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吻安和晚晚把心思都放在了参加梁冰订婚宴要穿的礼服上,基本没时间搭理宫池奕。
被冷落的男人只好趁机去公司把这段时间堆积的公务处理掉。
SUK从最初人才高薪引入,到如今自主培养组建核心团队,从规规矩矩的地产、酒店,转而研发智能载体产品,跨越生活、医学甚至国航领域,规模一成熟,便不需要宫池奕时刻坐镇。
不过他双腿痊愈之后难得又在公司露面,不免引得一阵骚动。
秘书当然是最幸运的,抱着一叠资料敲门进入。
“总裁。”她小心翼翼的放下资料,眼睛在男人脸上停顿了会儿又收回,时间把握得很好。
转而又把最上面的案本放在他面前,“这是申设子公司的最新案本,我看了看,内容还不错。”
宫池奕并未抬眼,只薄唇微动,“说说。”
他对子公司或是分公司的要求,超乎于这个领域的任何一个老总的苛刻,又十分另类。
除了考核季度质量、核心制度和人才循环标准既定、冠上SUK大名之外,创意和经营方式并不要求和SUK一条线,毕竟能和国航级别挂钩的企业,仓城一个SUK,荣京一个沐煌。
换句话说,宫池奕扶持着无数个商界新秀富豪,他虽然年轻,但为人城府、老成,SUK内部对他的敬重超乎常人理解,这也是他不需要时时坐镇的缘故,就算他不在,个个也都兢兢业业。
“智能家居目前咱们SUK呈垄断趋势,案本切入面够专一,新意足够,智能家居的整体需求里边,新婚家庭占了七成之多,所以他想做一个配套的新婚主题,对每一对新人,从意向婚姻到成家,做跟踪式智能服务……”
办公桌前的男人忽然抬头,“包括婚服、婚宴设计?”
秘书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笑了笑,“常人很少能企及著名设计师的婚纱,婚宴也要费尽周折,所以,这一套服务,咱们提供渠道和第三方合作。”
比如联系著名婚纱设计人等等。
秘书还打算继续说,男人略微摆手,“可以,下午开会。”
啊?
秘书愣了会儿,这就可以了?
“还有事?”宫池奕抬眸。
秘书笑着,“谢谢总裁!”
“对了。”秘书刚要走,忽然男人磁性的嗓音,带了些许尴尬,问:“谁能请到Visa来给这个子公司设计婚纱,我个人名义给她一个奖励。”
秘书的惊愕导致她盯了宫池奕一会儿,讷讷的就问了一句:“私下传闻总裁要结婚,不会是真的吧?”
那得哭死多大一片啊?
宫池奕眉头微挑,不置可否。
秘书赶紧一鞠躬,退了出去,依旧纳闷着,早听说总裁要追求顾吻安,一直也没再听见什么八卦了。
办公室里的男人这会儿正又浏览了几分文件,心思已经飘远了,索性起身拿了外套离开公司。
高档商场,永远不缺女人,女性服饰早就出了新一季新款。
宫池奕身边没带人,慢悠悠穿梭在人群里,双手别进裤兜转了两圈。
果然,市场上的婚纱都太一般,没一件瞧得上眼。
兜里的手机响起,他顺势拿出来看了一眼,唇角弧度略微弯起,停在扶栏边专心接听,“午觉睡醒了?”
吻安声音略带惺忪,“……做了个梦。”
男人嗓音低低,略带笑意,“什么好梦?”
什么好梦呀,吻安皱了皱眉,可能是睡不够,迷瞪得很,捎带情绪,“梦到你出去招蜂引蝶了。”
宫池奕愣了会儿,看了周边的情况,的确五花八门的女人。
薄唇好笑,略带宠溺,“这么准?”
吻安蹙眉,“你不是公司里事务繁忙么?准什么……你在外边?”
想起了他之前去国外出差,被她猜中撩女人那次了,片刻却笑了笑,“我得提醒你啊,仓城嫖女人可是犯法的呢。”
男人嘴角勾着笑,拿腔捏调,“这可如何是好?要不晚上回去受个罚?”
一边讲着电话,宫池奕已经从扶栏边挪步,经过一个店面时停了下来。
听着电话里的她一副轻描淡写,又轻恩威并重,“行啊,自己买两个金子做的榴莲回来,给你报销!”
电话挂断之前,宫池奕已经听到白嫂上去给她倒水了,不过她再没动静,估计手机已经扔在角落里了。
他只好弯着唇角挂掉,进店铺里转了不短的时间。
…。
宫池奕回香堤岸时只是下午五点,还没到晚餐时间,白嫂刚开始准备进厨房,见他回来,也就在门口迎了迎。
“太太呢?”男人进门,第一句问。
白嫂笑着,看了客厅的方向,“和北云小姐讨论了一天的礼服。”
看起来也没闹什么情绪,两个女人研究得正上心。
宫池奕在玄关换了鞋,脱掉的外套搭在臂弯,指尖勾着的礼盒放在身后,进客厅时墨眸带着淡淡的笑。
吻安坐在沙发那头,早听到他的车回来了,这会儿才装模作样的美眸微转,一眼看过去。
精致的下巴轻轻扬起,“回来了,榴莲买了么?”
