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会儿,她和余歌聊聊。
余歌坐在令一侧,见吻安看过来,低了低眉,又笑着抬头:“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吻安笑着,抬手,指尖朝她去,半路又折回来点了点自己的脖颈位置,笑意莫名:“昨晚被蚊子咬了?一片红痕。”
余歌听完猛地拉衣服。
反倒吻安笑得更好看,想起东里脸上的手指印,挑眉,“他该不会是怕两年后你再跑了,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强你了?”她压低声音,笑眼弯弯。
余歌抬手把一个抱枕扔过来,嗔了她。
吻安接过抱枕,依旧笑着,看戏的感觉很不错。
晚餐她直接就在余歌那儿用的,走的时候余歌总是往她肚子上看,吻安不察觉都难。
“别看了,没有。”吻安笑着。
余歌微挑眉,“那也是快了,否则三少怎么把东西销毁了?”
什么东西?吻安看了她。
听完之后一会儿吻安没说话。
这事她还真不知道,不过那东西确实应该不需要,医生说了他们双方的身体都没有问题。
后来余歌说:“当初还是我建议他这么做的,毕竟他的工作特殊,谁知道哪天就出事了?”
“这也是以前聿峥一直都不考虑成家的原因。”
他们的工作性质相似,没很大把我保全身边的人,是不会考虑这种事的。
走的时候余歌给了吻安一个电话号码,“左医生的号码,跟我算是挺久的老同事,我来那天说是出车祸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得麻烦你们替我去看看了。”
吻安记了号码,点了点头。
一个半月的拍摄行程结束之后,她接到宫池奕的电话说要过来接她。
吻安笑了笑,“我直接就回去了,你多跑一趟做什么?”
汤乔的那个消息过去这么几天,她也得回去了解了解情况,不过还是打算先回伦敦。
好久没去看外公了,也去看看宫池老爷子身体是不是好些了。
可她就是出差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回去竟然像变了天似的。
回去看老爷子的时候,乍一眼看到坐在大宅主楼客厅的汤乔,吻安脑神经稍微顿了一下。
实在没想出来,她以什么身份坐到那里的。
尤其,这时候家里人几乎都在,除了不怎么着家的二少。
这还没什么,吻安听到汤乔看着她,淡笑的说了一句话的时候,她简直跟遭了雷劈似的,皱起眉,看向宫池奕。
汤乔看起来温柔无害,淡笑着看着她说的,“顾小姐,我怀孕了,是三少的。”
宫池奕接到她的视线了,但薄唇微抿,眉宇轻捻之外没有多余的回应。
因为一旁的薛音皱眉,补充:“她确实怀孕了,是谁的就不清楚了。”
吻安看了看老爷子,嗯,不用看也知道他的意思。
他这把年纪,已经盼孙子盼了挺多年,谁能给生一定都非常高兴,反正她和宫池奕都离婚了,哪个女人生对他来说是没区别的。
她走过去放下了手里的礼品,竟然牵起嘴角笑了一下,看了汤乔。
“你想听我回答什么?恭喜你转正成功?”说着低头搓了搓指尖的勒痕,礼盒有点重勒出红痕了。
后来老爷子发话,吻安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哪有说话的份位?
老爷子看了看在座的人,“这事谁说了都不作数,除了我。”
看了吻安,老爷子皱着眉,“三四年你都生不出个孙子,现在和老三已经没什么关系,更没话语权。”
然后老爷子直接敲定,“孩子必然是要留下的,还必须安安稳稳的生下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往我老头子身上捅刀子。”
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他要保着汤乔,孩子要留,而且十月怀胎期间,他会亲自吩咐人照顾着,但凡出点事,那必然跟她顾吻安逃不了干系。
薛音微蹙眉。
因为刚刚她就意有所指的说了,虽然怀了,也不知道是谁的,但老爷子刻意模糊过去了。
所以薛音暗地里扯了扯宫池枭的袖子。
放在以往,宫池枭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要看着老三那面倒下,他肯定乐见其成。
但这会儿,他看了老爷子,不紧不慢的开口:“爸,事情还没清楚,老三笃定与他无关,那这孩子就蹊跷,我理解您的心情,那也得保证是我宫池家的后代才能保。”
老爷子看过来,显然不悦,“男人酒后的事,自己怎么能清楚?”
