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同为一个阵营,梁军的兵士还没有觉得有异。如今敌对,他们才终于知道黑虓军的厉害。
“这便是天下强军黑虓军么?”
梁军主将有些错愕,不知不觉中,一个身材中等,胡子有些花白的将领走了过来,看着远去的黑虓军,目光之中有些惋惜。
“黑虓军的前身便是当年荆州牧段恢手下的金刀营。段恢何等了得,东迫吴主,北震群雄,敢与陈士争锋。有他在荆州一日,杨忠亦不敢东顾。可惜啊!段恢一世英雄,却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段肖,以至于基业为蔡通所夺。不过便是这样,金刀营还是留在了南阳。后来因缘际会,为靳秀所用。”
“将军!”
这花白胡子的将领便是坚柳营大将郑大。梁军之中,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比他的坚柳营更擅长营造工事。桓武派他前来,便是为了稳住脚跟,为梁军大部队到来提供准备。
毕竟,蜀道艰难,从散水关到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支撑。梁军粮道延长百余里,极为不便。
“靳秀乃是奇才,自创五虎劲,推广军中,打造了这支天下强军黑虓军,硬生生在群雄环伺的环境下,在南阳郡立住了脚跟,错灭了蔡通并吞南阳的野心。靳氏两代经营,在黑虓军中根深蒂固,影响巨大。当年靳秀归降,主公以王侯之礼相待,更不顾众人反对,将桓瑛翁主嫁给了靳信,可谓礼遇殊甚。”
“可靳信终究是有负主公,投降了杨羡。”
梁军主将说到这里的时候,言语之中还有些不忿。
“是啊!我也不明白。年轻一辈的将领中,他是我最为看好的一个。靳信为何要叛?又为何要投向杨羡?难道他不知道,主公可以容忍天下任何一个诸侯,唯独容不下杨羡。我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因为我知道他并不是那种贪生怕死,见利忘义的小人。可他终究还是防了我一手,派遣这些兵士前来试探。”
“将军一向谨慎,怎会打无准备之仗。将军真心相邀,靳信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郑大叹了一口气,缓缓言道:“也罢,这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主公命我等在宝成关外立营,杨羡是不会放任我等在此站稳脚跟的。吩咐下去,加紧修筑营寨,护守水源。散水关中五万大军不日便会与我等会合。在此期间,这座营寨绝不容有失。”
“末将明白。”
郑大长舒了一口气,看向了远方宝成关。
其实以郑大的想法,桓武丝毫不用理会杨羡,毕竟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六个州的差距。桓武手握中原,得天下精华之地。只要桓武静静等待十年,修养生息,恢复民力,那么梁蜀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南阳一败,梁军的处境不妙。在郑大心中,梁军至少要休整三年,才能恢复元气。
蜀道艰难,对于梁军是这样,对于蜀军也是一样。杨羡想要北出中原,其实并不易。
桓氏老一辈人对于杨羡的执念实在太重。如今整个梁军之中,一众外姓的上将其实不赞同此时伐蜀。可是桓氏将领,一如桓彪、桓仲、桓恭等人,却是一力主张竭力伐蜀,一统天下。
“若是天佑梁军,这一次,我可能得到那个答案吧!只是主公啊!你这招真的是太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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