晚晚微蹙眉,因为不知道他们中午打过电话,看了她,“你这状况,榴莲还是不吃的好吧?”
吻安只是使了个颜色,继续看着宫池奕。
男人嘴角勾起,又看起来还算虔诚的走到她坐的沙发跟前,外套放在一边,俯首先吻了吻她,“能否从轻发落?”
她故作狐疑,瞄了一眼他拎着的礼盒,“给哪个狐狸精买的东西没敢送呢?”
宫池奕笑意更甚,眉峰都快弯了,沉声,“怎么办?给你买的。”然后低浓,“嗯……你也算个妖精!”
北云晚在一旁抚了抚额,看向客厅门口的白嫂,“他们俩平时都这么肉麻么?”
白嫂呵呵的笑。
比这还肉麻的时候多了去了!
被晚晚忽然这么一说,吻安也推了推他,一副顾大小姐的气势,颔首,“你坐一边去,我看看什么东西。”
她拆礼盒,宫池奕就在站在后边,手臂撑着她依靠的沙发沿。
黑、白、红色主打的礼服,左白右红,完美拼接,腰间烫金黑,掩饰她略微隆起的腹部,还显得纤瘦。
“眼光还可以。”吻安挑眉,淡淡的评价了一句。
又看向他,“就一件,那晚晚穿什么?”
北云晚也靠在沙发上,双手环胸,怡然自得:“我的呢?”
然后略微转了个姿势,“虽说池公子只想着认真追求吻安,但你没听过么?想把女人弄到手,先讨好她闺蜜来得最便捷。”
宫池奕挑眉,“受教。”
不过,这礼服是限量版,要拿到第二套可没那么快,也没那么容易。
吻安只是眉眼浅笑,“看你诚意。”
宫池奕点头应下之后,北云晚才叹了一口气,“有个男人靠着,确实方便。”
吻安只是笑,“你抓紧啊,我可是孩子都快出来了。”
晚晚挑起柳眉,“好,正好去梁冰的订婚宴物色一个?”
吻安欲言又止,看了看宫池奕。
他从刚刚站在沙发边,这会儿已经很主动的坐在她身边,手臂自然揽着她。
她皮笑肉不笑,戳了戳他的腹肌,“你还坐着干什么,你女儿已经饿了。”
宫池奕只是勾唇,故作委屈,“一整天不在家,多抱一会儿不行?”
吻安不吃这一套,到也在他下巴亲了一下,“你去帮白嫂打下手,我跟晚晚说会儿话。”
说了一天还没说够?他眉峰微挑,也只能偷香一下后起身,“遵命!”
客厅里只剩她们俩,吻安才看了晚晚,“我一直没问过你,为什么忽然放弃聿峥了?”
虽然知道她说去梁冰订婚礼找男人是假,但的的确确死心了的模样。
北云晚笑着,侧身趴在沙发上,“还能因为什么,不爱了呗。”
那么几年的轰轰烈烈、死缠烂打才是她北云晚,这一理智下来,真是让人不习惯。
…。
给晚晚的礼服还是弄来了,姐妹款,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晚晚现在腰比她细,或者说她最近好像瘦了,平时没发现,一穿礼服就很明显。
然而北云晚只说劳累过度,一笔带过。
梁冰订婚宴的前一晚,吻安睡不太着,可能是这个身体状况去出席订婚宴怕砸了自己以往的完美形象?
“怎么了?”宫池奕在床边坐下。
吻安看了他,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紧张。”
不过一看他又要说让她临时推了,她才道:“听说东里也来,余歌做伴,这么多认识的,不会有事的。”
他略微无奈,“什么都被你说了。”
双双躺下后,吻安被他从身后整个拥着,过了好久,才动了动,“我想把睡衣脱了。”
她本来也不喜欢穿着睡衣睡觉,怀孕之后大多穿着,但是今晚格外难入眠。
宫池奕手臂紧了紧,“想找抽你就直接说,每晚都踢被子还脱什么衣服?”
吻安从他怀里转了个圈,巴掌大的脸仰着浅笑,望着他,“等你睡着了我偷偷脱,还是现在帮我脱,你选一个吧。”
男人低眉睨了她一眼,还拿你没办法了?
“想好了?”他薄唇轻碰,嗓音浓欲。
吻安抿了抿唇,眉尾的痣风情恣意,又明目张胆,“明天要穿礼服的,你不会乱来,每次都弄那么多痕迹。”
算一算,是好像很久没来了。
他薄唇勾着,滚烫的掌心贴在她胸口,气息凑到她耳边。
温热蛊惑,“不留痕迹多简单?”
“……你别闹了。”吻安总觉得这话都成了口头禅。
可还是没逃过他魔爪,睡衣被剥掉,他那张迷人的脸勾着邪恶,“自己要脱光,能怪我六根不净么?”
