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计划,我都知道,是我告诉他们的。”她说。
韦伦并没有惊愕,也没有愤怒,只是看着她,“为什么?”
她看了他,“你敢说,你接近我,就没有带一点点利用的成分?没有任何卑鄙的心思和手段?”
“没有!”他回答得很果断。
晚晚却笑了,“那你告诉我,当初跟北云馥发生关系的是谁?”
韦伦终于变了脸色。
原来她早就知道?
可他说:“我从来没有刻意隐瞒。”
“北云馥拆散我们,你知道。我有了聿峥的孩子,你也知道。但你从来没跟我说那个误会与你有关,这叫没隐瞒么?”
韦伦拧了眉,“我爱你,我要得到你,难道要我反其道而行,虚伪的苦口婆心劝你跟他和好么?”
晚晚没说话了。
这亚热带的气候,风一过,又是一阵闷热。
她用湿巾擦了擦手心和手腕,顺便看了时间,然后才道:“我们之间扯平了,如果以后真的还能在仓城见面,我可以很坦然很平静,希望你也是。”
“平了么?”韦伦看着她,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痛。
晚晚没去看他的脸。
只平缓的语调,看向远处,接着道:“你去你父亲手下做事,参与了逼我父母逃亡的事,你能否认么?”
她用着陈述的语调,听不出怨恨,“你也参与了拿北云家当枪使、无底线的吸血。更甚至,为了私人恩怨,想把这种算计牵扯到聿家。”
她这才转过脸,“不包括你拆散我和他,就以上的所有事,我都只是窃取了你们的计划这一件事,因为在我最难熬的时候,的确是你陪着我渡过的,我心存感激,所以最后让你逃出来了,我们没扯平么?”
韦伦盯着她,“原来你跟我,才是真的为了利用。”
“我现在一无所有,走到这步田地,你满意了么?”
晚晚略微吸气,“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以为我真的蠢到一无所知!”她笑了笑,“如果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觉得,我现在会开开心心跟你结婚?”
“如果当初不问我父母逃亡成功,这次不是我窃取你的东西,一无所有的是我,我的家人。”
所以,很公平。
晚晚说:“如果你没想牵扯聿家,我不会这么做的。就当我证明了自己不是傻子,只是不想理会你们那些事而已,也许这样你心里舒服一点。”
好!韦伦五官紧了紧,依旧凝着她。
终究是带着怨怒的,“就算这一切平了,你爱过我么?拿什么给我抵感情?”
晚晚回答不了。
就那么过了好久,她才道:“那就当我欠你的吧。”
她该走了,和队伍分散就是破例,时间太久,她要耽误工作的。
可韦伦不让她走,一言不发的紧扣着她的手腕。
她要挣扎,他才沉声:“我可以原谅你!我承认当初做了你说所有事,可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你却把我弄到这步田地……”
“我什么都没了晚晚。”他看着她,“既然你欠我,那就陪着我!”
她目光清淡,“如果我在这里超过二十四小时,聿峥的人下一秒就到,你信么?”
信。
当然信了,韦伦在这个圈子也涉足了一些时日,至少好几次领教了聿峥的厉害。
毕竟,没几个人可以从洛摩尔监狱活着出来。
这个时候,感情固然重要,但没了命,什么都免谈。
他看了她,“好,我可以让你走,但我也一定会回去找你!”
她只是象征性的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
晚晚为了赶上队伍的进度,从苏里南出来就是马不停蹄,转机都不过夜。
抵达智力的时候全身疲惫,幸好还有半天才开始义诊,她能稍微眯一会儿。
但是人刚走下,感觉门口的光线暗了暗。
果然,男人高大的身躯遮挡了光线,挺拔的立在那儿,五官冰冷,一双黑眸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