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来给她翻个身,免得她长褥疮。
她已经是个废人了。
乔思甜充满绝望。
还不如昏迷不醒,起码她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她什么时候可以下床活动?”
乔思甜刚刚还在缅怀自己短暂而火热的前半生,听到了叔在说话,耳朵立马竖了起来。
她还能下床活动?
就她这种模样?
医生翻了翻病例,“再观察一天吧,明天看看能不能下床活动活动。”
像她这种高位瘫痪该怎么活动?
躺病床上让叔推着到处走?
那画面,太辣眼睛,不敢想象。
乔思甜丧气的望着天花板,人生无望啊。
傍晚,苏照来送饭。
发现乔思甜醒了,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老大,人醒了,你可以轻松一点了,你都连着守了三天都没回去,今晚我陪在这儿吧。”
叔守了她三天?
乔思甜抓住了关键词。
叔为什么会……守她三天?
明明是她自己不听劝告,才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悲剧发生。
叔应该不再管她才对。
“叔……”干涸了三天的喉咙,嘶哑的像步入暮年的老人。
“想要什么?”夜司禛连忙走上前,习惯性的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还活着。
暖和的温度从手指一直烫到心口。
若不是她失血过多,恐怕现在已经满脸通红。
“水。”
“苏照,把水拿过来。”
“好嘞。”
苏照连忙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夜司禛甚至贴心的准备好了吸管。
人生头一回被人这么贴心的照料,乔思甜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喝下了水。
空了好几天的胃里终于进了东西,饥饿感反倒席卷而来。
“饿了。”
她眼巴巴的望着叔。
夜司禛本想拒绝,但又受不了她的小眼神,最后才道:“我让苏照去问问医生。”
苏照屁颠屁颠的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去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老大,可以喝粥。”
“去煮点粥带过来。”
“好嘞。”苏照又屁颠屁颠的走了。
乔思甜很想转过头仔细看看叔,可是脖子怎么都不听自己的使唤,她难受的眼泪直冒。
夜司禛还以为她伤口又疼了,连忙喊来了医生。
医生又检查了一番。
“没事,可能是神经还不能完全控制好,长时间昏迷的人有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
我是委屈难过呀!!!不是神经有问题!!!
乔思甜颓废的将眼珠子转到一旁,懒得再听这个医生说话。
“你醒了,我真的很高兴。”
夜司禛缓缓道。
声音沙哑,却直击人心。
乔思甜安安静静的听着。
心里流入了一丝暖意。
在她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终于发现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只有叔。
而她当初却说了那种话。
她动了动嘴唇,迟疑了半天,才慢慢地将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