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没知道他们俩离婚了。
换了身衣服,余歌就匆忙往那边赶,经过医院的时候问了大概情况,直接拿了几个药过去,想着一个用不上就用另一个,反正也不贵。
另一边,挂了电话,东里简才看了母亲,“怎么说的,过来么?”
东里夫人点头,有些紧张,怕自己穿帮。
东里简忍不住笑了一下,“您当年追我爸耍了那么多手段,就算是生疏了,前两天跑去民政局动手脚的时候怎么没见您紧张啊?”
她瞪了女儿一眼,微皱眉,“小智呢?”
东里简颔首指了指他的卧室。
她东里夫人这才叹了一句:“我这辈子可真是一天没闲着的在追人!”
虽然是这个状况,但是东里简还是没忍住笑。
她又一次瞪了女儿,“女婿不是说过来么?怎么还没见人呢?”
东里简这次是急匆匆的赶回来的,宫池彧估计回家才知道媳妇带着孩子“跑了”,不知道有没有满世界找。
东里简倒是淡淡的语调,“到了,我没让他过来,让他自己住酒店去了。”
“什么?”
东里简推了母亲,“您就别管了,我跟他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好,您把小智这儿弄明白就行!”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提醒,“女人治男人,分寸可要掌握好,你把他一个人扔去酒店,别明天一去人家床头占了个人,你哭都哭不出来。”
“您说的那是乡野酒店?”她笑着不当回事。
差不多半小时,余歌到了别墅园外,进不来,因为她没车,打车过来的,这会儿雨太大,走路进来肯定湿半个身子。
东里已经从楼上下来,二话没说,出门接人。
车子在余歌脚边停住的时候,她见了是他,也没顾那么多,直接上车。
站着的一会儿,鞋面都已经湿了,冷冰冰的。
她本来想问问孩子,还是算了,不想跟他说话。
几分钟的时间,他把她载到家门口,自己并没有下车,而是掉了个头,看样子要出去。
余歌微蹙眉,当然也不可能问。
东里夫人已经在等了,她一进门就焦急的迎上来,“没淋雨吧?”
她摇头,“我去看看小孩吧!”
孩子和东里简睡一个房间,在二楼。
余歌脚还湿着也顾不上,换鞋去了二楼,进卧室。
“这会儿睡着了!”东里简声音放得很轻。
不过小孩明显是哭过了,鼻子还通红着,余歌一看就心疼的皱着眉,“量了么,发烧没有?”
孩子没几个月,东里简是一点经验都没有,东里夫人也一副太久没带孩子全忘了的状态。
问:“小孩几度是发烧啊?”
余歌也不问了,自己给小孩量体温,顺便又自己确认了一下情况,看看给喂什么药。
三个人都在卧室关注着小孩,老爷子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
又是半小时,东里从外边回来,老爷子才转头看了一眼过去。
正是那个时间,余歌她们也从楼上下来,不是刻意的看,但她扫了一眼东里手中拎着的袋子。
应该是女装。
原来刚刚掉头又出去是买东西去了?
男人和三个下楼的人擦肩而过,精致往他的卧室走。
“见人也不打招呼!”东里夫人对着儿子一句不满。
他并没当回事,没一会儿就把卧室门关上了。
余歌只是笑了笑,以为他们不知道两人离婚,所以才会这么说东里。
她本来想这就走的,但是都来了,只好再坐会儿,否则显得太疏远。
老爷子挪了位置,又让佣人端上安神茶。
刚坐下,东里夫人道:“雨还没停呢,这也已经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方便,一会儿让司机送你?”
余歌淡笑,“没关系,打个车就好,很方便……”
这边正说着,她一抬头,正好看到从楼上下来的一个身影。
因为不是东里,哪怕只是余光,她对他的身影还是很熟悉的,所以知道不是,也就直直的抬头看过去。
随着女人下楼的婀娜脚步,她脸色几乎是一寸寸的褪血。
脑子里空了一下,不清楚状况。
她从简小姐卧室下来的,卧室里没人,那这个女人只能是从东里卧室出来的了,还有,她身上的衣服……
“阿姨,有剪刀么?”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问,“衣服牌子扯不掉。”
果然,是东里刚刚出去买的。
旧衣服是被扯烂了么?
“伯母……”余歌已经很隐忍了,但是动作没听使唤,忽然站了起来,想告别,话却没吐出来。
东里夫人很是为难的看着她,道:“这是东里圈内的朋友,小鱼,其实我知道你们离婚了……我也费力的逼迫东里坚持了这么久,他不喜欢,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随着他了!”
言外之意,家里忽然来个女人,她也是不介意的。
余歌完全调不出表情来,胸口被说不出的沉重被压着,却还是点了点头,一副理解的姿态,“我、我先走了!”
男人从楼上下来,“我送你吧。”
她立刻回应:“不用。”
但是下一秒,猛然反应过来,这话应该不是对她说的。
果然,那个女人笑着转过来看着东里,“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就好,免得又被媒体拍到乱写,你不是不喜欢被曝光,免得应付绯闻么?”
那种尴尬和难堪,余歌只觉得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那儿没有地洞,甚至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一黑一黑的,找到门都有些困难,尤其一双脚还没缓过来的冰凉着,她怎么都挪不动步子!
感觉勉强走了两步,却传来东里蓦地低声,带了焦急,一下子到了她身边,“你怎么了?”
她在医院的时候就昏过一两回,后来出院的时候不舒服也没说,只有她自己知道。
这会儿也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