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军这次的进攻很猛烈,猛烈到超乎了唐军的想象,早晨开始攻城,一出手就调动了各种攻城器械,对着三面城墙展开攻势,发了疯似地狂攻,完全不计损伤,没人知道吐蕃大军的主将是怎么想的,或者他也很着急吧,急着攻下松州城。
到了傍晚时分,城上城下遍地都是尸体,双方战损严重,吐蕃军依旧没有停手,继续攻城,一刻都不停,那疯狂的气势简直吓人。
反观唐军这边,在侯君集没来松州的时候,八千人守城,倒也守住了,但那时候的天气还没这么寒冷,而且吐蕃军那时候攻城器械也没运送过来。
现在吐蕃军有了攻城器械,顿时如虎添翼,越发生猛,唐军一下子多了四万兵马,按理说也该实力大增,可问题来了,天气太冷,四万多唐军,倒有三万多人得了冻疮,双手肿成馒头,有人甚至被冻得皮肤龟裂,连武器都握不稳,四万多人竟连两万战力都发挥不出。
吐蕃连续攻城近十个时辰,唐军的礌石滚木消耗殆尽,不得不拆房补充礌石滚木,吐蕃军趁此机会大肆进攻,几乎抢占了一边城头,侯君集亲自督军厮杀,将吐蕃军又杀退了回去。
战斗正激烈,一声巨响传来,松州西城门被破,西城没有瓮城,被破之后简直就是康庄大道,侯君集大吃一惊,命执失思力立刻带领八千大军阻击城门敌军,双方在甬道之中巷战,尸体铺满了甬道,血流成河,吐蕃军凶悍,而且数量占优势,宛若潮水一般涌入城中,侯君集见状立刻传达军令,在城中放火阻敌。
在城中放火是很危险的行为,这就和在自己家放火一样,虽然能阻挡敌人,却也会将自己家烧得面目全非,然而现在情势危急,没有其他选择,执失思力立刻下令放火,顿时有许多油缸砸破在城中街道上,漫天都火油味。
“点火!”执失思力咬牙喝令。
“呼——”大火如火龙出动,从东往西,直奔城门而去,瞬间便吞没了数百吐蕃兵士,然而也有不少正在厮杀的唐军遭了殃。
眼下正是天干物燥的季节,大火如凶狠猛兽,势不可挡,瞬间便将西城门给封住,外面的吐蕃大军再也不敢往城里冲,而已经冲入城中的一千吐蕃大军则成了孤军,唐军顿时如潮水一般猛扑而上,厮杀、惨叫、火光,松州城中顿时化作了修罗屠场,人间炼狱。
黎明时分,吐蕃终于撤军,留下满目疮痍的松州城和遍地的尸体,这一战太惨烈,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侯君集和执失思力也是生平仅见,虽然守住了城池,但此刻城中早已一片狼藉,大火整整烧了一天,数千间屋舍被大火吞没,数千的百姓死于非命,有人是被烧死的,更多的人则死于踩踏,当时大火四起,百姓慌乱逃窜,城中乱作一团,踩死踩伤无数,其中以老人和妇孺居多。
四万多人守城,差点没守住,搞得如此狼狈,这种事自从大唐立国以来还是第一次,侯君集站在城头上,望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松州城,双眉紧锁,脸色阴沉如水,他万万没想到吐蕃大军竟如此凶悍,也没想到唐军在寒冷天气下战力如此低糜,经过这一战,唐军的士气一落千丈,他身为三军统帅,心中更七上八下,他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抵挡得住吐蕃大军的下一次攻击。
就在吐蕃拼命攻打松州城的时候,甘松岭的李浩通过望远镜发现了吐蕃运粮队,正朝甘松岭行来,李浩开心一笑:“肥羊来了,众军听令,灭了火盆,去千松坡设伏,准备宰肥羊。”
下午时分,一支庞大的粮草队来到了甘松岭,李浩带人埋伏在千松坡两侧,大致清点了一下敌军,约有六千人,粮草三万石,这算是非常庞大的运粮队了,果然是只肥羊。
吐蕃粮草队的领队将军是个光头,生得高大威猛,阔口隆鼻,一路不断朝两旁山丘查看,十分谨慎。
不过李浩他们隐藏得很深,千松坡上松树又多,将李浩的大军掩藏得很好,李浩放粮草队的前队和中队过去,待到尾队到达时,他忽然起身,弯弓搭箭,对着敌方领队将军射去,然而由于离得太远,他的箭术又不高,射出的箭矢偏离两丈多远,扎在了地上,箭尾羽毛晃动不止。
唐军和吐蕃军全都愣住了,李浩好尴尬,大吼一声:“愣着干什么!杀呀!”
唐军和吐蕃军这才反应过来,无数唐军呼喝着从树林中冲出,箭矢如雨,朝吐蕃粮草队射击,吐蕃粮草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数百人瞬间中箭倒地,乱成一团,阵中吐蕃将军勒马大吼,虽然说的是吐蕃话,不过从他的神态和动作可以看出,他在指挥将士们冲杀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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