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天,可是这一整天的找寻,从机场的大厅和候机室,到A市各大医院的门诊部,专家台,薛砚棋几乎都已走遍,她磨破了脚掌,喑哑了喉咙,却依旧,丝毫没有薛念阳的消息。
所有的人都告诉她,他们没有见过她手里照片的那个男孩,所有人都告诉她,他们没有见过她的儿子,所有人都在否认,薛念阳在这个城市曾经存在的痕迹,就好像,那个有着长长睫毛的可爱男孩从来没有被薛砚棋,带到过这个世界上一般。
接二连三的打击,时间一天又一天的过着,薛砚棋急的几乎要发狂,甚至几次三番闯进警察局里,哭着喊着想要报案。
但可惜的是,偌大的A市,那么多号称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局,却都只是敷衍的朝着医院打听了一下情况后,便以出院手续齐全的理由,无情的拒绝了薛砚棋的报警。
“为什么!为什么!念阳你到底在哪里,分明出国的飞机没有起飞,分明各大医院也没有开出任何有关的证明!分明,你就在这个城市里!可是你在哪里啊!我的孩子!拜托你,告诉妈妈,妈妈真的好担心,真的担心你!”
一次又一次的碰壁,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薛砚棋再忍不住失落,蹲在大街上,抱着头就开始痛哭!
那样声嘶力竭的哭喊声,那样绝望的咆哮声,那样,独属于一个母亲的绝望和悲伤,可大街上,却没有人理会她,所有的路过的人,都只是看戏一般,看着这个可怜悸哭的女人,指指点点的,眼里只有好气和嫌弃。
此时此刻,荒凉而凄苦的世道上,唯一还在理会薛砚棋哭泣的,便只有她口袋里,不断震动响铃的手机。
而等薛砚棋从痛苦中有所反应,意识到手机在响的时候,距离手机响起,也已然过去了数分钟的时间。
猛地一愣后,薛砚棋如梦初醒一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可手机,却早已经停止响铃多时。
瞥见未接电话里那那属于唐母的未接来电,薛砚棋仿佛见着了希望一般,颤抖着手,忙不迭的回了过去。
而还不等对方接通,薛砚棋便又迫不及待的开口——
“喂!唐姨么!刚刚是你给我打电话么!是有念阳的消息了么?……”这几日的时间,薛砚棋和唐母兵分两路找人,薛砚棋在城市的各处穿梭,而唐母,则在凌天的帮助下,在其他地方四处寻找。
所以唐母一打电话来,薛砚棋便下意识的以为,是薛念阳有了消息。
那种浅浅的希望,就像是沙漠中的绿色,给了人莫名的力量。
但奇怪的,电话中,无论薛砚棋怎么激动,怎么不住的强调提问,但那边的唐母,却是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唐姨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是阳阳出什么事了么?我的阳阳怎么了?他在哪里?唐姨我求求你说句话啊!”那种持续性的沉默,让薛砚棋异常不安,急的在原地不住的跺脚。
知道半晌之后,电话那头,才终于传来了唐母的声音——
“砚棋啊,我们,这里,还没有念阳的消息呢。”唐母把话说的缓慢,声音也有些沙哑,仿佛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我打电话给你吧,只是想跟你说声抱歉。”
“抱歉?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莫名其妙的电话,莫名其妙的道歉,薛砚棋只觉得一切都莫名其妙,整个人一头雾水的同时,心中的担忧,却又加重了几分。
“本来说要帮你一起找你念阳的,但是现在,小小她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病危,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现在正在抢救,我和凌天正在抢救室,外头,我,我……”唐母解释着,解释着,整个人忽而就开始哽咽起来。
“病危?抢救,这怎么回事?小小她虽然一直醒不过来,但情况不也是一直稳定的么?怎么,怎么忽然就病危了呢?”
诚然,虽然这三年来,唐小小一直保持着植物人的状态,但是除此之外,薛砚棋了解到,她的状态一直都很稳定,所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闺蜜病危的消息,薛砚棋那本就千疮百孔的心,无异于又被人用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
“我,我也不知道,我早上才知道的消息,其实,其实小小昨天就不太对劲了,但是凌天那孩子怕我担心,所以就一直压着没说,但是,今天,今天……砚棋,真的对不起,我没办法帮你找念阳了……”
一旁是曾经对自己有恩,帮助自己和女儿走出困境的恩人,而另一边,则是自己亲生的女儿病危,在这样两难的情况下,分明已然年近七十的唐母,纠结的就像是一个面对考验的孩子,整个人不断的悲伤颤抖着。
而听着唐母的话,薛砚棋的心中的绝望虽然在一点又一点的滋长,扩大,但嘴上,薛砚棋却是强装作镇静的拼命摇头:“不,没事,唐姨,你陪好小小,念阳我一个人来找,你知道么,其实我这几天没有白找的,我打听到了关于念阳的消息的,我现在就准备去找他的,你照顾好小小,一定要好好的陪着小小,一定不能让他有事,你告诉小小,让她一定好好活着,等我找到了念阳后,我带着念阳去看她,她可是念阳的干妈!她一定不能有事的!”
虽然自己的心中无比的绝望,但是面对着唐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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