宫池枭没被打乱,接着道:“两三个月之际就能做DNA鉴定,也不是难事,您看呢?”
老爷子还没说话呢汤乔就自个儿自信满满的站了出来。
脸上有着委屈,但也一副懂事知理的样子,“我知道这是高攀了,所以要做什么,我都会配合的,我自己无所谓,只求他以后生下来能有个名分。”
老爷子不答应也不合适,板着脸点了头,然后开始嘱咐如何如何照顾好汤乔。
吻安没听两句就起身告别,因为没有听的必要。
宫池奕随后追出去她已经上车,一路往山水居。
说起来,吻安觉得自己还是很平静的,就是胸口沉重的有些闷疼。
山水居门口,她刚下车走了没几步,宫池奕自身后赶来,一手握了她。
吻安抬头看了他,表情很淡,疲惫居多。
两人默不作声的进了屋里,她照旧给自己倒水,动作被他接了过去,然后把倒好的水递到她面前。
气氛很沉默。
吻安略微低眉,一口一口的喝着水。
一旁的男人终于浓眉蹙起,看着她似无底洞的王下喝,抬手拿走了她的杯子。
“为什么不问?”他低低的嗓音,垂眸望着她。
吻安目光还在杯子上,然后淡淡的转回来,仰脸看了他,“有点累,要不,我先睡一觉吧?”
宫池奕垂下的手握着她的腕,低垂的眉眼很暗,一直看着她。
吻安终于抬头,看着他,女人有时候还是挺敏感的。
莫名的就问了句:“那晚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汤乔也在?”
宫池奕点头。
“喝多了?”她表情没什么变化,接着问:“会所有休息室的,我打电话的时候刚从床上下来?”
他薄唇紧了紧,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知道要问这些。
片刻,深沉的脸,“是。”
吻安莫名笑了一下,“我问完了,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没在不到两个月,喝酒误事了?”她语气还是很平静的。
平静得让他眉头紧了紧。
嗓音很沉,定定的低哑,“做没做,我自己很清楚。”
她仰眸,蓦地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
甚至她还特意和易木荣打了招呼,让照顾好他,易木荣一个字都没提过,是他的授意吧?
“她的孩子从天而降的?”她接着扯了扯嘴角。
宫池奕低眉,眉峰轻捻,“如若一个十个的都说是我的种,我都要负责?”
言下之意,汤乔根本就是无端生出的荒谬。
吻安也只是冲着他笑,略微轻讽,“我相信你有那个精力,何况……苍蝇不叮无缝蛋,是你给了她机会。”
就是后边那一句落在他心上才觉得疼了疼,就漏在这一点上。
吻安抬手按了按眉间,“我挺累的,去休息了。”
他从身后抱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气,很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扳过她的脸落吻有些重,在她抬手推开前捉了她的腕,更用力的压进胸膛深处,舌尖深深浅浅的纠缠。
吻够了才放开,又一言不发的将她打横抱起,带她回卧室让她休息。
边走边沉着声,道:“足了月、出了检测结果再给我定罪。”
听起来,他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是自己的,因为他就算那晚喝多了,也不至于断片,只是房间里就两个人。
所谓的百口莫辩,尤其还有个老叮咚了的老爷子插手。
况且,医院里储存的东西也已经处理了,一点可能都没有。
也是提到医院里的冻精,吻安微微蹙眉,余歌跟她说了的。
她闭着眼躺了会儿,忽然转身看过去。
宫池奕还站在床边,正低眉望着她,等着她说话。
而他说:“已经让人去仓城了。”
再去确认一次医院里有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实在不行就守着黄医生醒过来。
她复又闭上眼,“明天我去外公那儿,然后回仓城,电影的事很忙,这些事你们去弄吧。”
语气里带着疲惫。
没一会儿,床边的位置陷了下去,知道他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