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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她是铁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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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她也要面子,之所以这么做,根本就是为了让你能主动找她,你看不出来?”

    聿峥可不这么认为。

    无论他离开前,还是回来后,她所有的行为,所有言语,都是为了断绝跟他的关系。

    吻安把该说的都说了,他竟然还一心只想锻炼,气得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砰砰砰!”没一会儿,有人敲门。

    吻安看过去,没见人。

    然后一个小脑袋推门探进来,张望了会儿后终于看到了聿峥,这才迈开小短腿快速向他走去。

    好听的奶声喊着聿峥,“叔叔!”

    聿峥听到声音,猛地僵了一下,转过身,见到了米宝。

    米宝很用力的仰着脸,“你还记得我么?”

    吻安看了看父子俩,选择先走,“我得去孕检,有事给我打电话,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健身室只剩他们俩一大一小的人儿。

    四目相对。

    他长大了不少,小小的五官尤其明显,如果聿夫人看到,一定会惊得跳起来。

    米宝又挪了一小步,扯了扯聿峥的衣角,眼里带了些祈求,“叔叔?”

    聿峥胸口努力紧绷,企图和往常一样的冷漠。

    但他一个小动作瞬间击败了他。

    终究是顿了下来,薄唇轻启,声音远比他自己预料的要柔和,“怎么了?”

    米宝终于蹙起眉,“妈咪好像去做坏事了,我担心。”

    做坏事?

    聿峥心底轻哼,她的确不是去做好事,放下儿子,去接受另一个男人,甚至是极度恶劣!

    也是聿峥不知道怎么回答米宝的时候,视线平视,忽然看到了他脖子里露出一半的项链。

    眸子蓦地暗了暗,忽然伸手把整个项链挑了出来。

    弹头温热的躺在他掌心里。

    眉峰也跟着拧了起来,“谁给你的?”

    米宝一脸自豪,“我妈咪啊,她一直戴着,死活都不摘,一想就跟我爹地有关,所以我用自己买的项链跟她换的!”

    当初晚晚坚决不给他的,但是儿子自己偷偷给她买了一条新的项链时,她感动得一塌糊涂,就那么交换了。

    米宝完成一件这么艰巨的事情,当然自豪!而且他想着用这个项链把亲爹地找出来!

    聿峥胸口一沉,“你妈妈戴的项链……是你买的?”

    米宝点头,“不然呢?”

    他以为,是韦伦送的。

    他质问时,她根本就没有否认!

    好一会儿,聿峥才回过神,看着面前的小人儿,“你为什么忽然来找我?”

    米宝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妈咪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今天让我找你,没说什么事……”

    然后反问他,“你也不知道么?”

    聿峥眉峰一点点收紧,然后忽然起身,走之前,又把米宝抱了起来,大步出了健身房。

    他先把米宝送回了沐家,然后才开车去的韦伦家的家宴。

    只是那会儿,家宴转场。

    聿峥在路途看到了韦伦求婚成功时,油门一下子踩到底,直接去了她的公寓。

    晚上九点,她的公寓却黑着?

    聿峥在她公寓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忽然才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然后直接打了她的电话。

    晚晚接了,声音很平静,“我在韦伦的公寓,有事么?”

    男人捏着手机,呼吸都变得压抑,“你再说一遍。”

    她在韦伦公寓的卫生间,面前就是自己兑好的药水,轻轻舒出一口气,“我今晚留宿。”

    “北云晚!”聿峥嗓音里透着厉色,明显因她说的话而愤怒。

    “没事我就挂了。”她又一次开口。

    聿峥紧绷下颚,“地址!”

    晚晚抿唇,没说什么,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地址这个东西,聿峥应该没有查不到的。

    收了手机,她把药水涂抹在手腕静脉处。

    “笃笃笃!”韦伦在外边敲门,“晚晚?不舒服么?”

    她把剩余的药水都倒进了香水瓶里,放回包包,回应:“可能喝了酒,不太舒服。”

    韦伦在门外皱着眉,“早说了我替你挡的,很难受么?”

    晚晚走过去开了门,勉强笑了一下,“还好!”

    韦伦看了她脸色略微潮红,抬手抚了抚她的脸,有点烫,但不是发烧。

    收回手,韦伦才忽然反应过来,她刚刚竟然没躲?而且这会儿,一手揽着他的手臂。

    说没有欢喜,当然不是真的。

    以前和她亲热,她每一次都避开。

    是因为求完婚么?

    韦伦这么想着,忽然低眉,安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眼里满是情意。

    “怎么了?”晚晚笑了笑。

    他忽然笑起来,“没事!”

    然后理了理她的长发,她依旧不躲开,心里的喜悦更是荡漾,“想吃夜宵么?”

    晚晚摇头,放下包,贴得他有点近,想比以前是很亲密了,道:“我有点点难受,陪我坐会儿吧!”

