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我已经不是那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少女了,我的背后没有阿爹和大哥保护,从此我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而陆钰诚对我而言,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我没有说话,任由他紧紧的抱着。
他低头看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含着笑意,我只觉得脑中一片迷茫,突然间闪过好多时光碎片。
他扶我到床上,又起身去关窗户,“是哪个进来开了窗忘了关!若是把你惹出风寒,我要他好看!”
他在屋里走来走去,我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他,我是了解他的,他有心事。
没过一会管家刘伯就来敲门,陆钰诚和他对视一眼,随即有走过来帮我盖了条毯子,轻声道,“我有公务处理,你先休息。”
“嗯。”
他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次日,陆钰诚在众将领幕僚会面上,收了宋师长的兵权,把宋师长终身监禁。其余相关人等就地正法。与其勾结的军部将领一并彻查,放出话去必定要将叛军的残根余冠拔除干净。陆钰诚隐忍了这么久,在尔虞我诈中步步为营,他最终没有杀宋师长,也许是因为他觉得亏欠了宋小曼。
过了晌午,陆静婉带着琴歌来了督军府,她一身珠光宝气,流霞锦的旗袍上用掺了金丝的锦线绣出层层叠叠的团花图样,整个人便像是罩在一层流光中那样耀眼。如今的奉军早就只手遮天,财权都是无人能及。她看见我时眼泪不停的掉,“我整日担心你,又瘦了这么多。”
她拉着我说话,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还好琴歌这孩子活泼的很,气氛不至于太沉闷。
下午时候,巧色端了陆静婉托人从国外带来的咖啡,我饶有兴致的尝了尝,陆敬婉瞧这我的反应,“怎么样,我特意给你带来,你喜欢我下次叫人多带些。”
“二姐费心了。”我笑了笑。
“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什么费心不费心的。”
琴歌跑过来,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舅妈不是有小宝宝了吗?孕妇不能喝咖啡!”
我疑惑的抬起头,笑着看琴歌,“琴歌懂得真多,谁说舅妈有小宝宝了?”
陆静婉神色僵硬的看了看我,尴尬的笑着,“这孩子,胡言乱语的,巧色!带她出去玩。”
琴歌却不依不饶,“我没胡说!是小曼阿姨亲口说的舅舅有孩子了!”
“琴歌!”陆静婉神色慌张的的想要阻止琴歌继续说下去。
我只觉得心口忽然一闷,手上金丝勾边的白瓷咖啡杯砰然落地,摔成了无数碎片,乌黑的咖啡在地面溅出好大一片水渍,在场众人猛然一惊,屋子里登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