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孩子家,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着实让人不放心,与其说他跟你生气,不如说他生自己的气,没能护你万全,还让你去冒险,估计对你冷脸会不短时间,让你下次学乖一点,顺便也折磨折磨他自己,总归没地方撒气,只能折磨自己了,你说呢?”
吻安对着健谈的小姨,就只能笑,“您不愧是人民教师。”
小姨一笑,“我这都是从你姨父那儿总结来的,对男人那些情绪是门儿清!”
说罢她看了看表,“我得走了,你姨父该到了,他进来坐久了你外公要黑脸的。”
说着从她身边快步出门。
管家一直在一旁,笑着:“别看二小姐这样,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跟二姑爷也很恩爱,不让老先生瞧见而已。”
外公好像隔三差五就要小姨回家来,不准丈夫跟着,吻安想一想,其实这也是帮助夫妻感情保鲜了,不都说小别胜新婚么?类似的道理。
末了,她忽然看了管家:“外公以后会不会也要求我隔三差五回来住?”
管家一笑,“估摸着是这样。……宫池家不也在伦敦么,不远。”
吻安讪讪一笑,宫池家是在这儿,但宫池奕的家在仓城,她以后若是隔三差五跑回外公家,那男人恐怕要吃人的。
…。
宫池奕终于被老爷子放上楼,推门进去时,她还坐在那儿。
管家识趣的退出去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
她是怕一说话就惹他生气。
他生怕开口就控制不了脾气。
薄唇抿着,直挺挺的立在她跟前,就那么盯着她。
吻安紧了紧手里的杯子,手心有点汗,目光从他裤腿一点点往上,终于还是站了起来,“你要不要,洗个澡?”
男人不说话,一双眸子,冷而沉尤黑,低低的凝着她。
吻安想浅淡笑了一笑,未果,只好放下水杯。
刚想转过来看他说“我去帮你放水”,却只说了个“我”,手腕忽然被扯过去,身体陡然被他揽得紧紧的。
吻压下来,很用力,像要把积攒这么久的情绪都表达完,纠缠辗转间有着啃噬。
吻安想起小姨的话,不能秀恩爱,更别说擦枪走火,所以她只想着片刻后把他推开。
双手却被捉了锁到身后,托着她的脑袋狠狠吻个够,一张峻脸却反而随着粗重的呼吸越是沉冷,含咬她的唇,“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吻安被咬得有些疼,又不至于疼得明显,只是戚眉望着他。
说她错了?
可她明明没错,指不定她这么轻易认错,他那一肚子火没出发还憋出个病来。
转念又想,小姨说他宁愿折磨自己,可现在这情景,疼的好像是她。
“唔!”又被他狠狠咬了一下,她回神皱起眉看着她。
却听压着低哑的嗓音,很不悦,“跟郁景庭没待够!魂都回不来了?”
吻安愣了愣,他居然找到郁景庭那儿了?
她刚想着说点什么,他忽然冷着声命令,“脱光了去浴室等着。”
她一皱眉,“我不洗澡。”
宫池奕睨了她一眼,威胁:“等我把你扔进去?”
她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看他脾气憋得厉害,什么都收起来了,“哦”了一句,转身往浴室走。
心里有些紧张,这个月份,也不知道能不能发生关系?
然而,她想多了。
他进来后是真的把她衣服都扒了,但目的不是把她吞了,只是看着她手臂和脖颈处的抓痕,眼神越来越暗,“哪来的?”
嗓音深沉,慑人。
吻安皱了一下眉,回神后去拿衣服。
他比她快了一步,把衣服一扔,目光一瞬不移的盯着她,十足一副压抑的审度。
“哑巴了?”他沉着声,无形中透着威慑。
吻安好歹见过不少场面,还是被他这样的深冷弄得抿了抿唇,“……自己抓的。”
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思绪转得尤其快,竟脸色一沉,浓眉拧着问了句:“谁给你下药了?”
