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什么不知道的。”王皇后淡然一笑,说话间伸手再次将武媚娘拉得站起来,武媚娘表现得很懵逼,对此感到很惊讶。
“来,陪本宫坐下来聊聊吧。”王皇后很随和地说了句,拉着武媚娘到院中石桌旁坐下,武媚娘不敢坐,王皇后摊手道,“坐下吧,不必拘谨,你我都是侍奉皇上的人,何必如此生分。”
“多谢娘娘赐座。”武媚娘欠身一礼,在石凳上坐下,然而只坐了半个屁股,表现得格外拘谨。
到目前为止,王皇后都对武媚娘的表现十分满意,随即问道:“皇上没有给你安排侍婢吗?怎地还亲自洗尿布?”
武媚娘道:“皇上拿回操心如此琐事,长孙大人给媚娘安排了一个贴身侍婢,但尿布是孩子用的,不可马虎,媚娘只有亲自洗,方能安心。”
王皇后拉起她的手,看了两眼,道:“瞧瞧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们是侍奉皇上的人,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这些杂事呀,还是得交给奴婢们去做,她们若是不用心,你只管责罚便是,谅她们不敢敷衍交差的。”
“娘娘教训得是。”武媚娘一脸乖宝宝的样子,她的手确实有点粗糙,肤色也有点暗,不过这可不是最近做杂事导致的,而是她在掖庭长期做役留下的,现在她的手,只要到冬天,便不能受一点寒气,否则会生冻疮,而且是非常严重的冻疮,手皮龟裂的那种。
王皇后又开始聊家常了:“你的事情,本宫听说过很多,本宫至今尚未见过命途似你这般坎坷的女子,生在国公之家,却早年丧父,因为是庶出,受嫡系兄长欺凌,想必你入宫选秀,也并非本意吧?”
武媚娘闻言不禁再次流泪,抬袖拭泪道:“若非大哥二哥逼迫,媚娘只愿这辈子陪在娘亲身边。”
王皇后接着道:“你入宫不久便做了才人,先皇颇为宠信,可惜啊……没过多久便被贬至掖庭,甚至连任何理由都没有。”
武媚娘垂泪道:“媚娘至今也不知,是哪里惹怒了先皇。”
“后来你又被先皇赏赐给了李浩,但李浩却从始至终不敢碰你,再后来,皇上看上了你,正是这份孽缘,害得你来了这感业寺中出家。”王皇后如数家珍般地将武媚娘的遭遇全都说了出来。
武媚娘听得伤心,但说到最后时,却忽然收起了哭声,拭去泪水,道:“命数天定,媚娘不敢强求,媚娘这些年来受佛法熏陶,渐觉人生也不过如此,美丽的皮囊终究会老去,虽说媚娘为陛下生下了龙子龙女,但媚娘知道,媚娘这辈子都只能在这感业寺中终老,因为媚娘和皇上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会对皇上很不利。”
听到这话,王皇后已经断定武媚娘确实是个很善良的人,都这么惨了,还替李治着想,一般情况下,喜欢为别人着想的人,不会太坏,她也因此决定邀请武媚娘入宫,于是便道:“你可以在这感业寺中终老,那你的孩子呢,也让他们在这个院子里渡过一生?甚至都不让他们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武媚娘闻言一愣,说不出话来。
李浩在屋顶上看得暗自叹息:“好吧,王皇后已然中计了,看来武媚娘进宫之事,基本已经没什么悬念了。”
见武媚娘发愣,王皇后缓缓道:“媚娘,你性子倒是跟皇上颇为相似,太过柔弱了,人这一生呀,会遇到很多的东西和很多的人,有的东西和人,你必须去争取一下,才能是你的,你难道不想进宫吗?”
“媚娘不敢想。”武媚娘惶恐地低下了头,道,“媚娘知道自己的身份,媚娘若是进宫,会让陛下被百官劝谏,甚至怒骂。”
“若是皇上不在乎这些呢?”王皇后挑眉道,“皇上至情至性,他只在乎他的女人是否在自己的身边,名正言顺,只在乎他的儿女是否能陪自己身边,言传身教,你若是不进宫,那便是陷陛下于不义啊。”
“我……”武媚娘顿时语塞,神色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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