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萧艺蒙仿佛看到那辆破损的客车倒在路边,满地的碎玻璃、汽车残片,还有被摔出车外的人们。哀嚎遍地、哭声四起。受伤的人挣扎着,死去的人冰冷着。有些人向他们奔来,有些人慌忙地跑去。
她听到有人来到她的身边,一个带着黑色手套的人搬动着自己的脑袋,问旁边的人:“是她吗?”
“是她,没错。”接着,自己的头被人大力一拧,折断了……
“啊——”萧艺蒙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满是冷汗。
过了一会儿,心情终于平定下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舒适的床上。屋内漆黑,看不清周围,伸手一摸,发现身上的伤口被纱布重新包扎好,甚至被包裹的更加紧密,运动起来有点木乃伊的感觉。
她又摸摸自己的头,嗯,还是猪头,看样子并没有穿越回现实中去。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摸索着下了地。
月光透着窗户把一丝光亮洒了进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居然已经是夜晚。早已听不到雨声,仿佛这世间的杂音都被清洗过一般。
推开门,是一处幽静的小院,院中一桌一人一把琴。抚琴者长袖轻舞,琴弦弹动,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好诡异的画面,萧艺蒙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自然不会害怕,只是一颗好奇心驱使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月白长衫,如爆长发,怎么这么眼熟,待到近时才发现此人正是蓝灵玉。
“怎么是你?”萧艺蒙惊讶道。
“为什么不是我?”蓝灵玉把手停下,看着她微笑道。
那温暖的笑容像春风一样,融化了她颤抖的小心脏。
“你弹琴为什么没有声音?”
“因为我弹的是心弦。”
哇,这算不算撩自己。萧艺蒙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什么样的心弦?”
“我的心弦,只有产生共鸣的人才会听到。”蓝灵玉站了起来,清瘦的身材在夜色显得有些单薄,而影子游荡在地上是那么的孤独。
“看来我们没什么共鸣了。”萧艺蒙略显失望。她抱了抱双臂,感觉雨后的秋夜好冷哦!没有爱人的温暖,伤口上的纱布包裹的再严密也抵御不了心灵上的寒意。
忽然,一件青色锦裘披在了她的身上,暖意瞬间袭来。
“那到未必,你的那首诗便打动了我。”蓝灵玉负手而行,慢慢念出一首诗句:“大雨倾我意,遗恨三千里。不念苍生苦,浮尸作蝼蚁。”
这诗好耳熟啊,萧艺蒙竟一时想不起来。
“只是被人欺负一回,便能生出如此恨意,看来你心中的怨气不小啊。”蓝灵玉的双目盯着萧艺蒙,似乎想要看出什么。
莫非这是自己在昏迷前吼出的诗句?可是这也不是自己作的呀。绘画、跆拳道再加上父亲教过自己的谈话审讯技巧,再也没有别的特长,这作诗的本领哪来的?难道是潜意识里的金手指?
萧艺蒙苦笑一下,“也许死有千万种,但这种死法我不甘心。”她将身上的锦裘紧了紧,又问道:“是公子救我回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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