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大相,现在看得懂吗?”
禄东赞再次点头:“这是两户人家,一户姓李,一户姓王。”
“没错。”李浩拿起画,忽然起身,将画示与众人看,众人看得一阵茫然,不知李浩为何要作此图,李世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诗狂,这便是你的题吗?”
“是的,陛下。”李浩转头望向禄东赞,问道,“禄大相,现在李家和王家欲要合力出资修两条路和一个码头,码头自然要修在河边了,至于两条路,必须分别从王家和李家通往码头,为了节约成本,路自然是修得越短越好,但又要符合前面的要求,请问禄大相,将码头修于何处,方能使这两条路的总长度最短?”
禄东赞闻言浑身一震,双眉紧促地看向李浩手中的画,他不得不承认……他被难住了。
禄东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副画,仿若要将其看透,众臣也瞧出了端倪,禄东赞跟之前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呢,之前禄东赞想答案的时候,只要闭目沉吟片刻,就能得出答案,看起来格外轻松,而这次不同,禄东赞的自从殿前斗智开始之后,第一次露出如此凝重之色。
禄东赞蹙眉盯着画看了许久,忽然道:“可否将你手中的纸笔借与我?”
李浩大方一笑,将一叠纸和笔墨都推到了禄东赞面前。
“多谢。”禄东赞道了声谢,提笔在纸上画了一幅图,跟李浩所画的几乎一模一样,也是一条河,两个小圆圈。
接下来,禄东赞便尝试着在河边不断设点,他所设的点,就是码头的建造位置,然后从河边的那个点开始向“李家”和“王家”连线。
然而禄东赞尝试了许久,依旧毫无头绪,李世民的案头上,沙漏中的沙在缓缓漏下,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禄东赞身旁已经放了十几个纸团,每一幅图都被他涂改得面目不清,毁完一幅就再快速地画一幅,继续尝试寻找正确的码头位置。
李浩望着忙碌不堪的禄东赞,神色淡然,他知道,这一次禄东赞输定了,因为这一题的解法,超越了这个时代,而且运用的乃是几何知识和物理学知识,虽说勾股定理在很久以前就被发现了,但之后几何学常被人忽视,反而是一些匠人用几何学和物理学比较多,然而匠人学识低,他们虽然懂得运用,却不知其理,这就是正宗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这两门学术在古代很难发扬光大。
李浩知道禄东赞精通算术,但他猜想,几何和物理应该不是他的长项,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过了许久,沙漏中的最后一粒沙漏尽,李世民心中一喜,扬声道:“时间到了,吐蕃大相你输了!”
禄东赞惊愣抬头,望向龙案上的沙漏,果然沙已漏光,他无力瘫坐在地,耷拉着脑袋,久久不言。
李浩可不会因为禄东赞如此状态而心生怜悯,他微笑着朝禄东赞拱手:“禄大相,承让了。”
禄东赞抬头看着他,死死地盯着他看,眼神极其复杂,他很想知道答案,但他又不想求李浩,心中好矛盾。
这一次,李泰也没求答案,李浩见禄东赞久久不言,挑眉问:“禄大相不想知道正确答案吗?”
禄东赞冷哼:“输了便是输了,我技不如人,还要知道答案干什么,难道要自取其辱吗!”
李浩挑眉坏笑道:“难道你就不怕这题没有答案吗?”
禄东赞闻言一愣,随即冷笑:“那就算你运气好吧,我葛尔东赞输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