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等待与归来(下)

    一位诗人在她的诗中这样写道。

    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唱晚，烟雨彷徨。

    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

    你说良辰美景，乘兴独往，后来红尘紫陌，雪落太行。

    你说赋尽高唐，三生石上，后来君居淄右，妾家河阳。

    你说红袖佯嗔，秋波流转思张敞，后来黛眉长敛，春色飘零别阮郎。

    有人说你的每一次离别就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因为再遇见难能可贵，所以在下一次遇见你时就要变得更好，更加出色，如此，不负佳人，不负时光，不负青春。

    我们总期待天长地久，可世上哪有不散的温柔。

    人生中有很多选择路口，有时候一不留心，我们就会选择一条错误的路，会失望，会后悔，可回过头来想想，谁能保证另一条路就是正确的呢？错误无法避免，我们总得犯过一个错误以后，才能明白哪一个错误更值得去犯。生活也一样，我们总会为了内心的执着和情感，做出一些最疯狂，最不理智的决定，过后，或者遗憾，或者愧对，但是绝不后悔，这在他人眼中的任性，其实就是所谓的成熟。

    比如，很多年很多年以后，一个联名记者律师招待会上，张伟被人采访问道，张律师，你说你从失败到成功，从穷困潦倒到平步青云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张伟一笑带过，面对着镜头，真挚温情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罢了。

    【爱情公寓-3602】

    一菲正贴心的给张伟的脸上上药，可以看到，张伟的右脸已经肿起来一块，不是别的，正是弹一闪的功劳。

    【胡一菲】:别动。

    【张伟(倒吸一口气)】:疼疼疼，一菲，我自己来吧。

    【吕子乔】:张伟，你也真是的，要给大力做木雕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搞得我们神经质的以为你要砍大力。

    【咖喱酱】:就是，吓得我……屎都分裂了。

    【赵海棠】:是有丝分裂。

    【陈美嘉】:再说了，哪有人用菜刀做木雕的啊。

    【张伟】:我这不是这几天刚学吗，我怕跟你们说了，你们会透露给大力，这样不就没有惊喜感和神秘感了。

    【胡一菲】:这么说，你知道大力要去柏林的事了？

    张伟点点头。

    【张伟】:大力去学校之前，已经找我谈过了，我早就知道她要去柏林的事，虽然心里是有些难过，但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去影响大力的人生，我已经想通了，我这几天学做木雕，就是想自己亲手给大力做一个礼物。

    【吕子乔】: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肯定是不想花钱去买，只能自己动手做。

    【张伟】:谁……谁说的！我可是律师，高收入群体，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更有意义。

    【胡一菲】:哦？

    众人不信的目光。

    【张伟】: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赵海棠】:我真是不明白，张伟，你说我样样都比你优秀，怎么就干不过你呢。

    【陈美嘉】:好了好了，张伟好不容易亲手做一个礼物，就相信他一次，诶，你打算雕一个什么？

    张伟冷哼一声，做了一个了不起的表情，然后打开手机，晒出一张照片。

    照片背景是浩瀚的宇宙，璀璨的星河中，一头暗紫色的半人马正弯弓码箭遥指远方的一颗恒星，高贵而大气。

    【胡一菲】:这是，射手座？

    【赵海棠】:真的诶，这不是大力的星座吗。

    【吕子乔】:有进步，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对自己的专属星座情有独钟，木雕星座，这个创意不错。

    【张伟】:怎么样，你们说大力看到以后会开心吗？

    【陈美嘉】: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做的不错嘛张伟。

    【赵海棠(忽然一脸愤慨的)】:对呀，送星座雕像，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

    【吕子乔】:所以说，赵秀儿，你输给张伟还是有原因的，大力不是普通的女孩儿，必须要出奇制胜，泡妞讲究的是快准狠，每种女人都有不同的兴趣爱好，要对症下药，你要多向我这个前辈学习。

    【赵海棠】:子乔哥，你都当爸爸了，以前的泡妞手法还没丢掉？

    【吕子乔】:开玩笑，这可是我吕某人看家吃饭的本事，怎么能丢。

    众人鄙视。

    【咖喱酱】:不过，张律师，你确定大力走之前你能做好吗？

    【胡一菲】:咖喱说的对，以我们大家看到的你目前的木雕水平，别说大力走之前，大力回来了你都不一定能做好，你不会到时候让大力抱着一个木头疙瘩走吧。

    【吕子乔】:要我说你还是直接去找专业的木雕师傅做一个吧，眼看大力就要走了，就怕计划赶不上变化。

    【张伟】:那多贵啊！

    【胡一菲】:什么？

    【张伟(手忙脚乱)】:不是，我是说，那…那多没意思啊，你们不用担心，我还准备了B方案。

    【陈美嘉】:什么B方案？挂出来晒晒，听过拉到绝不外传。

    【张伟(神秘的，低声对大家)】:为了给大力准备礼物，我昨天专门去了一趟古玩市场……

    镜头一转。

    【S市-古玩街】

    S市的古玩市场，灯光阴暗而寂寥，明明是夏天，气氛却冷的让人发抖，往来的商客或者顾客们大多都带着斗篷行走，没有人跟别人打招呼，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就像是哈利波特中的翻倒巷一样，处处透露着诡异。

