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过市,估计他们所谓的隐婚也久不了。
出了片场,她才慢了一步跟他错开距离,“是不是一开始,你就想好到这时候就公开婚讯?”
宫池奕看了她,严格说来,他就没打算隐婚。
吻安温淡的笑了笑,“当初你大肆宣扬追求我的时候,那么多人断言我们俩瞎子配残废,都在看笑话,现在你总算翻身了,感觉不错吧?”
他微微蹙眉,知道她这是小情绪。
返回一步牵了手,“当初依着你,不公布,也是为了让你少受些流言。”
毕竟,跟一个瘸子有关系,除了他的财产,看不上别的了,她会招来不少鄙夷。
吻安没说什么,到了他的车子边上却没打算上去,“你去吧,我不饿,跟你出来是不想让你难堪。”
他立在原地,低眉看着她,峻脸有了几分肃穆,“快一周不找你,还没清静够?明天是不是要干脆绝食?”
听到这话,她抬头看去,微蹙眉,好一会儿才自嘲的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就为那么点事,她现在这样挺不识趣?
她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往回走。
宫池奕忍不过三秒,迈步追过去,扣了手腕轻易把她拉到怀里,“好了,别闹了,我也不烦你,就陪我吃顿饭,吃完我就走。”
一说吃她就皱眉,略微挣扎。
男人低眉,“想让我在这儿吻你?”
这招一直好用。
她果然没了动静,只是瞪了他一会儿。
…。
餐厅不远,这会儿人也不多。
宫池奕照例点了几个她喜欢的菜,她却迟迟不动筷子。
“要亲自喂你?”他抬头,薄唇微动,当真起身坐了过去。
吻安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两口。
正当他稍显满意,她忽然扔了餐具,匆匆往卫生间疾走。
宫池奕愣了那么一会儿,旋即起身大步跟过去。
卫生间里传来女人继续尖叫时他已经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吻安吐得脸都白了,因为最近每天一次这样的经历,她现在喉咙像掉了一块皮一样痛,但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宫池奕高大,显得卫生间越是狭窄,见她缓了一会儿,泪眼模糊的埋头捏着指尖,什么也不问了,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走。
路途,她又因为不想去医院跟他犟了会儿。
宫池奕黑着脸扫了她一眼,“趁我没生气,你最好乖乖闭嘴。”
吻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了,也就安静的靠着,去就去吧,知道了也好。
…。
医生看到她的时候皱了一下眉,直接就问了一句:“还没好?”
吻安点头,“您再给我开点药吧。”
医生去了又来,把药给了她,全程宫池奕都没缓过神,不悦的看向医生,“你都不检查,直接给她开药?”
吻安拿了药放好,不说话。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宫池奕,好像明白什么了,“你是她的男友吧?”
男人不说话,薄唇抿着。
只听医生道:“要是没结婚,或者不想要小孩,下次发生性行为记得做措施,你女朋友这是避孕药过敏,而且很严重,这都快一周了,你不知道?”
医生摇了摇头才走掉。
两个人就在那儿站着。
吻安知道他在盯着她,但也抬头看去,果然一双眸子阴郁满布,薄唇抿得只剩一条线。
“我以为,你应该不会想要小孩。”她淡淡的一句。
“你以为?”男人低冷的嗓音。
许久才再次启唇,“还是你不想?”
她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最后吻安是被他死死扣着手腕带上车的。
宫池奕一个字都没再吐过,车里显得很压抑。
开出去好远,她才反应过来,“你带我去哪?”这不是去片场的。
驾驶位的男人这才毫无起伏的沉声:“身体好转之前不用想着拍戏,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踏出香堤岸。”
她皱了眉,但这个气氛下,明智的没有跟他倔。
…。
后来两三天,吻安就只能在家里活动,除了刚回来那一顿是白嫂做饭之外,其他饮食全是宫池奕亲自负责,白嫂放假。
两个人都很平静,但彼此交流极少。
她的过敏反应整整一周才消停,也是看她缓过来了,宫池奕才看了她,“以后有什么当面告诉我,别背着我吃药。”
几天没正常交流,这话说得有点突然,吻安看了看他,放下书本,“我听说男的也能吃药。”
宫池奕就说了个‘好’,然后起身,“我出去一趟。”
这几天他一直陪她,确实没出过门,估计是有急事。
结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忙忘了,居然一直到七点多都没回来。
吻安清静了一下午,看书换了几个地方,最后在客厅沙发上眯了会儿,这一眯天都黑了。
宫池奕进门开灯看到她还愣了一下,随即眉峰蹙起,大衣随手挂在门口,转眼到了她跟前,“晚饭没吃?”
