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理由地就打了他们一顿,他们还不敢吱声,大唐多好呀,只要他装装好孩子,大唐立刻就巴巴地送了个公主过来给他骑……啊呸,送个公主来嫁给他。
其实诺曷钵的这些想法很现实也很真实,这就好像教育小孩一样,假如家中父母对孩子是母亲宠溺,父亲严厉,那么如果两个人同时要小孩去做一件事,小孩肯定是听父亲的话,因为父亲严厉啊,如果不听话很有可能会挨打,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倘若李世民知道诺曷钵心中想法的话,会不会自己扇自己耳刮子,人家这是把他当代笔呢。
所以当诺曷钵听说大唐公主驾到的时候,他只派了大相宣王领着文武百官去迎亲,自己端着个国王的架子在王宫中偷懒,他浑然忘却了七年前差点灭国的教训,那一次要不是李世民看不上这么荒凉的土地,世上早没有吐谷浑了,诺曷钵也忘记了他现在只是大唐的一个郡王,虽然这只是一个称号,却也代表了吐谷浑对大唐的臣服,臣服臣服,像大臣一样服从,他根本没有这个觉悟,或许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称号。
李浩不肯进城,还教训了宣王一番,然后宣王按照李浩的吩咐,进城去请国王诺曷钵,其他文武大臣一脸懵逼地留在原地,面面相觑,要国王亲自迎接,他们也觉得这位年轻的大唐赐婚使太会摆架子了,有点欺负人。
伏俟城不算很大,宣王一路来到王宫,求见诺曷钵,并转达了李浩的意思。
“什么!要本王亲自出城迎接大唐公主?”年仅十八岁的诺曷钵闻言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来,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瞪眼叱道,“这个大唐赐婚使是得了癔症了吗!本王可是一国之君,区区一个公主,岂能让本王亲自出城去迎!本王派你带领众臣去迎接已经给足他们颜面了!”
宣王闻言蹙了蹙眉,道:“陛下,您确为一国之君,但陛下可能忘了,先王接替王位时,受大唐敕封为西平郡王,按大唐礼数,郡王迎娶公主,当亲自出门相迎。”
“什么?郡王?”诺曷钵双眉紧蹙,很不开心,沉吟许久后,道,“那是父王受封,与本王没有关系。”
“陛下慎言。”宣王赶忙道,“王爵之位向来袭传,陛下既然接替了先王的宝座,自然也承袭了西平郡王称号,大唐之所以肯将公主下嫁,也正因为此。”
“本王居然只是大唐的一个郡王?”诺曷钵很不开心,来回踱步想了许久,道,“大唐公主既然嫁到了我吐谷浑,自然应该按我吐谷浑的礼数来办,唐人有一句话不是叫入乡随俗吗?”
宣王缓缓摇头:“按照大唐的说法,咱们吐谷浑也属于大唐。”
“什么!”诺曷钵瞪眼惊叫,他当了六年的国王了,忽然被通知,他的国家是属于大唐的,他真是又惊又怒。
宣王道:“陛下,您每年必向大唐进贡,这已承认了吐谷浑是大唐属国。”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本王!”诺曷钵瞪眼呵斥。
他刚当国王的时候才十一岁,对于朝中大事都不懂,完全听宣王摆布,当初他继位时,就打算拒绝向大唐称臣纳贡,因为他觉得那样显得太没骨气了,自己好歹也是个国王,向别人称臣算个怎么回事。
不过宣王和众臣当时竭力劝阻诺曷钵,跟他讲明若是能向大唐称臣纳贡,大唐会回送更多的钱,而且这笔钱对吐谷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当时年仅十一岁的诺曷钵一听有钱可以赚,当即便答应继续向大唐称臣纳贡,他甚至都不清楚向大唐称臣将会意味着什么。
诺曷钵年轻,他任性,他高傲,而且他还有点骨气的,因为他知道,他老爹就是因为没有骨气,屈服于大唐,才会被国人反对,最终被部下杀死,作为一个国王,居然死在了自己的臣民手中,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诺曷钵打心眼里瞧不起他的父王,立志要做一个好国王。
如今时隔六年,他也渐渐长大,他感觉经过这些年的努力,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好的国王,因为吐谷浑的百姓们都很拥戴他,他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
诺曷钵皱眉想了很久,缓缓道:“宣王,你去告诉大唐的那个赐婚使,本王从今以后拒绝向大唐纳贡,吐谷浑也不再向大唐称臣。”
“陛下!”宣王闻言忽然提高了声音,冷冷道,“陛下难道忘记伏允可汗的下场了吗!大唐兵锋天下无敌,这大唐赐婚使更是人中龙凤,携七千兵马便击败了吐蕃三万大军,陛下莫要再说孩童之言了!”
“大相!”诺曷钵见他居然如此呵斥自己,顿时也起了脾气,瞪眼高喝道,“你敢如此斥责本王!”
宣王冷冷道:“陛下欲要陷吐谷浑于水火之中,臣唯有叱风雷之音,方能让陛下警醒,还望陛下以国家为重,莫要再任性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