好似她若说出那个人,他可能把人凌迟了。
然吻安说了句:“我自己。”
男人那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骤然黑了下去,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你再给我说一遍?”
明明只是三言两句的质问,吻安只觉得浴室里有些缺氧了。
又极力缓着呼吸,动作还算自然的把长发撩到胸前,眼尾清浅的弯着:“有点冷,让我去穿衣服?”
他却死死盯着她,脑子冒出郁景庭那句“我若与她床笫合欢,是不是要送我去地狱?”
吻安见他不言语,又一次起身去够衣服。
却在天旋地转之间,一下子被他压在了浴缸里。
她失控的勾了他脖子,紧张的皱起眉。
他从她上方压下气息:“看看我今晚能不能让你老实!”
吻安急了,去阻止他脱衣服的动作,他却行云流水势不可挡,一把将她搂紧了贴在结实的胸膛。
“你不能碰我!”话到嘴边,又打住,只是手上的确用了力,但根本推不开他。
男人喉结滚动,沉声性感,脸色骇人:“怎么转一圈回来,我还不能碰了?”
她皱着眉:“我没骗你……就是我自己挠的……”
她被他弄得声音断断续续,又不敢放肆,只得咬了唇。
…。
终究是让他得逞了,彼此都好久不曾这样,在温热的水里越是猛烈而缠绵。
吻安几乎是在断断续续的低吟里把事情大概交代了一遍,推着求着他,才没有过分。
“你倒像有这智商的人。”他将她揉在怀里,嗓音沙哑,又透着几分嘲笑。
她微微抬眼看了他,“你让我出去吧,一会儿管家该上来了。”
其实她现在腿脚都是软的。
宫池奕是松开了她,她却趴在浴缸边动不了,只能巴巴的朝他看去。
哪知道这男人吃干抹净之后居然又是那副冷眸沉脸的模样,睨着她,“就这几道抓痕,你外公和管家护着你跟护着千年国宝一样?”
她心底紧了紧,低眉。
正想着这事先不能说,编个什么好,却听他不耐烦的问了句:“到底哪儿受伤了?”
吻安听完转头看他,稍瞬的怔愣之后,恢复那副淡然。
原来他是担心她有伤?那刚刚还恨不得把她揉碎了似的索取?
转而她略微浅笑,“没有啊。”
显然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宫池奕薄唇紧了紧,“若不是顾忌这是你外公的地盘,看我今晚能不能把你拆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别的回答,不去看他的眼,拿了衣服后以还算可以的速度赶紧出了浴室。
狠狠松了几口气,看了看浴室的门。
他这人再吓人也有一点好,只要喂饱了,要消气也只是时间问题。
想着,她赶忙换了衣服,趁他没出来时在网上查了查有孕前期是不是禁忌发生关系。
网上五花八门,有说照样做的,有说最好禁止的,弄得她有些紧张,但又不能问别人。
算一算,喝酒、用药、跪雪地、饿肚子,又发生关系,投胎到她身上的小天使已经算是够倒霉的了。
…。
宫池奕出来时管家给他准备了老先生之前穿过的西装,黑色,略微显老的款式反倒透着不一样的稳重。
身量稍微显小,倒是匀称肌理越发分明,穿出了另一种风格。
她帮他理了理衣襟,“外公等你一会儿,估计是有事跟你谈。”
宫池奕没说话,也许是知道要谈什么。
倒是临出去之前问了句:“你外公是不是答应给名单了,解除势力网?”
吻安点了一下头,“也许就是这件事想跟你谈谈,毕竟名单上的人不少,外公一个人做起来怕时间不够,你的身份正好可以用一用。”
宫池奕几不可闻的冷哼,“知道我的身份可以用,你犯得着兜这一圈?”
她也没怎么想,就说了句:“我要是不兜这一圈,你的身份早没了……”
意识到她的话会让他黑脸,她才抿了唇。
果然,他低眉盯着她,唇线绷得很难看。
吻安收回他衣襟上的动作,弯了弯眉眼,“你快去吧,我外公脾气很差的,不喜欢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