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了,离功高盖主不远了,这不是个好事。
李道宗由任城王改封为江夏王,爵位上升了,然而这个封赏似乎有点不痛不痒。
李浩的职位最低,自然是最后一个封赏,只听许廉念道:“陪戎校尉李浩,于库山之役识破敌军阴谋,援救粮草,以八十火头军大破三百吐谷浑骑兵精锐,又于突沦川生擒敌酋伏允,有勇有谋,居功至伟,敕封爵位蓝田县男,食邑两百户,赏钱千贯,特许入国子监进学,钦哉!”
接下来就是一阵山呼谢恩,李靖上前接过圣旨。
李浩此刻的心情很不好,封爵什么的,他不稀罕,赏钱千贯,呵呵,对于坐拥近十万家产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最讨厌的是最后一个赏赐,入国子监进学,他简直想骂娘,李世民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老子哪里惹到你了,前世被学校折磨了十几年,来到大唐刚想偷偷懒,你特么又让老子去上学!上你妹啊!不能忍!不能忍啊!
献俘结束,李浩情绪低落地回到家,家里的众人非常开心,张灯结彩,跟过年似的,喜气洋洋地恭喜他,李浩也不好给他们甩脸子,只能挤出敷衍的笑容应付了一下,然后躲到房间里生闷气去了。
李浩刚进房间没多久,敲门声就响起了,李浩烦躁地嚷嚷:“没什么大事就别来吵我,烦着呢!”
杜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爷,赵国公府来人了,说是传长孙大人的话,让你去他府上一叙。”
“长孙无忌!”李浩闻言失声惊呼,冲过去打开房门,“人在哪?”
杜洪回答:“在客厅等着呢。”
“备车,我要去长安。”李浩说完一阵风似地去客厅了。
对于长孙无忌的邀请,李浩是不敢怠慢的,他见识过长孙无忌的厉害,这次自己之所以会去打仗吃苦,全都拜长孙无忌所赐,俗话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别得罪伪君子,在李浩的心中,长孙无忌已经被划为伪君子这一列,而且是笑面虎的那种。
李浩来到赵国公府,管家亲自出门迎接,带他去客厅,长孙无忌正在吃茶等待,双方一见面,李浩疾行数步上前,恭敬行礼:“小子拜见长孙伯伯。”
“哈哈,贤侄莫要多礼,莫要多礼,快请坐。”长孙无忌笑得很爽朗,明显心情不错。
李浩入位坐下,等长孙无忌训话,果然,刚坐稳,长孙无忌就笑呵呵地道:“贤侄,你果然是大唐英杰,允文允武,第一次随军出征便立下如此泼天大功,放眼大唐,即便是号称军神的李靖,在你这个岁数,也没有你这般的本事啊,哈哈。”
李浩赔笑谦虚:“哪里,小子只是运气好而已,伯伯谬赞了,小子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知道,允文允武谈不上,文不成武不就倒是差不多,呵呵。”
“贤侄你太妄自菲薄了。”长孙无忌挑眉道,“房玄龄曾送一首诗给老夫,叫做《风入松》,那首诗写的不错,相当不错,就连老夫也自问写不出这么好的诗来,起初老夫以为是房玄龄所作,拿来与我炫耀,没想到他却告诉老夫,那首诗乃是你所作,小子,你老实告诉老夫,《风入松》当真是你的手笔吗?”
李浩赶忙摇头:“不是,是一个老和尚写的,小子无意间听到,就记下了。”
“一个老和尚?”长孙无忌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精彩,“老和尚还沽酒楼前?还明日从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说完用狐疑的眼光望着李浩,那表情仿佛在说“小子,莫要骗我,我可是读过书的。”
“额……”李浩眼珠连转,笑嘻嘻道,“小子记错了,是一个道士所作。”
长孙无忌嘿笑道:“道士也不能寻什么花钿吧?”
“不能吗?”李浩瞪大眼惊诧地问,他只知道和尚不近女色,至于道士能不能近女色,他还真不清楚。
“你说呢?”长孙无忌一脸坏笑地望着他。
李浩快速变幻表情,然后痛心疾首地叫起来:“啊呀,原来道士也不能近女色啊,唉,这原来是个不守清规的道士,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我定要指着他鼻子好好数落一番。”
李浩一个人演独角戏,演的声情并茂,誓死要拿小金人,长孙无忌早已洞悉一切,在一旁笑呵呵地望着他演戏。
李浩演着演着也觉得演不下去了,今天状态不好,演技浮夸不走心,小金人只能下次了,索性急速扭转话题,嬉皮笑脸地道:“长孙大人,诗词只是小道,来,咱们聊聊赚钱的事吧。”
长孙无忌正在吃茶,听闻此话顿时一口茶全都喷出来,瞪眼望着李浩,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诗词是小道?赚钱是大道?你这句话要是被陛下听到,你信不信他扒你三层皮!”
“不可能!”李浩肃然摇头。
“哦?你不信?”长孙无忌饶有兴致地望着李浩。
李浩一本正经地回答:“陛下怎么可能扒我三层皮,我统共也就只有一层皮。”
长孙无忌闻言愣了,然后一脸精彩的表情望着李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