十分热情,仿佛与谢贞相逢恨晚,交谈了近一个时辰,方才互相作揖完便分别而去。
谢贞看着陈顼满意离开的样子,摇头道:“这人真是一个话痨!”
回去的路上,陈昌满脸的不解问道:“阿哥,今日你竟然和那仆丞聊了这么久。”
陈顼笑道:“阿哥自然是遇见贤才方如此话多,以吾夺之,那个谢元正有不输于叔父属下大将杜腾云(杜棱)之才。只是可惜啊。”
“可惜什么?”陈昌追问道。陈顼只是笑笑,并不言语。而陈昌站住了脚步,看着陈顼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些许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