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个年纪魅力无穷。”
郁景庭淡漠的唇角略微勾了一下,“能把口头的欣赏转为行动,才好。”
他们之间并不是第一次直接谈到这个问题,没有直白的“喜欢”和“爱”之类的字眼,但是意思足够明白。
偏偏,彼此之间好似感觉不到尴尬和不自在,也许归功于郁景庭在她面前令人舒服的性子状态。
吻安也笑了笑,“总算知道你和玄影为什么是朋友了。”
性格有相似的地方,再一个,就是同样的固执。
平时看起来不那么明显,实则他们心里一直执念着。
过了会儿,吻安才道:“你也知道我和宫池奕什么关系,那有事他三姐,我总不能为了让你解脱困境而直接伤人?那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熬呢。”
“或者你干脆回华盛顿?”她出主意。
郁景庭很少玩笑,这会儿也只是象征性的一笑,看了她,“怕医药费花光你积蓄?”
吻安顿了会儿,然后才笑起来,看了他现在的状态,刀口没好,不过精神很不错,不至于让她心里太愧疚。
略微颔首看了他,“医生说会不会留疤了么?”
郁景庭没回答,把她看得莫名其妙。
之后才能他忽然道:“疤不算什么,不是很多人喜欢做出纹身么?”
一提“纹身”她不免有些敏感,因为她的恶劣千金模样郁景庭几乎都知道,包括她飙车、纹身种种。
不过她没搭腔,郁景庭也没往下多说。
吻安从病房离开之后下午还得回内阁,不过她是没吃午饭过来的,打算在附近凑合一下。
可刚从郁景庭那层楼下来,电梯到一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余歌。
“你怎么也过来了?不是今天飞过去看东里么?”吻安走过去问。
这会儿医院人很多,两个人说话的功夫,电梯都满员了,余歌只好等下一趟。
也看了吻安,神色里有着担心,道:“他过来了,给我发的短讯。”
他?
“东里来这儿?”吻安略微惊愕,这显然是故意的,就是不太像他会做的事。
又笑了笑,感情这东西果然谁都招架不住它。
第二趟电梯一来,吻安也跟着上去了。
之前她只是给东里打过一个电话问了问病情,他说没多大事,她也就以为只是需要特别的人来关心,没多问。
看这样子,不是转院过来的,就是特意自己跑过来好和余歌近一点儿。
不过吻安都没猜对。
去了东里的病房,才知道他的确是来出差的,进医院是意外,给余歌发短讯的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因为他昨晚情况有些糟糕,需要家属。
正好,他的电话簿里余歌的备注就是这个。
“什么情况?”进了病房,吻安看了床上靠着的男人。
东里一张俊雅的五官神色是差了点,但毕竟底子出众,哪怕表情温吞吞的,也挺好看。
见他的目光在余歌脸上绕了一圈,才不咸不淡的道:“没多大事,应酬上吃喝没留意,急性肠胃炎。”
吻安看他也不像瞎说,又看余歌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只好道:“你也不嗜酒,怎么还能弄成这样?”
余歌走过去把窗纱拉了一半,不至于午间的太阳直接刺到他,但全程态度不进不退的。
吻安适时地看了一眼时间,“我还得回去上班,有空了再和你聚。”
正好把空间留给他们俩。
病房里反倒安静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东里有两年多将近三年没见到这个人,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激动,压根不像找了她这么久的样儿,只是多看了几眼。
余歌看了一眼他的吊瓶,起身:“我去喊护士。”
东里终于开腔:“你坐着吧。”
然后伸手按了床头的按钮。
可能两个人谁都没有意识到明明这里坐着的余歌是医生,换个盐水实在太简单。
还是把护士叫来了。
走之前护士看了余歌:“是病人家属么?”
她几不可闻的停顿,后礼貌的笑了笑,“朋友。”
护士这才皱起眉,看了病床上的东里:“家属没来?”
东里目光稳稳地扫向她,不同于只是演员时候的英俊,历练了几分商场的稳重,那眼神无形的就觉得很迷人。
听他道:“她就是。”
护士被这两人说得有些晕,不过余歌也直接跟着出去了。
路上护士才道:“病人没带病例,之前的状况我们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对什么过敏,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不敢乱用药。”
这事找她倒是找对了,她对东里的身体还是挺清楚的。
大概二十来分钟,她才又回到病房,医生也在跟她了解之后换了药水。
这个过程,余歌一直在旁边看着,然后礼节性的笑着送护士出去。
病房又安静了。
东里的电话在一旁震动。
余歌帮她接了,他说:“免提。”
因为手上扎着针,不方便。
电话应该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人打过来的,估计也还不知道他这会儿躺在医院里,因为内容是约他晚上会面。
余歌听着他说“一定准时到”就皱了眉。
等他挂了电话,她才忍不住淡淡的道:“挂着吊瓶去应酬么?”
东里能听出她语调里的情绪,就是不知道是身为医生对病人的情绪,还是家属的情绪。
只道:“晚上应该就没问题了。”
这话让余歌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了,身体是他的,她能说什么。
直接拿了包,道:“我还有事,能交代的都跟医生说过了,先走了。”
东里皱了一下眉,一句:“我还没吃饭。”
她转头看了一眼,道:“我给你点份外卖吧。”
他眉头更紧了。
但是余歌跟没看到一眼,捏着包走出门,随手关上。
期间东里什么都没说,也没给她打电话,不过她点过来的午餐他也没吃几口。
直到晚上,东里的确出了医院,如约赴局。
虽然拿捏着尺寸,也还是把自己本就不舒服的身子喝得更难受了。
余歌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拧着眉,声音里也能听出难受,“能过来接我么?”
她没说话,他才继续:“喝了点酒,不太舒服。”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安静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一句:“叫个代驾吧。”
东里微皱眉,想一想,她这种态度很想当初的他,不冷不淡,保持礼节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温柔。
他安静了会儿,道:“正好把搁置了这么久的事也谈谈。”
余歌蹙眉,“什么事?”
东里说:“证还在我这儿,一个人办不了。”
她又安静了。
没一会儿挂了电话,准备出门。
到会所门口,东里身上随意而慵懒的披着外套,可能是难受而只得靠在车上。
她走到跟前才抬起五官。
余歌也不废话,从他兜里拿了车钥匙,遥控开了车锁,才转头看他:“能自己走么?”
他也直接,“不能。”
她只好扶着他的手臂往车子方向走,只是走了两步,扶着的手臂很自觉的绕过她肩头。
与其说她扶着,看起来更像被他拥着。
余歌抿着唇什么都没说,把他扶到车上,问他:“地址。”
东里靠在后座,抬起眼皮,“没有。”
这让她眉头紧了,什么叫没有?
但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他昨晚来的,来了就喝进医院了,昨晚直接住的医院,这会儿也并不打算问秘书把酒店定在了哪。
余歌再打算问,他干脆闭了眼倚着,看起来确实不舒服。
她略微吸气,“带身份证了么,我帮你订房间去。”
然后听东里闭着眼,很干脆:“没带。”
余歌干脆开了车里的等,转身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要不直接在车上睡一晚吧?”
很显然,情绪不对。
东里也睁开眼,总算说了句正面直接的:“你说我什么意思?你一声不吭我就找了快三年,你说什么意思?”
东里脾气确实不算好,不过绅士风度满格,很少这么急速表达。
所以余歌看着他,好几秒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