“不太饿。”她略微惺忪,“还以为,吃个避孕药,惹得你打算把我饿死。”
男人自责按了眉头,“我忘了白嫂放假。”
她只是笑了笑,宫池奕已经起身去厨房了。
…。
十几分钟,他端着热腾腾的面条进客厅,放在茶几上。
刚转身就听她问:“谁一直在找我?”
宫池奕干脆在沙发前俯身蹲下,看了他刚刚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知道她大概是看到展北传来的短讯了,也不责怪,只抬眼看了她,“今天吐了么?”
她摇头,“药吃够疗程了,大概是好了。”
然后又问:“是郁景庭么?”
爷爷被劫走那晚,他说会回来,有话要跟她说。他想说什么她并不是很有兴趣,但爷爷还在他手里。
宫池奕没回答,端着面条要给她喂。
“我自己来。”她接了过去。
安静的吃下去半碗,后放下筷子,“现在能说了么?”
他抽了纸巾给她擦拭嘴角,嗓音低低沉沉,“一顿饭都在记挂别的男人,我会吃醋。”
蹲在沙发边抬眼看她,一本正经的脸,看起来很认真。
吻安倒是笑了笑。
“不生气了?”他略微仰着视线。
她皱了皱眉,语调淡淡,“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从医院回来就一直黑脸的不是我。”
她也不是多纠结的人,栽了就栽了,还能怎么样?
男人略微眯起眼,“被女人嫌弃,不想留种子,我难道应该高歌庆祝?”
吻安沉默了会儿。
他抬手拨了拨她的发,“骗了你一回,你惹了我一回,平了,嗯?”
“你骗我的事,我本就没生气。”她皱着眉,这人怎么说不通,她是憋屈。
宫池奕勾了勾嘴角,“这么说来,生气你吃药,是我欠了你一次么?”
片刻,幽幽一句:“那就再欠一次?”
“什么?”吻安不解的瞥了他一眼,刚吃完,惬意到犯懒,顺手拿了旁边的抱枕。
他几乎把她看了个遍,这才压着低沉,道:“今天刚见了你心心念念的郁景庭,他那手机屏幕照不错。”
她依旧蹙眉,“什么屏幕照?”
宫池奕略微眯起眼,一字一句道:“顾小姐睡颜照。”
吻安眉心更紧,怎么可能……
哦不对,她最近经常住医院,郁景庭陪过几天,见过她睡觉也不奇怪。
那么寡淡的人竟然兴起到偷拍她了?
果然脑子不正常。
“默认了?”他薄唇一碰,无形的就散发着一股子危险。
素净修长的指节朝她脸颊伸来,在她想往后退的时候,他已然握了她的脸,指腹轻抚。
在吻安想着,他这是动气了的时候,他已从沙发边吻上来。
原本蹲在地上,吻着她起身,顺势抽走她的抱枕,把她压进沙发内侧,薄唇若即若离,“你真的很不听话。”
她皱了眉,被压在沙发里只能仰脸看着他,双手撑在他胸口。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恨不得先抽自己一巴掌,她那俨然又是主动默许可以发生那种事了。
她讷讷的问:“你吃药了么?”
避孕药。
宫池奕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冷魅的诱起唇角,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侧,“我打算对你做什么了么?”
吻安闭了闭目,强自淡然,“没,……那你下去。”
男人眸底铺满意味,“我下去,你在上?”
