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卧槽……”李浩又看了一眼,忽然失声惊叫起来,因为他发现庭州居然没有跟大唐接壤的地方,还在高昌之北,被高昌和西突厥夹在中间,宛若一座孤岛。
“这是怎么回事?”李浩看得有点懵逼,震惊地问程处默,“庭州怎么会在那里的,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程处默摇头:“庭州被高昌和西突厥夹在中间,西突厥这些年横扫大漠诸多国家,日益强盛,野心可见一斑,不过还好,他们一直没有对大唐动手,至于高昌,仗着地势遥远,又有西突厥撑腰,这些年来屡次劫杀丝路商队,就连我大唐商队也不放过,显然是有不臣之心,诗狂,你不得不防啊。”
李浩忽然有一种掉进坑里感觉,原以为自己完美而又华丽地化解了这次危机,却没曾想到,自己刚出牢笼,又入虎口,虽说西突厥和高昌这些年来一直未曾朝大唐发动什么战争,但世事难料,谁知道那高昌和西突厥形成的老虎嘴什么时候合上,把庭州给吞了,庭州离长安十万八千里,就算李世民得到消息后派兵驰援,估计自己的尸体都腐烂得不多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浩焦躁万分地在亭中转来转去,宛若热锅之上的蚂蚁。
一个人心情焦躁了,脾气自然不好,李浩也是如此,他转了一会儿,忽然指着程处默,抱怨:“你怎么早点不把地图拿来给我看!现在才来马后炮!”
程处默一脸无辜地问:“若是早拿给你看了,你就不去了?”
李浩闻言一愣,是啊,圣旨已下,自己还能抗旨不成,他也不无理取闹了,回到石凳上坐下,郁闷地问:“那你现在让我看地图是几个意思?”
“提醒你要小心点啊。”程处默紧蹙双眉道,“一定要提防高昌,他们屡次截杀过路商队,破坏丝绸之路,害得丝绸之路现在都渐渐改道了。”
“丝绸之路改道?”李浩闻言再次一惊,忙问,“丝绸之路改到哪里了?”
程处默道:“丝绸之路本来是必经高昌的,这几年因为高昌征收高额关税,又频频截杀商队,这条线路日渐衰败,有人从南边开辟新路,最南的那条线路在图伦碛南边沿,从蒲昌海经若羌、且末、和田,然后进入西域。”他说着还用手指在地图上画出了线路。
李浩仔细看了一会儿地图,惊叫:“疯了吗,那里可是昆仑山啊!而且属于半高原地带,山穷水恶,气候多变,比沙漠还可怕!”
“没办法,都是高昌逼的。”程处默接着指着地图道,“这第二条,在图伦碛的北边沿,从蒲昌海经库尔勒、龟兹、阿克苏,然后通往西域诸国。”
李浩看了一眼地图,已经无力惊讶:“这次是特么的天山。”
“对,是天山。”程处默点头道,“这两条线路是新开辟的,虽然道途艰险,气候恶劣,但起码不要面对高昌这样的拦路虎,所以现在已经有一些商队都选择这两条道路。”
李浩又问:“还有吗?”
“剩下的就是通过高昌的那一条。”程处默用手在地图上一个劲地划拉,解释道,“这条路线跟第二条路线有很多地方相通,为的就是躲避高昌,虽然会平白多兜许多路,不过为了保命,却也值得,你看哈,从伊州,到西州,这里跟罗布泊是通的,当然,从西州也可以到庭州,也可以直接从伊州到庭州,那样虽然远,不过却可以绕过高昌,只是期间要越过天山,那一段山脉可不低,有点吃力,必须带足水粮补给……”
程处默滔滔不绝地给李浩讲着丝绸之路,这条路是真的很复杂,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庭州在这条路线上真的是至关重要,而这条路相对来讲也是最安全的一条路,虽然从地图上看,这条路线是最远的,但是,这条路线经过的山脉是最少的,而且期间虽然经过沙漠,却都是一些小沙漠,以商队的速度,一般十天就能穿过,危险系数不大,除非遇上风暴。
李浩听完程处默的解说,吃惊地望着他,然后竖起大拇指陈赞:“可以啊,胖子,这才多长时间不见啊,你本事见长啊,居然对丝绸之路如数家珍。”
“嘿嘿,惭愧惭愧。”程处默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笑嘻嘻地道,“其实这三条线路我已经研究很久了,为的就是把咱们的烈酒运到西域去卖,当然啦,丝绸茶叶陶器什么的也必不可少嘛,商队的利润那可不是一点点呀。”
“那你到底有没有行动啊?”李浩问。
“唉,别提了。”程处默摆手道,“南边的那两条线路不靠谱,天气太冷,陶器和盛烈酒的坛子一到那里就冻裂了,害得我亏了好几千贯。”
“那你准备走庭州路线?”李浩咂了咂嘴,道,“话说回来,我的问题还没解决呢,高昌的嘴就要住庭州,嘴一合就能吞了庭州,我去了之后该怎么办呀,想想都睡不着觉。”
程处默耸肩摊手:“你自己小心,我也没办法,我爹让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让你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