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时候,被滚烫热水泡的浓眉皱起的关予白,突然冷不丁的握住了阮凉溪的手。
阮凉溪手指一颤。
已经被他死死的攥在手里。
关予白闭着眼睛。
眉头皱起。
看似十分痛苦的模样。
他口中低声呢喃,“溪溪,是你吗?是你对不对?”
阮凉溪闭了闭眼睛。
用力抽出手。
大力挣脱后,手腕都快要蜕皮了,红的瘆人。
关予白慢慢的靠在墙壁上。
有些难过。
他小声说道,“我知道不是你,你那么讨厌我……”
现在的他,脆弱的好像一个生病的孩子。
阮凉溪保持沉默。
她任劳任怨的帮他全身上下所有过敏的地方都热敷了一下。
果然,热敷后的地方,红色的密密麻麻的疙瘩正在慢慢的消退。
当年也是这样。
不一样的是当年的她快要吓坏了。
还是在关予白的指点下,手指颤巍巍的完成这一切。
当时自己还傻乎乎的发誓,说一定要学会照顾他。
瞧。
她现在可以照顾人了,却不再是为了他。
看着关予白过敏症状下去。
她出去拿了体温计,粗鲁的塞进他的嘴巴里,量了一下体温。
还是烧。
阮凉溪便换了一浴缸热水,蒸着他。
她坐在浴缸旁边,看着他。
他现在……
是律师。
放弃了他检察官的工作。
阮凉溪心里多少也知道原因。
但是她怪的不是那份工作。
甚至她都是不怎么恨他的。
她只是过不去自己的心里那道坎。
她不想和亲手把自己父亲送进监狱的人共度余生。
这才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近十年的时间,并没有让鸿沟逐渐消失,反而是让两人距离越来越远。
他们都是很成熟很成熟的成年人了。
轰轰烈烈什么的,早就不去想了。
大概平淡才是余生唯一的追随。
阮凉溪笑了笑,算作是释然。
感觉水温冷下来。
她又换了水。
一晚上来来回回无数次。
门外,担心自己律师的李先生,和担心阮老师的李太太都没有离开。
李先生忍不住说道,“你回去吧,心心没有你会害怕。我在这里守着。”
李太太笑了笑,“心心四岁的时候就可以一个人睡觉了。”
李先生:“……”
他觉得挺没面子的,就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他们竟然在一起过啊。”
李太太悠悠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
李先生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想要心心的抚养权吗?”
李太太毅然决然的点点头。
眸子里满满的坚定。
李先生忽然就想到,自己是多久多久没有看到这么坚定的她了。
大概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
李先生颓唐的坐在地上。
双手搓了搓脸,“我……我不跟你争心心的抚养权了。”
闻言,李太太一脸震惊,“你说什么?”
李先生有点难过,有点不舍,可还是眼含泪花的说道,“心心的抚养权,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