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本正经重申道:“你刚才对我大呼小叫,极为不礼貌,难道不应该道一声歉吗?”
“你让老子跟你道歉?”
胡放一生风里来雨里去的,过的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别说是道歉,就算是对人服软都从未有过。
他就不知道“道歉”二字怎么写。
让他向一个女子,还是大兴的女子道歉,简直比他打了败仗还难受。
见胡放不为所动,南汐无奈摇头轻叹。
“我一个弱女子,又是大兴人,留在你们这里给齐磊治病已经算是忍辱负重了,现在还要忍受你的不敬,我还是走吧!免得你何时不高兴,直接将我杀了,我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
逸王拦下她,急忙解释道:“苏大夫不要误会,胡将军的脾气虽不太好,但也是个知晓分寸的人,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他还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南汐冷声反驳,“他从见到我第一眼开始,动不动就抡着两把斧子在我面前晃悠,你敢说他不会做什么?”
“我……”
逸王对胡放了解不多,着实不敢保证胡放不会做什么。
思索片刻,他只能无奈走到胡放跟前,小声劝道:“胡将军,你不如就表个态,也好让苏大夫安心留下来给齐磊治病。”
“你什么意思?你也想让老子给她道歉不成?”
“眼下齐磊是在咱们这里中毒的,咱们不仅无法对西临交代,就算是本国,咱们也解释不清呀!”逸王分析道。
“老子就不信,除了她,咱们就找不到别的大夫了。”
“随城的大夫不会帮我们,你难道想回你们东漓找大夫?”逸王反问。
胡放不敢说话了。
他虽是个冲动的人,但也明白分寸。
眼下齐磊中毒的事,还未传出随城,东漓、北淮和西临都不知道。
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他们要面临的麻烦就更多了。
所以,他们只能靠随城的大夫。
胡放攥紧的斧子,“老子去请城里的大夫,谁敢不治,老子就剁了谁。”
逸王拽住他,“随城百姓本就对咱们心存敌意了,你就不怕城里的大夫故意治死齐磊,到时候我们说得清吗?”
“我……”
胡放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逸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道个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胡放欲言又止看了逸王一眼,怒气腾腾走到南汐面前。
“对不住!”
南汐被吓得后退好几步,道:“你这是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的。”
“你……”
“胡将军。”逸王立即打断他。
瞥了逸王一眼,他放低姿态闷声道:“对不住!我刚才不敢对你那么凶,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胡放拳头攥得咔咔作响,恨不得上前撕碎了南汐。
但嘴上却还是好声好气的,“对不住!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南汐嘴角得意扬起。
眼下虽不能对他们做点什么,但能搓一搓胡放的锐气,让他不痛快也好。
见状,逸王走到她跟前,“都是一场误会,希望苏大夫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
“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们,你方才说齐磊死不了是何意?”逸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