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孙伏伽冷着脸道:“将店内所有人一律羁押,证物搬回大理寺,封锁店铺。”
“是!”众人纷纷火速行动,胡老汉夫妇还有几个伙计被锁拿出来,口中大呼冤枉,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直接被押走了。
孙伏伽派人封了鸡叉骨店后,带着众人回到大理寺衙门,写了一份手令交给大理寺少卿樊正,道:“持此公文,速速带一百人前往蓝田县侯府,拘捕蓝田县侯李浩,罪名是有售卖有毒食物嫌疑。”
樊正闻言面露难色,问:“大人,倘若蓝田县侯反抗,那该如何处置?”
孙伏伽想了想,道:“他若反抗,包围侯府,同时派人回来通知本官,本官这便奏报皇上,请候圣裁。”
“是!”樊正一听这话,顿时心里有底了,一阵风似地就走了。
李浩今天一大早就派金立去长安给程咬金送了一万贯的大礼,他心情很好,损失了一万贯虽然有点肉疼,但能得到三大国公的支持,又岂是一万贯能够比的。
就在他美滋滋地在家中一边扇着羽扇,一边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的时候,金立忽然气喘吁吁地闯进了院里,急声大叫:“侯爷,不好了,您在长安开的店!出事了!”
“出事?”李浩一听出事二字,赶忙从躺椅上起来,忽然想起这画面如此熟悉,貌似以前他每次出事的时候,都在躺椅上晒太阳,不过之前大吼大叫冲进来的都是王三,这次换成了金立,嗯,这躺椅风水不大对,该换了。
李浩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露出慌乱之色,用羽扇指了指金立,问:“哪家店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西市的鸡叉骨店!”金立道,“你的鸡叉骨,吃死人了!”
“什么?”李浩闻言一愣,皱眉道,“鸡叉骨怎么会吃死人呢?被骨头噎死的?”
“不不不……”金立连连摇头,把气给捋顺了,一口气说道,“鸡叉骨里有毒,吃死了好多百姓,刺史府和大理寺都惊动了,大理寺卿孙伏伽亲自出动,把你的鸡叉骨店全给封了,而且还把西市鸡叉骨店的人全部抓回大牢去了。”
“竟有这事?”李浩闻言蹙眉,暗自沉吟,“鸡叉骨有毒?莫非是有人投毒,想要陷害我,如此说来,八成是李承乾干的,这事棘手了,西市的鸡叉骨店是胡老汉夫妇打理的,他们被抓走,可如何是好……”
金立这时忽然问:“侯爷,你不去看看吗?”
“当然要去看看。”李浩抬头扬声道,“备马,去长安。”
金立赶忙去备马,然后带着锋刃特战队护送李浩去长安。
刚行出蓝田地界,就见前方有个百人骑队飞奔而来,看服饰,竟是大理寺官差,李浩见状一惊,暗叫糟糕,看来大理寺来逮捕自己了,毕竟鸡叉骨店是他的产业,如今出事了,他必定要负责任,至于是主要责任还是次要责任,先带回去审问了再说。
双方相遇停下,大理寺少卿樊正看了看李浩,拱手道:“原来是蓝田县侯,当真是巧了。”
李浩故作糊涂,问:“阁下是?”
樊正道:“我乃大理寺少卿樊正,奉大理寺卿孙伏伽孙大人之命,前来拘捕你,这是拘捕行文。”他说着还亮出了拘捕行文。
李浩未动声色,淡定地问:“我所犯何罪?”
樊正道:“你的李氏鸡叉骨店售卖掺有砒霜剧毒的食物,导致长安城内数百人中毒,已有三十四人丧命,现在还有两百多人正在救治之中,你有重大嫌疑,孙大人必须将你拘捕,带回大理寺候审。”
李浩道闻言点头道:“此事颇为蹊跷,我愿意跟你们回去,协助大理寺调查此案。”
樊正还以为李浩会拒捕呢,没想到他这么配合,暗暗开心,摊手道:“那就请侯爷下马,戴上刑具与我们回去吧。”
李浩转头朝金立道:“你带人先回去,好好保护侯府,千万要小心。”
“是。”金立颔首领命。
李浩翻身下马,走到樊正面前,主动献上双手,大理寺官差替他戴上手铐,由于李浩目前只是嫌疑人,不是罪犯,所以没有戴脚镣。
樊正刚将李浩带到大理寺,向孙伏伽复命,孙伏伽看了看戴着手铐的李浩,双眉紧促道:“奉陛下圣谕,将李浩移交刑部,择日三司会审。”
樊正惊呆了,这顶多算是个投毒案,怎么还移交刑部,还三司会审,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李浩也惊呆了,孙伏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便解释道:“宫中的几个妃嫔吃了李浩的鸡叉骨,也中毒了,现在还全都昏迷不醒,皇上震怒,正好遇到我去奏报此事,皇上下旨,将李浩交给刑部,并且三司会审。”
“有毒的鸡叉骨都进了皇宫了?还有妃嫔中毒了?”李浩顿时心头一沉,这次的事情有点大了。
这事不是一点点大,是非常大,妃嫔中毒,而且一中毒就是好几个,一口超大的黑锅就这么扣在了他头上,甩都没法甩,李浩表示很委屈。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李世民的想法,李世民会珍爱自己的妃嫔,但珍爱的程度有限,他最珍爱的,是自己的性命,这次吃鸡叉骨的是那些妃嫔,假如自己嘴馋也来上半斤呢,那现在他岂不是要等待太医救治,而且还不一定能救得活。
这就是李世民的想法,在他看来,李浩的这次罪名,形同弑君,倘若他是一个昏君的话,直接什么话都不用说,给李浩安个谋反的罪名,抄家诛九族,万事大吉。
好在他是李世民,也好在他看重李浩的大才,愿意给李浩一次机会,把李浩移交刑部,并进行三司会审,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当然,要是查不出真相来,只能委屈李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