在他看来,怀孕三月左右的女人,身材比往常还多了一种韵味,曲线诱人。
除了衣服腰围稍微扩大外,连文胸都换了一个号,别说她脱光了,只是躺在怀里就已经是一种考验。
…。
从开始到结束,她一直侧躺着,他也一直从身后拥着她,餍足后的呼吸粗重的洒在她后颈,成了催眠。
但是迷迷糊糊的,听他说:“等参加完这一个订婚宴,给你找个地方专门养胎?”
听起来是不错,但吻安不介意在哪,他陪着就行,也就模糊的“嗯”了一声。
“想去什么地方?”他接着问。
吻安以前很喜欢热带雨林,但那种地方,再过几个月恐怕蚊虫特别多,不适合去,除非有极好的林间小酒店。
这么说着,吻安也转过身来眯着眼看了他,“你这是真在追求我呀?”
男人低眉,吻了吻她额头,“这个不算。”
“这个呢?”吻安平视着就能看到他胸口纹着的莲瓣儿,没忍住,凑上去印了一吻。
男人身躯微微一僵,垂眸盯着她不经意的一个动作,眼神一度暗了暗。
吻安忽然反应过来,无辜的笑了笑,往他相反的方向躲了躲,又道:“你转过去睡。”
男人没动,只叹了口气,又把她捞回来,“憋死不算你的!”
她笑着,柔荑环在他腰上,想到什么又看他,“最近没看,后背还有疤么?”
宫池奕把她的手拉下来握在胸口,命令:“睡觉!”
…。
梁冰的订婚宴排场不小,几乎能想到的人物都请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方言一看,三五个里总有个人物。
一向不缺男伴的于馥儿,今晚是独自入场,依旧优雅高贵,灯光一聚,依旧是娱乐圈女神。
相反,一向缺女伴的东里智子竟然不缺了,余歌衷于白色,还是一席白裙,清爽大方。
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宫池奕和顾吻安、北云晚的搭配,全场颜值精髓都凑一块儿了。
尤其两人几乎无二的礼服,不知道的还以为宫池奕明言说追求顾吻安,却是一人齐享双福。
吻安原本是打算只跟晚晚入场,可他不放心,总归都知道他要追求她,哪怕隐婚没公布,哪怕怀孕没公布也不打紧。
有一个简短的眼前餐,东里、吻安等人、加上于馥儿和东里的经纪人,正好一桌。
吻安左边是晚晚,右边是余歌,再是宫池奕和东里两个男人挨着坐,东里旁边是于馥儿。
见余歌情绪不高,吻安看了她,“你哥怎么样了?”
余歌转过头,笑了笑,“这几天情况很稳定,但我还是得赶回去,不放心让别人照顾。”
吻安点头,能理解这种心情,安慰了两句,才问:“东里的妈妈应该很喜欢你,能让你回去?”
本是随口问的,却见余歌往东里那儿看了一眼,又看了于馥儿,笑容似乎也没变,还是爽快的性子,只是语调略微无奈,“想办法脱身咯。”
这么听起来,余歌家里只有兄妹俩的情况,是没跟东里父母说的。
也许是处于某种自卑心理吧,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跟二老说太多,反而会成了尴尬。
另一边,于馥儿跟东里似乎聊得不错,毕竟是同一行,又刚合作过。
不过这画面看在吻安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脸一旁的北云晚都看出了什么。
凑到吻安一侧,声音很小,“北云馥看上你蓝颜了?”
吻安浅笑,“所以我说让你再对聿峥坚持坚持。”
北云晚听完皱了一下眉,又笑,“都说了本小姐不当备胎,她不要我就捡?”
可虽然这么说着,但她情绪显然是低了许多。
有一种人,天生适合跟男人打交道,也能驾驭男人,大概北云馥就是那种,反正她北云晚在这方面甘拜下风。
以前她北云晚眼里只放得下聿峥,哪个男的跟她搭讪纯属讨骂,现在呢,没了聿峥,好像成了雌雄不分。
轻缓的隐约透着几分浪漫,梁冰被未婚夫影视大佬揽着简单讲了几句,字里行间不是感激,就是感慨,说着说着就落泪了,还惹得男人一把恋爱。
“她这演技不是挺好的么?”晚晚转头,“怎么不让人家当你电影女主角?”
吻安只一笑,“长得不如我啊。”
晚晚失笑,捧着作揖,“顾导你好傲娇!”
“彼此彼此。”两人一人一句。
…。
餐点退去,气氛变得热闹多了,上流社会最喜欢的几个曲子轮流播放,喜欢舞的便用舞交流,喜欢闲聊的自行找地方,反正今晚这儿包场。
晚晚是宴会能手,到那今晚婉拒了好多个,就为了跟吻安形影不离,怕她被撞到或者摔到。
余歌不是这个圈子的,平时每天和白大褂、手术刀做伴,这种场景过了新鲜劲儿也宁愿坐着闲聊。
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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