    张伟踏入此地，一身西装，面上挂着疑惑的表情，衣着打扮与古玩街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迎面走来的人看过来的疑惑目光，都仿佛像在看一个傻子。

    琳琅满目的古玩，玉制品，各种珍宝，器具，古董等或者仿造，或者自称是祖传的东西被人挂出来卖，从中国外国到各朝各代，简直要看花了人的眼睛，张伟甚至还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摊子上，居然还有卖盗墓用的洛阳铲，盗墓在21世纪可是违法的行为，不过好在在大电影里跟吴邪，胖子，闷油瓶他们下了一次墓，多多少少对眼前的东西有了些抵抗力，这些奇怪的东西或许会让他感到惊讶，但是不会让他感到害怕，除非是电影里的蚰蜒从墓里爬出来，否则就是天崩地裂乾坤毁灭，也不能阻止他给大力买礼物的心。

    张伟正这样走着，用目光扫视外观高端大气而且价格还便宜的东西，忽然旁边一个古玩小贩的吆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黄辉冯(吆喝)】:瞧一瞧看一看了哈，家传古董大批发了哈，原价都是十万八万的，现价只要九十九，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啊，九十九买不到吃亏，买不到上当，九十九什么都买不到，你们这帮穷逼。

    张伟从黄辉冯摊子前走过。

    【黄辉冯(伸手招呼)】:这位穷逼……不好意诗(意思)，我说错了，应该是这位兄台，一看你就是识货之人，怎么样，挑一挑我摊子上的东西，保证都是珍品，假一赔十，童叟无欺。

    【张伟(疑惑的)】:古董还能假一赔十？

    【黄辉冯】:这只是夸张，夸张额以(而已)，但是，我这里的东西，绝对是保质保量。

    【张伟(自言自语)】: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对了，我上次花二十块钱买了一个零售价五块的笔记本的时候，那家店老板也这么说。

    【黄辉冯】:巧活(巧合)，绝对是巧活(巧合)。

    【张伟】:算了算了，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看上去高端大气有纪念意义而且价格还实惠的东西。

    【黄辉冯】:当然有。

    说着，黄辉冯从面前的摊子上拿起一个木质的古朴盒子，递给张伟，张伟接过打开，鞋盒大小的木质盒子里，静静地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破碗状骨头残片，看到这东西的瞬间，直把张伟吓得全身抖了三抖，双手一招，盒子被扔向了黄辉冯，被黄辉冯接住。

    【张伟(吃惊)】:什…什么鬼东西，你这居然是头盖骨？

    【黄辉冯(低声神秘的)】:兄台，这可不是普通的头盖骨，这是三国时期曹操的头盖骨，我黄氏祖先与曹操有旧，他临死之前将头盖骨送给我家祖先，流传至今，原价十万八千八百八，现价只要九九八。

    【张伟】:哪有人会把自己的头盖骨送给别人，而且还是两块？你这也太离谱了吧，肯定是假的。

    【黄辉冯】:我X！你当我江湖骗子啊，我们知识分子有节操啊。

    【张伟】:打住，不是我不信你，主要是我买东西是送给女孩儿当礼物的，你见过哪有人送女生头盖骨的？

    说到这里，张伟环顾四周，见周围无人靠近这个摊子，把头伸向前，贴近黄辉冯。

    【张伟(小声的)】:再说了，九九八太贵了，我没那么多钱，有没有…更便宜的。

    【黄辉冯】:原来是这样，放心，包在我身上，你看，这个怎么样！

    黄辉冯抱起一幅画卷，展开，呈现在张伟面前。

    张伟吃惊地瞪大了嘴巴，仿佛从黄辉冯拿出的画中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眼中充斥着惊喜的神色。

    ………………

    【爱情公寓-3602】

    偌大的3602里，一菲，子乔，美嘉，赵海棠，咖喱酱五个人看着张伟拿出来的画，瞪大了嘴巴，随后，万籁俱寂，只有咖喱酱手中的苹果掉在地上的声音。

    而张伟，正拿着从黄辉冯那里买来的画展示给众人看，脸上一副自豪的样子。

    【张伟】: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是不是很震撼。

    良久——

    【胡一菲】:哇哦——

    【吕子乔】:这幅画，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张伟】:怎么可能？黄大师说了，这幅画世界上仅此一幅，是意大利一个著名画家……达芙妮的作品，他与我有缘，才低价卖给我的，你怎么可能见过。

    【赵海棠】:你确定，你手里这幅画是真迹？

    【张伟】:那当然，不可能有假，我可是律师，我的眼光是专业的。

    【胡一菲】:你这个白痴，这是蒙娜丽莎，人家真品在卢浮宫博物馆摆着呢，你手上这幅充其量是一块两毛五的地摊货，你居然还当宝贝买了回来。

    【众人(憋笑)】:噗……哈哈哈哈……

    【赵海棠(笑的岔气)】:张……张律师，不愧是你啊，居然能从地摊上淘到蒙娜丽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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