起初她没听懂,所以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
几天来难得和气,宫池奕受不了她那样的眼神,心头低咒,俯首落吻,比先前的缠绵热烈。
没一会儿,她勉强眯着眼,只剩一片迷离,又略微防备。
吻没停过,落进床褥时,她身上的遮蔽所剩无几了,他欺身俯首,指尖扣了她的腕压在脑袋一侧,“以后多传绯闻,我的‘腿’多活动活动,证明它没问题,免得你又说我是骗子,嗯?”
…。
卧室里的愉悦悄然氤氲,意料之外的,没有上一次的受罪。
“喜欢?”男人低哑淳厚的嗓音在唇齿间暧昧开来。
…。
“谁当初幸灾乐祸,说我鞭长莫及?”男人长臂微拢,整个拥了她,温热的气息吞吐间轻咬她的耳垂,“现在呢?”
吻安乏力的闭着眼不搭理他。
宫池奕略微弯了嘴角,眼尾笑意点点,“以后乖一点,我就少这么‘伺候’你。”
顿了会儿,又捏着音调:“还是你喜欢……?”
“嘶……”话没说完,他下边已经被杵了一下。
转眼,她被他一把抱起,几步进去放入浴缸。
宫池奕不知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如此,总之,他看不得她洗浴,但又不舍得出去。
于是验证了不知从哪听来的说法。
无论男女,第一次只是开山凿石,第二次便是欲仙欲瘾。
他想控制,但是不行。
洗浴出来,她又被扔上床,刚睡意来袭,被他吻得皱起眉,“你要再乱来,我跟你翻脸。”
男人薄唇微勾,“舍得?”
她刚抬手,已经被他吻住,挣扎全被他纠缠着吞入腹。
不但没翻脸,到最后溃不成军。
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起,又或者一直惦记着,浪潮刚过,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传开,“你到底把刺青藏哪儿了,嗯?”
这么几次了,他始终没见。
吻安听完忽然睁眼,有一点点的防备,又不自禁的并拢膝盖。
男人黑眸如夜,似笑非笑,“此地无银三百两,笨安。”
“你别!”他之间刚流连而下,她就紧张的按住他手腕。
可惜今晚注定是逃不过的。
他的吻本就摄魂,这一次两次的对她更是了如指掌。
夜本就漫长,她这一迷离,又过了许久,逐渐低了喘息时,被他护进怀里。
宫池奕本就生得伟岸,腿好之后,她在他面前越显得娇小,这画面看起来越显珍视。
“我喜欢。”他在她耳边低低的道:“虽然刺青显得你顽劣,但好歹是我初遇你的见证。”
吻安累得不想说话,呼吸都快不想了,但也喃喃一句:“本小姐从来都很乖,名媛圈典范。”
宫池奕眼尾弯弯,矜贵的薄唇暧昧一扯:“十八岁在私处纹身也叫乖?”
她懒得辩。
但是耳边的男人极度餍足后,舌头一点也闲不住。
“为什么选莲花?”他低哑性感的低声,薄唇一张一翕就在她皮肤上拂过。
她无奈的扔了两个字“喜欢。”
他却不罢休,“谁喜欢?”
很巧,宫池奕喜欢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不过……他低眉凝着怀里的人,她很妖,尤其求饶时会要人命。
“谁还知道?”他又不消停的问。
吻安已经不应声了,长睫毛安安静静的搭下来,脸颊还有着潮红未褪,直到他凑近了一吻,低声呢喃:“以后无论去哪都待在我右侧,让它靠我近一些。”
她才皱了皱眉,绅士流氓起来真的不给人活路。
…。
翌日醒来,宫池奕已经把早餐都准备好了。
吻安在床上赖了会儿,翻身想起来,一下皱了眉,腿好像被卸过似的酸。
“醒了?”他从外头推门进来。
两人间一扫前几天的雾霾,他走到床边俯首吻了她唇角,晨间的嗓音醇澈悦耳,“洗脸,吃饭!”
她没动,怨凉的盯着他,“我觉得真该搬出去。”
狼凶肉嫩,她会死掉。
宫池奕嘴角微微勾起,“是我没控制好,以后注意。”
但话语间可没半点诚意,果然一句:“不过,每次都主动撩拨,转头又想逃,是不是不太人道?”
