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但薛砚棋看着她那温和的笑容,心中却无端的咯噔了一下,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所以她下意识脱口问出:“你,你想干什么?”
面对薛砚棋的问题,女人却选择了无视,她只是抱着那孩子,逗弄了好一番。
半晌,她才开口:“辛苦你了,不过也谢谢你,尾款已经打过去了,我们以后就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等一下,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女人的话说的莫名其妙,薛砚棋只觉得一头雾水,但心中那种不详的感觉却愈加强烈起来。
一语成谶一般,薛砚棋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便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要被抱有,薛砚棋身为母亲保护孩子的天性立刻被激发,她吃力的站起来,想要拦住那个女人。
但那显然没有用处,女人狠狠的把薛砚棋推倒在一旁的病床上后,便抱着孩子扬长而去。
病房里一下子空了,婴儿床里那biajibiaji吮吸的声音也不见了。薛砚棋的心里一下子空了,有一种空洞的绝望感,绝望的她只想流泪。
但场景却在这时,又飞速的变换起来。
仿佛被吸进了一个时光漩涡,等到薛砚棋再清醒时,她已经不在医院。
此时的她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正站在马路的一边。
日头正毒的时候,街上却没有一个人,只有穿着黑裙的她。
这是个很诡异的场面,因为薛砚棋从不穿黑裙,因为她不喜欢那种深沉的颜色,她这辈子唯一一次黑裙加身,是在她父亲葬礼的时候。
但为什么这个时候,她穿着该出席葬礼的衣服,却站在日光下?
她不解,也没有心情去深究。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远处的电子屏上显示了今天的日期xxxx年8月31日。
可知道日期又有什么用,她又不能预测之后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天气依旧那般炎热,薛砚棋的脑门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周遭的景色却一点都没有变化,仿佛在这个时空里,除了她之外的时间都是静止的。
气温还在升高,薛砚棋觉得愈发无聊起来,她这里走走,那里逛逛,踢一踢马路牙边的石子儿。
“嗡嗡~”恍惚中,远处忽然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薛砚棋下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
黑色叫不出名字的轿车从远方开了过来。
她愣了一下,伸长了脖子朝那远处看了看,她到这里这么长的时间,这是第一次看到了除她之外还在动着的东西。
仿佛为了让她看的更清楚一般,黑色轿车就从她的面前开过,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中,它竟然没有开空调,而是大敞着车窗。
薛砚棋瞬间便看清了车里坐着的人。
是那个曾在医院里抢走她孩子的气质非凡的女人。
她的手里还抱着那个从她那里抢走的孩子!
“宝宝!我的宝宝!”看到女人手中抱着的孩子,薛砚棋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从脚底板儿冲到了脑门上,那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宝宝!
顾不得轿车在疾驰,薛砚棋腿一用力就想冲过去拦住那辆轿车。
可不知名的力量却猛地拖住了她,活活将她从大马路上拽了回来。
她恍神的功夫,巨大的声响猛地响起。
转弯处不知从哪里钻出了一辆满载的货车,竟直直的冲着那轿车撞了过去!
作为一个旁观者,薛砚棋清楚的看着那货车一寸一寸的靠近,她惊恐的长大了嘴巴:“不要!不要!”
她大声呼喊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满载的货车发了疯一样直直的撞上了那辆黑色的轿车,发出巨大的声响。
一瞬间火花四溅,车仰人飞。
一只嫩黄色的虎头鞋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直直的落在薛砚棋的面前。
薛砚棋捡起那只鞋子,耳朵里全是孩子的哭声。
她的孩子在那辆黑色轿车里,她的孩子!她要救孩子!
猛然反应了过来的薛砚棋发了疯一样冲向那堆废墟,但奇怪的是,明明就是近在咫尺距离,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却都到不了马路的那头。
孩子的哭声渐熄了,她的心里更加着急,几乎想要手脚并用的爬过去,但这个时候,天忽然便暗了。
炎热的阳光瞬间消失,冷风灌了过来。
薛砚棋感觉有人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下意识的回头。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薛砚棋,我送你下地狱可好?”
循着声音,她抬头,那挺拔俊秀的身影,抱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那带着一抹冷笑冰凉坚硬的面孔,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薛,薛,薛焱……”她不确定的叫出那个名字。
可那个人却没有回应他,只是狞笑着,朝着她伸出了手。
那昔日洁白而修长的手指上此刻全是鲜血,轻而易举便缠上了她的脖颈。
冰凉的窒息感,伴随恐惧再心头猛地炸开。
“啊……”薛砚棋惊恐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