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哦,被他一打断,她还真是忘了这事。
坐在床边瞥了他一眼,道:“之前接触了两个女孩,是国主诓到玄影身边的,如果不是玄影防着,他出行南岛的行程必然就耽误了,那时候伊斯国主应该不是正缠着你?”
所以,如果差一点,那玄影的所有机会,估计就被国主抢过去了。
她接着道:“是姐妹俩,父亲在伊斯皇室应该担任不低的职位,他明里偏向老太太和玄影,暗地里又让女儿帮助国主,这种人要拉过来也容易,让他制造一些政治方面的负面新闻,发起整个反对国主的党派造乱一波,加上伊斯经济大脉混乱,要他下台简单多了?”
他听完了,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吻安微蹙眉,“不可取?”
男人这才勾起嘴角,点头,又道:“还有件事请夫人助个力?”
一听这称呼、这语调就知道有事,她略微扬起下巴,“身体不适,其余的自己想办法吧,手下不是人么多?当初也不用我打入敌人内部?”
又趁机被她讽刺了一回。
宫池奕勾着嘴角,偏偏一副享受,眸底都漾着淡淡的笑意,“帮不帮?”
吻安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倒也慷慨:“说吧。”
他问:“玄影手里的卡是怎么来的?”
她没什么意外,“我给的,复制的,数据不全,还做了手脚。”
要的就是这个,他握了她的手,“展北负责攻破伊斯网络方面,让经济风暴体现得更真实慑人……”
刚听到这里,吻安就听出来了,“你想让我帮忙以那张卡为介质,继续攻击伊斯数据库?”
他剑眉微挑,算是默认。
吻安当初做手脚是为了让荣京方面第一时间察觉玄影的动作,可没想过这一步。
但似乎……很不错?
她眉眼轻轻弯起:“有好处没?”
男人低眉望着她,想都不想,眉尖邪肆:“晚上再谈这个问题?”
吻安识趣的抿唇,“那还是算了,我来例假呢。”
这么一提醒,某人脸上的遗憾十分明显,反倒让吻安笑起来,“这回你可以走了,有空我会找展北的,让他去弄。”
他又温声嘱咐了一遍:“我过来再办出院。”
吻安点头,看着他迈步出了病房。
吻安也没打算见展北,距离太远,让展北从伊斯过来费时间,所以低着头写了半天的邮件,终于给他发了过去,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出意外,下午应该就能被展北运用上了。
*
下午三点多,天有些阴了,郁景庭也醒了过来。
可能是没人探望的缘故,他的病房很安静,这让吻安不自觉的微叹,他对玄影的孤子处境感同身受不是没道理。
忽然有些同情。
在门口站了会儿,她还是进去了。
郁景庭淡淡的朝她看来,身子没动,也没见什么表情。
只有她略微弯起唇角,“感觉怎么样了?”
他气息缓了缓,“还好。”视线在她身上回转了一圈。
吻安淡笑:“我没事!”
他们每次面对面基本都没什么话,倒也不是特别尴尬,就是过于安静了。
她只得打破沉寂,“你没必要这么拼的。”
郁景庭五官淡淡,又弄了一下唇角,“欠了人的总得还。”
吻安不太明白,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又欠了我了?”
他看了她,影射的提了一句:“我妈术后康复很不错。”
……她这才明白了郁景庭所说的“欠”是对于宫池奕,当初是宫池奕救了他母亲。
可当时她跟他交换了条件的。
只是那件事一度让人不愉快,吻安只好不多提,只问:“你母亲知道你去了伊斯?”
现下伊斯乱得很,估计他母亲听说了也会担心。
郁景庭点了一下头,也道:“没事。”
因为关于自己的情况,他母亲大多会通过宫池鸢来了解,宫池鸢每次都是报喜,什么事都替郁景庭瞒着一层。
自然,这些事郁景庭觉得没必要提。
彼此之间又安静了,但吻安也没走,保姆送晚饭来得早,她直接在郁景庭房间吃的。
保姆见有人陪着,几次欲言又止看了她。
吻安抬眸看她,“是不是要回去照顾老爷子?”
保姆赶紧点头。
她才笑了笑,“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宫池奕来就行。”
吻安醒来的时候还看到救她的人了,但是大半天了没再出现过,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能有个重新开始的人生,吻安是真心替她高兴,所以并不希望她过四五十女人的生活,她应该从三十岁左右的状态再活一遍。
郁景庭看了她满是思绪的模样,没打搅。
就这么安静的过了几分钟,吻安才把新闻打开了,特意换到了国际新闻台。
郁景庭略微蹙眉。
就这么半天时间,宫池奕哪怕只是身在伦敦远程操控,伊斯已经陷入水深火热。
伊斯的两个国宝级顶梁柱集团一天之内都出了问题,股市波动异常,在整个国际上都轰动了。
更可怕的是有匿名人士专门评估了实时GDP,半天而已,急速下滑,民心躁动。
加上内部人员爆料称掌握了伊斯国主执政中的极大徇私,有可能傍晚这个国主就得接受皇室一干人等弹劾了。
谁都看得出伊斯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否则一天之内怎么会全盘崩陷?虽然国家不大,但这样的事情,历史上都没有过。
然,就算猜测有人动手脚又能怎么样?