她瞥了他一眼,挪到床边,“我要去国外拍戏。”
他听完眉峰微蹙,而后淡然,“机票倒也不贵。”
吻安闭了闭目,“以前不是随意去哪儿拍戏,现在怎么还要跟了?”
看着她动作吃力,他将她抱起来往洗漱室走,低低的嗓音不无认真,“以前一条腿都没有,现在都健全,闲着未免憋屈。”
拿了牙刷,她仰脸冷着眸子,“再跟我提什么三条腿,我把它剁了喂狗。”
男人拥着她笑,倒好像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不再说了。
…。
早餐一开始白嫂还在边上,看三少恨不得把太太抱怀里喂饭就只好退下去了。
果然,他一把轻易将她托起直接放到怀里,还丢了两个字“方便。”
方便喂饭?
吻安也不跟他纠缠,只是看了他,“我昨晚的问题,你一直没回答。”
男人手里的动作略微停顿,深邃的棱角显出一点笑意,“总是在吃饭的时候提别人是不是不太好,嗯?”
她抿了抿唇,是不太好,只好等吃完再问。
也就转了话题,“跟你说要去外地拍戏不是玩笑话。”
这回他干脆皱了眉,“连个蜜月期都不给?”
吻安有些好笑,“领证都多久了?要什么蜜月。”
结果宫池奕大言不惭,沉声淡淡:“一周前刚结。”
一周前?
她看了他,见着他嘴角含笑就知道是说那晚,便温凉睨着他,“这大半年就白让你睡了么?”
男人挑眉,“一周之前,没睡过。”
流氓,吻安差点把勺子扔他脸上,“不吃了!”
宫池奕只是好脾气的弯了弯嘴角,“陪我吃完。”
反正她是被抱下来的,现在也被抱着,没鞋走不了。
但他之吃了两口就开始看她,半晌问了句:“去多久?”
拍戏么?她看了他。
“看情况,个把月。”她道。
宫池奕伸手拿了直接擦了嘴角,没说什么。
正好她也伸手要纸巾。
手腕半道被他截住,拥着她的手绕过来在她嘴角弄了弄,不知怎么的,索性又俯首吻了她。
吻安先是皱了一下眉,又笑了笑,这人真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
可是本该浅尝辄止的吻,越来越缠绵,他只在中途停顿片刻,低眉凝着她,什么也不说,复又继续吻。
“宫池奕……”她模糊的推了推,待他艰难的退开薄唇,才皱着眉道:“我现在小腹还酸着呢。”
男人听完先是愣,而后化开笑意,“又想哪儿去了?”
她淡淡凉凉的扫了他一眼,“那你别动不动就占我便宜。”
他言辞有理:“听闻夫妻都这样,比蜜月可差远了,你没见沐寒声和七嫂肉麻过。”
扯话倒是信手拈来,她略微颔首,“你帮我把鞋拿来。”
宫池奕看了她一会儿,又是一言不发把她抱起来就走。
吻安仰脸,“你这是拿一双腿跟我炫耀么。”
他挑眉,还真就应了她的话,但凡有机会就抱她走来走去,好像不抱着她走动就枉费一双腿似的。
结果,一整天他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一个字也不让提郁景庭。
…。
宫池鸢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宫池奕看了看窝在榻榻米看书的女人,过了会儿才接通,“有事?”
宫池鸢挑眉,“三姐难得给你打个电话,你也稍微掩饰一下不耐可好?”
“忙着呢。”男人漫不经心,“有事就说。”
宫池鸢笑,“果然没良心,听说回仓城了,展北说你腿好了?”
只听说他此前吃了不少药,也几次进进出出的治病,现在仓城好像都是他腿疾好了的新闻。
“既然腿好了,心情该很好才是,我找你问件事。”她笑着道。
他等着后文。
“你是不是知道郁景庭在哪?怎么联系不上?”宫池鸢问。
不等他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别跟我说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得问上帝了。”
宫池奕这才微挑眉,“找他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我的案子放在他手里呢,这两天正好有事跟他谈谈。”
说着话,他转头看到榻榻米上的人也朝他看来。
草草说了两句就挂掉,也没给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我做什么?”
