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头接耳的全是这个讨论,反正马上下班时间。
但是过了几分钟,人们再想点击查看关于他结婚的爆料消息时,每次点进去都是“显示错误”的提示。
全部都被屏蔽了!
这自然是他的强硬手段。
彼时,东里已经拿了外套从公司离开,开车往别墅走。
余歌平时不怎么关注新闻,今天更没那个时间,进厨房之后就没怎么有时间出来。
手工的时间比自己预想的晚了,急得她差点把汤洒了,关火端下来之后才烫得直冲凉水。
抬手看了腕表,他今天回来这么晚?
再一次确认菜都摆好之后,余歌看了看时间,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拿了在厨房窗户口。
电话通了,但是没人接。
又打了一遍,直接被他给挂了!
“嘟!”一声,刺耳得她皱起眉,看了手机两秒,转眼已经看到他的车停在别墅前。
难怪挂了,原来是到了!
她特意到门口,给他开了门。
东里从车上下来,一路上一直都没穿外套,下车也只是拎在手里,大步迈进小院,又靠近门。
余歌站在门口,稍微弯起嘴角,却发现他脸色有些沉。
当然,他一直都是这种不爽的冷漠脸,所以没有在意,只是接过他的外套,“今天好像很累,加了一会儿班?”
东里在进门的瞬间,目光落在她一如既往淡笑的脸上,后一言不发的进门。
外套被她接过去,他换了鞋。
她已经笑着引他去餐厅,“先吃饭吧?”
站在餐桌边,他的目光还在她脸上,看着她一直不变的笑容,介绍着她的晚餐。
“没话跟我说么?”东里冷不丁的开口,没有一丝表情。
甚至,她稍微顿住笑抬头,发现他眉宇间几不可闻的阴郁,“……怎么了?”
末了,又笑了笑,“有啊……要不然哪敢给你做一顿饭,没事估计你也不敢吃。”
他就站在桌边,余歌脸上的笑还是变得勉强了。
“没错,我想跟你借一笔钱,想着好歹这样有点诚意,看来,你不太喜欢?”
“诚意?”他一手撑在桌边,分明的骨节紧了紧,目光盯着她,“这都是你的诚意?”
“当然!”她自己尝过,味道很不错!
男人薄唇微紧,情绪似乎没变坏,也没好转,“借多少?”
余歌不知道他居然一来就要谈这件事,微抿唇,“……二百万。”
在平时看起来,其实不多,但没钱的时候,真的一块钱都凑不上来。
东里看着她,嘴皮子碰了碰,“不够吧?”
嗯?
余歌愣愣的看了他,咬唇,才道:“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借太多,毕竟我们好像不熟,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多一点最好……”
“所以你用这种手段未雨绸缪?好从我这儿借更多?”他的嗓音终于冷了冷。
这种手段?
余歌觉察了哪里不对劲,看着他,又看一桌子菜。
几个菜而已,他总该不至于的。
“咚!”菜被他拿起来,一盘一盘,就那么面务必请,直接扔进垃圾桶。
他的目光却在她脸上,眸底极度的冷郁,“原来我还是高看了你?”
余歌看着自己辛苦五六个小时的成果,被他两个指尖就毁了,素眉皱了起来,“你不愿意就算了,这是何必?”
“你到底是多爱钱?还能想到多少手段?”他扔够了,冷漠的睨着她。
余歌眉心紧了紧,“我是爱钱!我是对你耍了手段,但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血做出来的么?你哪怕不吃……”
“滚!”她的话都没说完,听着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给她扔了这个字。
余歌愣愣的站着。
“你说什么?”
以前他虽然对她无情,也不算有绅士风度,但从来没对她说过这个字,很简单,但那一瞬间很伤人。
钥匙是他给的,过来也是他允许了的,这又是什么?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余歌也冷了表情,盯着他,“我喜欢你也不是……”
“喜欢?”
他忽然看过来,手里握着的椅子一把被他扔开,几乎是一步就到了她面前。
带过来的冷风让她下意识的侧脸避开。
男人低低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也是,半年多了,我好像什么都没让你如愿过?”
