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唐玄,或去抢救受伤的同伴,没有人和他一起发笑,而躲在树后撕开衣服包扎伤口的唐玄自然更是笑不出来。
见没人配合,凌千鹤忽然想到了些什么,他冷眼看着刚才下令射箭的百夫长,“你是不是忘了,这里谁才是指挥者。”
百夫长单膝跪地说了声属下知错,静静的等着凌千鹤发落。
或许是对他认错的态度很满意,又或者是现在不是惩治的时候,凌千鹤大度的挥了挥手表示不再计较,起身之后依然垂头的百夫长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就像周围那些看向凌千鹤的军士的眼神一样。
被这种人统领,算得上是军人的耻辱,可惜的是,他们只能忍受这份屈辱。
知道继续举着弩箭没什么用处,再次出现的唐玄一定会有所准备,那样的话弩箭对他就不再构成威胁,于是骑兵们收弩持刀,等着凌千鹤的命令。
其实谁都猜得出这家伙懂得的命令无非是“杀死他!”“冲上去!”,只是不知道这没品没脑子的贵人什么时候会喊出“救命!”“让我先跑!”之类的话。
唐玄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胳膊上的伤口倒是好办,只是小腹上的伤口不好包扎,最麻烦的是大腿上中了一箭,对行动多少会有些影响。
但他慢慢从树后站出来的时候,发现骑兵们并没有趁自己躲藏的时候围拢过来,这让他有些奇怪,既然懂得抓住自己大意的机会乱箭狂射,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的趁机将自己团团围住乱刀分尸。
然而当他看到刚才那个下令射箭的军士垂头不语,而凌千鹤一脸戏谑的时候就明白了,感情聪明人做不了主,而有资格下令的却是一头猪。
尽管这猪人模狗样的长得相当有派,可惜美男子的智慧不一定和外表成正比的。
“现在又如何?”凌千鹤又摆出居高临下的样子,“虽然我们损失了几十个人,但是你也受了伤,我很想知道你还能撑上多久。如果你现在跪地求饶来舔我的鞋子,也许我还是会放你一条生路。”
说着,凌千鹤朗声大笑,这种高高在上掌握别人生死的感觉实在太棒了。
唐玄怜悯的眼神从一众骑兵脸上扫过,没有人和他的眼神相接触,在凌千鹤的笑声中,骑兵们都明白唐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而且他们自己也觉得这个主帅实在是太他妈垃圾了,如果换做一个经验丰富的指挥官,唐玄早就应该死了才是。
活动了一下腿脚,唐玄重又双手握刀,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办法再用各个击破的方法尽可能多的杀伤敌人,那么就只好拼上一场了。
他运行着真气,调动着火种,稳定着气息。
凌千鹤睁大了眼睛,“果然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给我射死他!射不死就砍!”
军士们暗叹一声,果然如此,这位贵人想必是在皇城打架斗殴的时候深得街头流氓的真传,除此之外没什么本事了。
幸好知道若是一切都听凌千鹤的,自己的兄弟们会死得十分冤枉,几个百夫长已经用眼神命令骑兵们散开,此时凌千鹤一声令下远处的骑兵们弩箭在手狂射,而距离唐玄较近的骑兵则握着钢刀一拥而上。
他们在前冲,而在身后的同袍们在不断的发出弩箭,箭只甚至会擦着他们的耳朵飞过去,但这并不能让他们停住脚步,只是保持着尽量不偏离进攻的路线,而完全相信身后的战友不会误伤自己。
怪不得说天都的军队称雄大陆,唐玄不得不承认,这种素质的确很难得,但是这并不能影响他杀人的念头和情绪,尊敬和同情本来就是两回事。
作为勇者,战死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唐玄一边挡格着弩箭一边冲下,他的衣衫残破,因为撕下的布条已经用来包扎伤口。他冲入人群当中,如虎入羊群。
冲进人堆是很危险的,因为不得不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不过这样做的好处是,外围的敌人也不好再发射弩箭。
看到唐玄自己闯入了包围圈,凌千鹤露出快意的微笑,更加癫狂的大喊起来:“上!都给我上!砍死他!砍死他重重有赏!”
和他儒雅的外表相比,他的语言简直就是狗屎,但是这狗屎却可以驱动所有的骑兵向唐玄围过去,很快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唐玄开始怒喝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