吻安淡淡看了他,“东里周末从家里出来,我就动身补拍他的戏份了。”
他只是点了一下头,从身后抱着她,没别的表示了。
她只好转头皱起眉,“我这一出去就好久,我爷爷还不知道怎么样,你真不打算告诉我郁景庭在哪么?”
对此,他只低低的道:“你爷爷很好。”
所以他也在好奇,她在古瑛那儿来去自如,顾老在郁景庭那儿安然无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没参透?
就郁景庭现在的模样,他断不会让她找过去。
低头在她脖颈蹭了蹭,不小心又刹车失灵上瘾了,只是她不让亲,撑着手往里靠了靠。
被他微微用力又掳回怀里,“就喜欢抱着你,香香软软的,舒服。”
以前基本只能看大他上半身,现在他整个人坐在她身侧越显伟岸,逗弄她就跟逗猫一样。
“会画画么?”他低头,随着低低的嗓音,温热的气息在她颈间流窜。
吻安稍微觉得有点热,但又挣脱不了,脑袋在他怀里摇了摇,仰脸看去,“你抱着我憋得慌。”
宫池奕凝眉深目瞧了她一会儿,似笑非笑,淳淳引诱:“哪儿慌?”
指尖像长了眼似的探进去,“这儿?”
她精神略微紧绷,打掉他的手,又强自镇定着。
温温淡淡的看他,“池公子,你把腿找回来了,连流氓天性也打算野养?”
男人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又一本正经,“求顾小姐睡服兽性。”
吻安瞪了他一眼。
他微微上收紧手臂,喉结微微滚动,沉声:“给我描一朵白莲?”
嗯?
吻安靠着他仰脸看回去,不解,“做什么?”
跟她昨晚回答一样,挑眉两个字:“喜欢。”
放在她胸口的手一点点游弋往下,沉声低哑,“描一朵跟你一模一样的……”
她一下子按住他的手,美眸微瞠,“你,……你看到了?”
昨晚后来发生什么她几乎浑浑噩噩的了。
宫池奕微微勾起嘴角,“你纹在左边,我纹右边?”
她惊得瞪了他一眼,“不是觉得顽劣不正经么?你身份那么特殊,也敢纹?”
他一脸无奈,“妇唱夫随。”
这人前几天黑着脸,这两天干脆是脸皮都不要了。
不过她只淡淡挑眉,“过去太久,本小姐记性不好,忘了自己纹的什么样了,描不了。”
宫池奕低眉看她清淡着脸一本正经,嘴角邪恶泛滥,沉声:“我不介意每天帮你看一次,教你想起来怎么画。”
吻安闭了闭目,斗不过他。
她喜欢白莲,但自己纹了红色,娇艳欲滴的红,嵌在腿内侧白皙的皮肤里,那个神秘黑暗的地方,像幽谷盛开的红莲,静谧诱人。
宫池奕后来被问说什么搭配最美,他每每就是简单三个字:“黑白红。”
只有她和他懂什么意思。
纵使家道中落,绯闻遍布,但顾吻安是公认才女,她执笔时,和她站在讲台一样,一举一动已经足够迷人。
绝美的面孔微低,很专注,几缕发丝落下,她会顽劣的吹一下,男人便识趣的帮她别到耳后,又从身后轻轻拥过去。
“你说你第一次疼得哭哭滴滴,当初哪来勇气把这东西纹在那儿?”他随口低低的问。
吻安作画的手稍稍顿了会儿,“我哭了三天。”
语毕,收了最后一笔。
宫池奕看了会儿,点头,还真一模一样,“有模板?花瓣都记这么清楚?”
吻安高傲睨了他一眼,“没好好上学吧?回去翻课本去。”
这傲娇换来他掐着她的腰又滚落榻榻米,道:“你出差,我正好去一趟荣京。”
吻安没问过他的政治立场,只淡淡的“哦”了一句。
“顺便帮你好姐妹办点事。”他又补充了一句。
晚晚?
她微蹙眉,晚晚最近就说想找亲生父母,没别的事了,这还跟他有关?
可惜她没问出来。
所以宫池奕把她转过来,“我说帮北云晚的忙,你身为好姐妹,不打算对我表示谢意?”
