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前堡寨不大,更多的作用是防止盗匪侵袭,守护入城的桥梁,收取关税,更像是个税卡。
在**北侵后才开始重修加固,现在寨墙皆以石块垒砌,又以夯土加固,高丈许,厚三尺,长宽各约五十步,其内建有哨楼,寨前布置了拒马。堡寨内驻扎的军兵得到命令后,立刻依托垛口向**放箭。
当下两军相距较近,但弓力不足仍难以伤到**,可他们的行为却似乎激怒了**,其立刻展开队形与他们对射。*****射速快,威力大,齐射之下仅三轮便将堡寨内的弓箭手压的抬不起头,只能龟缩在墙后躲避。
即便如此,**仍不肯干休,前排步军稍退,炮军上前,十余门威远炮简单的构筑阵地后,便开始发射。炸雷般的炮声让城上的董士表身体不由的一震,脸色巨变,他虽号称参加了淮北之战,但并未有与**交过手,早在他们到来之前就‘退’入河南。
“镇定!”董文直虽也是第一次见到**火器之威,心中也深感震惊,但比之儿子要镇定,哼声道。
“是!”董士表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事态,当下全城上下可以说都在看着他们父子,若是自己惊慌失措,定然会引发满城百姓的恐慌,强自镇定地正正头盔道。
董士表向城下看去,他自以为能挡住敌军第一轮冲击的堡寨,在火炮的轰击下,寨墙已然轰然倒塌。而随之**的炮火在短暂的停歇后又再次发射,弹丸坠入惊慌躲避的军卒中轰然炸开,顿时死伤一片,惨嚎声四起。
此情此景下,城上观战的军卒们一个个的目瞪口呆,有的人甚至手脚颤抖,握不住手中的武器,显然他们并没有料到**火器竟如此犀利,仅仅片刻功夫堡寨便被肆虐的炮火吞没。而他们却只能看着袍泽们在爆炸的火光和硝烟中挣扎,自己束手无策。
“将军,开城放他们入城吧!”南城守将见有从寨中逃出的军卒向城上呼救,哭喊着请求放下吊桥放他们入城,略带哀求的向董士表道。
“不可,堡寨不守,此时开城敌军便会乘势追击杀入城中!”董士表见那些逃离的军卒人人带伤,心中虽有不忍,但还是断然拒绝了。
“主公,再不救,他们便要尽数折损在城下了!”守将见提议被拒,转而向董文直求告道。
“董顺,慈不掌兵。他们不做抵抗,弃寨而逃,按律当斩。而你开城救护,为敌所乘,导致城破,亦是同罪!”董文直冷冷的看向其沉声道。
“卑职明白了!”主公待下向来宽厚,从不苛责,董顺以为其必不会见死不救,可事实出乎意料,他只能躬身应道。
“吾知你心中不满,以为吾见死不救。但汝要明白,此乃非常之时,若对逃军不做惩戒,只是一味纵容,又如何领军!”董文直见其言语中似有不满,再出言道。
“卑职不敢!”董顺听罢只感到骨子中都泛起凉气,转身下了城楼下令道,“不战而退,按律当斩,将他们即刻射杀,以儆效尤!”
董顺言毕,抽弓搭箭将城下为首者射杀,而其后的亲兵也纷纷开弓放箭,好不容易挣扎逃出的军卒毫无防备,皆被乱箭射倒在城壕边上,城上众军见此无不凛然,堡寨中奔逃的军卒纷纷止步,不敢再退。
**的炮击来的快,去的也快,但两刻钟的功夫就将整座堡寨变成了一片废墟。而他们也没有久留,留下一句‘明日卯时若仍不投降,便会发起攻城’的最后通牒,然后便交替掩护缓缓后撤两里扎营。
“开城救人!”直到断后的**骑兵远去,董士表才下令开城门,放下吊桥救护残兵。
“让其它堡寨也撤回城中吧!”董文直想想言道。
“父亲,若是将城外堡寨尽数撤走,敌军便可直攻城下了!”董士表言道。
“**炮火犀利,城外堡寨在其之下毫无用处,只是徒增伤亡而已!”董文直言道,“但那些逃兵的尸体不要收敛,就摆在那里!”
“这又是为何?会不会有损士气!”董士表知道父亲做事向来仁义,即便是死于途中的流民,也会遣人置办棺木埋葬,而今‘战死’的军卒却要曝尸城外,实在有违其过去的作风,因而不解地问道。
“南军炮击堡寨,既是想我们示威,也是震慑,欲以此迫降。而我们不收敛逃兵的尸体,不仅仅是在警告御敌不坚者,也是再告知南军我们守城的决心!”董文直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