    床,显然不合适,所以韦伦带她到了窗户边的榻榻米处。

    他倚靠着,她就偎着他,显得很安静,很乖巧,一点抗拒和防备都没有。

    这样的亲密无间,以前绝对没有过。

    “晚晚?”韦伦低头看她。

    她“嗯?”了一声,挪了挪位置,很自然,很放松。

    她这样的放松,希望能换来他的完全没有防备。

    好一会儿,韦伦把脑袋埋进她脖颈里,从没动作,到在她脖颈落吻,呼吸逐渐迷离。

    声音沙哑的问了她,“今晚住下,好么?”

    晚晚抵住他的脸,“痒!”

    不过,她也点头应了,“好,我正好难受,你让我先休息会儿!”

    韦伦心跳很有力,他竟然觉得自己没做好准备,没想过她会真的留宿。

    接下来的时间,晚晚显得很依赖,完全不排斥,她自己知道药效起来了。

    而这样的依赖,也彻底让韦伦放松防备,等着她“休息好”,缓过来。

    可最后,她的药力持续着,他却也在药物作用下慢慢昏睡。

    晚晚口舌有点干燥,看着睡着了的韦伦,戳了戳他的胸口,叫了好多次,确定他真的睡着了,这才起身。

    匆匆忙忙去包里拿了芯盘,又走出卧室,去了他的书房。

    临走时又看了一次,他确实没醒。

    韦伦的书房很简单,私人电脑却谨慎的收在柜子里。

    晚晚现在开他的柜子很轻易,开他的电脑也不难,只有想翻看他加密的东西要耗费时间。

    她从未做过这种事,全程都是紧张的,本就口舌干燥,更是连脑袋都跟着晕热。

    那些资料密密麻麻,她并没时间细看,都复制到芯盘里。

    然后清楚她的所有记录,仔仔细细恢复所有东西的位置,再用衣服擦了自己摸过的地方。

    就像她自己配药一样,不希望日后被人找到任何踪迹。

    韦伦至少能睡到凌晨四五点,她却在房间里咬唇坐下了。

    自己摸了摸额头,确实有些热。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中途她自己笑了笑,就为了跟他亲近没有自主的排斥,她给自己用药,肯定是第一人。

    但她若不用药,韦伦一靠近,绝对会本能躲开他的,显得她留宿那么怪异。

    外面,一道车灯忽然闪过,晚晚抬头看去,心跳快了一下。

    果然。

    下一秒,有人敲门。

    她拿了手机和包,走过去开门。

    不意外的见了聿峥立在门口,修长的身躯充满压迫,周身气息阴郁,死盯着她。

    而她除了脸色微红外,表情淡然,就那么微仰脸看着他。

    因为他不说话,她终于问:“有事?”

    聿峥薄唇紧紧抿着,她这样的轻描淡写戳在心上,声音低冷,“你答应他求婚?”

    的确是疑问句。

    晚晚看着他,“嗯。”

    他却拔高了分贝,嗓音反而掷地有声,“你答应他求婚!”

    这一次不是疑问,更像质问。

    晚晚仰起脸,“这不是你希望的么?我跟了别人,你才能安心找别人,我累了,你也累,从两年前你离开,不就不想理我么,我打了多少电话?”

    她的话没说完,聿峥忽然一把将她扯了过去,直接扔到车上。

    然后一言不发的将车子飚了出去。

    晚晚不知道他要去哪,也不问,就那么任由他飙车,从街头飞驰而过。

    最后,聿峥把车停在了郊外,直接把她拎下车,往地上扔。

    那是个山头,夜风很大,好像这样,她的头脑能被风吹醒似的。

    还真不能,连她身上的药力都吹不散。

    她站起身,聿峥像气坏了的雄狮,一把将她扯过去,低眉透着压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怎么了?”她依旧淡淡的。

    怎么了?

    她这样的反应,就像一把锤子直接擂在聿峥心上。

    他挑起她的脸,“你怎么了?你问我你怎么了?”

    “北云晚,你记得我当初主动邀你参加生日,要带你见我母亲么?”

    “你记得你为北云稷捐肝做手术消失大半月,我是怎么眼巴巴去找的你么?”

    晚晚都记得,甚至他说话的同时,她蹙起眉,心里很疼,原来他都记得。

    聿峥不仅记得,还清清楚楚,声音越是沉。

    “你记得我替你赎回礼服,千里迢迢送到爱丁堡?”

    “你记得把女仆装性感照发错给我,我是怎么去找的你?”

    “你不知道我和北云馥绯闻时你的冷淡我有多心慌?你不知道看到你和韦伦车震我几乎发疯!”

    他捏了她的下巴,“那么多过往,是你把我变成那样,现在你在干什么?你问我你怎么了?!”

    他们之间那么多过去,说一遍,就像又经历了一次,情绪也跟着起起伏伏。

    晚晚眼底微红,却只看着他,“所以呢?我们拥有那么多过去,又能怎么样?”

    那么多过去,没办法轻易结束,又能怎么样?

    聿峥竟然回答不上来,只剩眉宇间隐郁的疼痛,她到底是铁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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