“饭菜毁了,钱还是要借的,你是不是该再想想办法让我答应?”他忽然握了她的脸,扳回去直视着。
他们可从来没这么近过,他更是从来没碰过她。
依旧是他自顾碰了薄唇,“这次我替你想!”
“你干什么?”那一刻,她还是慌了。
虽然没有和男人经历过那种事,但她不是十七岁少女了。
“东里,你松开我!”她试图拉开他的手。
可他越是握得紧,步伐凌厉宽大掠进客厅,一把将她扔到了沙发上。
余歌脸朝里的摔下去,缺少视野似的心里的慌乱加剧,毫无章法的撑起身子,在他靠近之前混乱的脚步想离开客厅。
可刚经过茶几,被他一把扯了回来。
她顺势摔坐在茶几上,慌乱的抬头看他。
在那一刻之前,她一直觉得,东里虽然对她冷漠,但他骨子里是温和的绅士,优雅的理想恋人。
直到他扯掉她特地挑选的裙子肩带,冷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处心积虑的领证,想方设法广而告之,你不就想让婚姻名副其实!”
他的语调,一句比一句压抑,显然是真的愤怒。
他怒的,不是这种事被曝光,而是在他试图信她的时候,她这样耍他的手段和心思!甚至比她当初厚着脸皮领证都要愤怒。
余歌双手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怎么挡都没办法阻止他的动作,声音都变了,“东里!……你别这样,放开我!……”
“我到底做了什么?!”她终究是吼了一句。
在他说她偷偷公开隐婚逼他的时候,余歌愣愣的看着他,“……我没有……唔!”
他根本不听她的,手里的动作粗鲁而霸道。
水杯被扫落之后,茶几冰冷的温度再没有了布料阻挡碰触她的皮肤时,她知道没什么挣扎的必要了。
一瞬间的刺痛人,让她死死抓着茶几边缘也忍不住痛呼。
突兀的动作之后,看着她的反应,男人却停了下来,低眉。
眉峰拧得很紧,就那么盯着她。
深黑色的眸底惊愕和愠怒交织着。
然而,这件事终究是停不了的,他只是转手把她从冰冷的茶几,抱到沙发上。
甚至为这样的继续找了最好的理由;“不是爱钱么?省了你冥思苦想,要多少尽管提,做一次给一笔!”
“如何?”
这些话,他说得很清晰,几乎是咬牙切齿,力度很重。
余歌闭了眼,从始终没有了任何辩解,也没有回应。
后来他把她从沙发抱回卧室,放到床上,随手扯了被子扔在她身上,没多看一眼转身去了浴室。
“嘭!”的一声,门关的很响。
可是他不是满足了么?发什么火?
余歌只觉得依旧很痛,蜷着一动不动。
东里进浴室十几二十分钟之后才出来,进去时镜子好好的,出来时,镜子已经碎了。
而他脸色比之前还要阴冷。
一把扯过毛巾走出浴室。
目光扫过床上,看到被子不是他放的角度。
走过去,床上并没有她。
眉峰一下拧了起来,潮湿的毛巾更是被他捏得正在滴水。
几秒后,他才转身走出卧室,下楼梯的脚步迈得很大。
按亮客厅的灯,沙发上依旧没人!
玻璃色的茶几上染了不该有的红色,异常刺眼!
男人闭目,蓦然低咒一声,扬手狠狠扔了手里的毛巾。
手机被他拿起来两次,最终一个电话也没拨,转身上楼。
余歌从他那儿离开,衣服穿得很乱,回到家,自己照镜子都觉得那是个疯子。
头发凌乱,眼泪还没干,衣领的纽扣歪歪扭扭。
因为出血,不敢泡澡,只是简单淋雨,然后坐在床上发呆。
其实也没什么悲伤的不是么?
至少她也不算吃亏,反正她不是爱钱么?那就拿钱啊。
可是眼圈一度变红,她真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钱”了呢?这个标签什么时候贴这么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