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很多伤,主要是枪伤和刀伤。”
“他身上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吗?”迟夏过来问。
“没有。”
林文觉回答他们:“但发现尸体的时候,他的面容很安详,心口处放着一包这个东西。”
他掏出个证物袋递过去。
迟夏目光一滞,林文觉递过来的证物袋里正是一包花籽,和乔立夫给她看的一样。
宁弈看了眼迟夏,又去看骆寻:“他的血都流到了一个地方,老林他们也是发现不对劲,挖开那个地方,从那儿开始发现的白骨,我听老林说你们最近在查这个人,又是刀伤又是枪伤的,这人什么身份?”
“同志。”骆寻深吸了一口气说。
别说宁弈和小赵,这下就连林文觉和曹斌都愣住了。
骆寻当时只让大家私底下查一查这个人的下落,但并未告诉他们这人的身份。
“他的代号,是花匠。”
迟夏缓缓开口,说出了乔立夫告诉她的那句话:“愿以吾辈之鲜血,灌以万千花朵迎风而立,这包花籽,是他的上级和他的暗号。”
清早的霜气裹挟着每个人,一股难言的悲伤萦绕在每个人周围。
先是宁弈叹了口气,他朝着一旁的小赵伸手:“清理工具给我。”
小赵立马反应过来,他单膝跪在地上,打开工具箱,从里头拿出了简易的清理工具。
“来帮忙。”宁弈蹲了下去:“帮他把身上的脏东西弄干净。”
所有的人都沉默无言地蹲了下去,接过从小赵手里拿过的工具,替他清理身上的杂草,也为他擦去脸上的霜露和泥土。
从头到脚,包括双手的每一处褶皱。
最后,他们又整理了一番他的衣衫和头发,宁弈处理了他手腕的伤口。
随即,他们几个人自发站成一排,身形挺直,面色凝然而又充满崇敬地对着地上的那具尸体敬礼。
远处,赵所正好看到这一幕,他脸色一沉,扯住了身边的魏国良。
“师父,怎么了?”魏国良不解地问。
“让兄弟们停下手头的动作。”赵建国面色沉重地说:“都过来。”
魏国良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情况,不由得惊道:“师父,那是……”
“快去!别吵,小声点!过来列队。”赵建国低声呵斥了一句。
魏国良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敢问出来,赶紧招呼了派出所的同事过来。
一行人列队而立,赵国良站在最前。
在熹微的晨光刺破一抹昏暗之时,赵建国声音洪亮地朝着那个方向喊道:“敬礼!”
纵然大多数人都还对此不解,但随着这一声铿锵的敬礼声,他们也都明白了这一敬的意义。
总有千百人,不惧自身死。
我愿乘风而起,挡住雨露风霜。
骆寻他们的目光和远处的赵所遥遥相对,他们在无言中静静地默哀,直到赵所喊了一声:“礼毕!”
所有人的胳膊才放了下来。
赵所带了两个人过去问骆寻:“这具尸体,要送回去么?”
“要。”
骆寻说:“赵所,请一定妥善安置,会有人来接他回家。”
赵所眸光闪烁:“请组织放心,我亲自送回去。”
“麻烦了。”
赵所没再回答,叫人拿了简易担架过来,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肖征的尸体抬了上去。
赵所脱了身上的警服,小赵和另外一名派出所的同事见状也将警服脱了下来。
三件警服遮住了肖征的身体。
赵所抬起担架的一头:“走,送同志回去。”
迟夏他们朝着赵所等人离开的背影,再次敬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