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窨将乔伊沫带去他的卧室,径直去了洗浴室。
乔伊沫被他放进宽大的浴缸里,当温热的水透过单薄的睡衣侵进的瞬间,乔伊沫绷着的身子小弧度的抖了下,清澈的双瞳染着惶恐和迷蒙看着坐在浴缸边,手拿蓬头的男人。
慕卿窨此刻的面庞诡异的又变得有些阴鸷,望着她的双眼似恨似怒,她分不清。
乔伊沫耸高肩头,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胸口,彷徨的拧眉,“你,你干什么?”
乔伊沫怎么也没想到,他第一时间抱自己来的竟是洗浴室……
慕卿窨垂下眼皮,清隽的面庞此刻看着有些寡寒,但出口的声线一贯的清淡,“他身上的血沾到你的睡衣了。”
乔伊沫抿了抿有些冰的唇,低头看自己的睡衣,可是,她并没有在睡衣上看到丁点的血渍。
……
一个小时后,慕卿窨抱着乔伊沫从洗浴室出来,动作清柔将她放到床上,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没事了,睡吧。”
乔伊沫盯着慕卿窨恢复清远的脸,堆积在心里的谜团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他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是做什么的?那个深夜满身是血闯进她房间的莫霄蘭又是谁?他好像认识自己……
“嗯……”
脑子忽然刺刺的痛了起来,乔伊沫没有防备,蹙眉痛吟出声。
“乔乔。”慕卿窨眼廓敛紧,握住乔伊沫的手,嗓音严肃,“乖,不管你现在想什么,都停止!“
“好疼。”乔伊沫疼得哆嗦,双眼含着水花无助的看着慕卿窨。
慕卿窨重新将乔伊沫抱起,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薄唇轻贴着她的耳畔,“那就停下来,停下来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清柔如风,带着蛊惑和超强的抚慰功能拂进乔伊沫的耳朵。
乔伊沫闭上眼,净白秀美的小脸转靠在慕卿窨的胸膛,一只手抓紧慕卿窨腰侧的衬衫,双唇嗫颤,“我不想,我不想……”
慕卿窨深凝着乔伊沫煎熬的侧脸,眼瞳深处,疼惜和阴冷交错。
……
三个小时后,慕卿窨方从卧室走出。
凌音与塍殷几人皆恭敬的守在门外。
“老大,让莫霄蘭闯进封园,是属下们办事不利,请老大惩罚!“塍殷站得像一把拉直的弓箭,头刚硬的垂着。
慕卿窨面容沉静,闻言淡淡看了眼凌音。
凌音背脊一凛,“请老大惩罚!”
“我不会惩罚你们!”慕卿窨平淡道。
凌音提气,“老大待属下们仁慈,但不是属下失职懈怠,逃避责任责罚的理由。属下这就去领罚!”
说完,凌音朝慕卿窨深深一鞠躬,便挺直背脊朝楼下走。
慕卿窨没看凌音,“塍殷留下,其余的都回吧。”
“是!”
慕卿窨抿唇,回头看了眼房门,眼眸轻眯,迈步朝书房走去。
塍殷看着慕卿窨走进书房,便挥手将其余人遣散,自己则守卫在门口。
……
书房,四面皆是书架,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籍,看得人眼花缭乱。
慕卿窨走到书桌右侧的书架,只见他伸手在其中一排书架的某处碰了下。跟着,一阵类似木轮在地上滚动的声音响起,其中一排书架蓦地往墙壁内侧陷进。
咣。
两扇木板从书架往后滑过的地板中间打开,露出一方圆形的台子。
慕卿窨走过去,站到上面。
随即又是一阵微微的声响,慕卿窨整个消失在书房。
而慢慢的,打开的木板咣的合上,书架也跟着滑回了原位。
书房地下一层。
时至七月,地下的温度却冷如寒冬。
狭小冰冷的房间里,唯有黑灰色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闪着微弱光线的灯。
“慕卿窨,你有本事弄死老子,正好老子可以去下面给沫沫搭个伴!”莫霄蘭靠坐在墙壁上,即便狼狈如斯,他对着慕卿窨那张脸,依旧狂放不驯!
慕卿窨眸光凉淡看着莫霄蘭,什么都没说,漫步走到他面前,缓缓拿起拐杖,落在莫霄蘭颤垂在地的那条胳膊上。
莫霄蘭双眼赤红,脸因为隐忍着疼痛青黑扭曲,咬呲着牙关,狠硬盯着慕卿窨,“慕卿窨,你就只有这点能耐么?弄死我,弄死我啊!“
慕卿窨依旧什么也不说,只是用在拐杖上的力度猛地加重了。
莫霄蘭低低嘶吼,脑门上的青筋根根蹦出,一对通红的眼球,好似下一秒就要从眼眶里蹦跳而出般。
差不多了。
慕卿窨才收回拐杖,冷冷盯着莫霄蘭,声线如鬼魅,“得罪我的人,我不会弄死他,我更倾向于,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
第二天,乔伊沫满脸是汗的醒来,慕卿窨那张英俊非凡的面庞便第一时间印入了她的眼帘。
乔伊沫浮着恐慌的眸子微微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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