吻安转眸就猜到了他下一句是什么,但想想他折磨人的事就一脸防备,“我去收拾行李。”
宫池奕被撇在榻榻米上,看着她匆匆走出去才笑了笑。
他比豺狼虎豹可怕?
…。
去机场时因为剧组一起,她坚持不让宫池奕露面,免得又拥堵,毕竟现在他那双腿轰动效应依旧很大,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夜之间站起来的。
倒是另一个消息,她是一直到跟桑赫登机才听到。
“你不知道?”桑赫纳闷的看着她,“这新闻还算挺大的,毕竟郁景庭身份也不一般,仓城不少大人物抬举他,就这么被严令谴回去了。”
她这些天都没走出香堤岸,自然是不知道。
半天才扯了扯嘴角,难怪宫池奕不让她出门。
“对了,不知真假,郁少为这事似乎还找池公子帮忙,可惜没奏效。”桑赫虽然是娱乐圈的人,但在宫池奕周围活动,对这些事还是比较八卦的。
吻安终于笑了笑,指不定把郁景庭驱逐出去就是他宫池奕的主意,找他帮忙能管用就怪了!
这么说郁景庭回华盛顿了,距离她拍戏的地方挺远的。
想着也就淡淡的一句:“这么大的新闻,我还真没听说。”
桑赫挑眉,“那当然,一晃即过的事,因为现在要说新闻,那自然是有关于三少才最受欢迎!”
他又做什么动作了么?
看她依旧一脸茫然,桑赫感叹,“古人的诗句何其哲理啊,只缘身在此山中。”
原来宫池奕前两天外出被记者堵在SUK门口,问最多的便是他的腿为什么好这么神奇之外,就是他健全之后最想做什么?
桑赫童心未泯的模仿宫池奕,“三少一本正经,老成持重的往那儿一站,思虑良久,就扔了一句‘自然是追求顾小姐’。”
吻安听完反应不大,过了会让才笑,“装痴情还挺像那么回事。”
坐轮椅也说要求娶,好了还不改口。
桑赫咋舌,“啧,果然是碰上你了,其他女人早飞着奔去躺他床上了。”
提到床她就沉默了。
…。
拍戏期间她一向不喜欢被其他事打扰,尤其经常晚睡早起,睡眠时剧组的人都知道不能找她。
柯锦严就是她的午睡时间给她打了电话。
吻安看着屏幕皱了会儿眉,情绪显得很冷淡,“有事么?”
柯锦严了解她的性子,所以听起来满含歉意,“打扰你休息了?”
半小时后。
一个午觉没睡好,她还是坐在了柯锦严对面,捂着热茶也没喝,看了他,“你不是和梁冰分了么?”
怎么梁冰还能找他求情?
想了想,也是,他这个人基本是对谁都好,谁要找他帮忙应该都不怎么会拒绝。
“她找你找不到,你身边都是宫池奕的人吧?”柯锦严看了她,又道:“正好知道我在这里。”
梁冰身在娱乐圈,找顾吻安按说并不太难,但明知道她在哪,就是见不到。
吻安不知道宫池奕有没有派人跟着她,不过做到没让她察觉,没烦到她,她就不会在意,
转而笑了笑,“她怎么就知道我会答应你?”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不过,说是郁景庭想见你。”柯锦严对郁景庭几乎不了解,只听过名字。
她在对面略微皱眉。
郁景庭想见她还要通过梁冰,他是出什么事了?那爷爷呢?
…。
之前她给郁景庭打电话一直都不通,那晚总算拨出去。
电话通了,那边却好一会儿没动静。
她皱了皱眉,“郁景庭?”
那边终于有了动静,是他低而压抑的咳嗽,声音也并不清晰,听起来气息不稳:“你没事吧?”
“这话好像该我问你。”她道,“先前电话打不通,还有……古瑛说爷爷在你那儿,他怎么样了?”