动手之人处在联合署的位置高高在上,展北制造所有震慑人心的数据,可他是隐身了两年的人,哪那么容易现行?
吻安的视线从屏幕转到郁景庭脸上,“在这场纷争还没开始、玄影都没露面时,那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么?”
知道玄影要么在伊斯皇室埋没,要么在宫池奕下边效力才能夺得政圈一席之地。
郁景庭嘴角动了动,“比这严重得多。”
她微挑眉,而后柔眉弯起,“这么说我还是有功,如果不是我介入,玄影估计已经被宫池奕或者弄掉了?”
吻安莫名的舒了一口气。
她只是在想,当初几次劝宫池奕不要扯到郁景庭,说明她没有错,有眼光有脑子的人,就算目前再斯文,惹急了强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好一会儿,郁景庭看着屏幕蹙眉,“他在哪?”
吻安知道他问的是玄影,伊斯这个时候水深火热,只要他回去稍做主持就能得到一批人心。
这是极好的时机。
“形势这么严重,在哪儿都能知悉,他应该赶回去了。”她道。
但是没有。
当天晚上七点多,吻安皱着眉,等宫池奕百忙中过来给她办出院手续,他迟迟不来。
来的竟然是玄影。
看到那个一身玄衣、阴冷着脸的人,吻安下意识的皱起眉看着她。
玄影却没顾着她的防备,径直走了过去:“伤哪儿了?”
她这才看了他,惊讶中带了些讽刺,“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空跑这儿来?”
他对她的质疑没太大反应,只自顾沉声:“我本意并非要伤你。”
吻安笑了笑,“你没看新闻么?”
没错,这个时候,吻安确实还希望他能听从她的规劝,顺着宫池奕的路走,这对他也是最好的了。
她刚想再说什么,身后的电话忽然响起。
走过去看了一眼,柔眉轻蹙,接通。
“玄影是不是找你去了?”宫池奕声线冰冷,带着笃定。
吻安微愣,难道他一直不过来办出院,就是在忙着追踪玄影?
她还没说话,听他一句“我马上到!”电话就挂了。
吻安转头看向玄影,“如果不想听我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你决定不再挣扎,那正好,顺手从宫池奕手里把位子接过去,你哥撑不过这几天的。”
宫池奕把伊斯压得都喘不过气,再撑着全体都废了。
然,玄影看着她,“你跟我么?”
她眉心紧了,“这种关头你竟然还要纠缠男女问题么?……还是打算再一次把我当人质?”
估计宫池奕就是觉得他会做出后者,所以电话里嗓音很沉很沉。
他低眉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走到这一步而对恐惧麻木了,连音调都没有起伏,只道:“你一直觉得我对你只是闹着玩么?”
吻安有些气急,“既然不是闹着玩,不是为了权谋,你就去看看你朋友被伤成什么样了!”
“他为了你宁可求我劝你,生怕我出事你的罪责越发,他就去挡刀,这就是你的意思?”
玄影眉头轻蹙,“我说了,那不是我本意……”
“那就是你传达的命令!”吻安语调变得强硬,“如果不是,那只能说明你不够格坐在过高的位子!连一介莽夫都能在你手底下乱来,你能坐稳伊斯还坐拥南岛?”
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看看宫池奕手下的展北、靳南,甚至是余歌,再看看他手下的人,差距多大?
吻安看着他,口吻缓了缓,“你已经输了还不明白么?如果不是我,他都不一定留你到今天。唯一的路就是做宫池奕的人,你斗不过他的。”
玄影安静了好久,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觉得他是想通了。
玄影也许是想通了,但也笑了笑,“就算至高无上,身边没人又怎样?”
吻安皱起眉,“你真是辜负了自己那副阴狠薄情的性子。”
底子里却是比谁都适合当情种。
“走吧。”他忽然说。
吻安蹙眉,防备,“去哪?”
他似是笑了一下,“做人质还是带我去郁景庭病房,你选。”
她眉心依旧蹙着,倒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他去郁景庭病房。
刚到门口,正好是宫池鸢碰头,吻安稍微诧异了一下,倒是玄影直接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