郁景庭缓了气息,声音依旧不大,“我不会让你爷爷出事,放心。”
她沉默。
“为什么不听他安排?”片刻,郁景庭又问。
古瑛的安排么?她走过去倒了杯水,声音淡淡,“为什么要听。”
抿了一口水,吻安笑了笑,“你们合伙耍了我那么久,我认了,抽空我去接我爷爷,他现在既然在你那儿,请你保他平安,如果爷爷有个三长两短……”
她好像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呢?”郁景庭压着声音问,“仓城不安全……”
“有宫池奕在,再没更安全的了。”她淡淡一句。
这让郁景庭微拧眉,知道她一直刻意靠近宫池奕,但不以为他们之间关系有多紧密。
吻安率先挂了电话。
但没一会儿梁冰就给她打了过来,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
“顾小姐,那是你爷爷是么?”梁冰问。
吻安思绪微转,“郁景庭跟你在一块儿?”
梁冰算是默认了,站在屋外,转头看了看里边,才道:“你要真想,就赶紧把你爷爷借走,他现在本就自身难保,到时候有个疏漏还要遭你怪罪。”
吻安这才知道郁景庭是真受伤了。
但梁冰只接到干爹说让照顾郁景庭,并不知道他们几个都什么关联,更不会想多照顾一个病患。
尤其年老病重,谁知道哪一刻就出意外了?顾吻安那一茬子锋利她可没兴趣招惹。
片刻,吻安淡声:“地址给我,我抽空去接。”
“抱歉,地址不能给你。”梁冰也几乎没考虑,否则郁少不安全。“等你有空,约个地方我把老人送过去。”
这事算这么说定了,可她担心接不到爷爷。
古瑛能狠下心抛父弃女,冷情到不让她再见爷爷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若是利用她引宫池奕出面怎么办?
放下电话,她有些烦。
平时总觉得自己什么事都能摆平,总有办法,但越来越发觉她对很多事都很无力。
…。
晚上,宫池奕如约给她打电话。
暗夜里低低浓浓的嗓音,“睡了么?”
吻安反扑书本靠在床头,“没。”转头看了时间,“这么晚你还在外边?”
背景显得比较热闹,不知道是不是又一堆女人,夜生活真是比她这个娱乐圈的还丰富。
宫池奕略微弯了一下嘴角,看向楼下得舞池,问:“紧张了?”
她干脆翻身下床,例行倒了半杯奶,慢悠悠的喝完,眼尾微挑,“不紧张,一般女人招架不了你呢,万一不小心把人家玩得一命呜呼了,这新闻好像不太好听?”
他笑,拐着弯骂他禽兽倒也挺入耳!
随即,她又忽然转了话题,“你最近,是不是都在荣京,不出差吧?”
男人眉头微动,“嗯,怎么?打探我的行程,是又想不安分了?”
“哪有。”她笑了笑,“不安分的是你。”
腿也好了,功能健全,碰过她就跟解了封印似的。
她刚这么想着,听筒里传来他低低的声音,“稍等,我去车里。”
走廊虽安静,他往那儿一站,也太引人注目。
刚上车,他一本正经的要求开视频,“看看你藏人没有。”
“开什么视频?”吻安柔眉轻蹙,“你不在外边么?”
流量多贵。
他满不在意,见了她的脸才放松了靠在座椅上,半晌,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近乎自言自语,“忍一晚可以,一个月怕是要折寿。”
吻安反应过来了,但就是不搭理他的茬儿。
他倒也淡淡的略了过去,“累么?”
她摇头,抿唇想了会儿,道:“你怎么总让人跟着我?”
他安静看了她,“不喜欢?”
吻安摇摇头,“倒也不是,就是不太舒服。”
别的事都放下了,他现在继续让人查古瑛,又怕牵连她才这么安排,既然不喜欢……
“我把人撤了,靳南留着,有什么事有个照应。”末了还特意提醒,“只要你不做亏心事,他从不事无巨细跟我汇报。”
她挑挑眉。
临挂电话,他才低声嘱咐:“有事给我打电话,晚上就别出去了。”见她点头,才道“晚安。”
余扬正好走到他车前敲了车窗,叫他进去。
两人走到电梯口,余扬惊愕的瞥了他一眼下半身,近了才听余扬说道:“你上瘾了?人家出去拍个戏也要偷偷屁颠儿的跟过去?”
还以为放话说继续追求是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