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联手对君权号战列舰进行了十五轮齐射,用了七分二十一秒的时间,将这艘复仇级战列舰彻底打爆。而对于复仇级的首舰复杂号的围攻,则多用了三轮的射击。
这个时候,英国舰队的司令官坎宁面临了最痛苦和艰难的选择:要么命令他的舰队强行在水雷区里变向掉头,冒着继续触更多水雷的风险,全舰队转身,逼退从身后爆其菊的德国战列舰。
要么就是继续前进,直到脱离这片雷区后再考虑掉头的问题。
至于全舰队放慢速度,让滞后的舰只赶上来,这个选择是极愚蠢的。因为这是一个能见度不到一万米的雪夜,而沙恩姐妹舰却在一万五千米外进行炮击。这一状况令英国人除非将舰队阵型变成迎头攻击,逼近到一万米内才有还手的机会。
说到底,还是英国战列舰的位置太过糟糕,简直可以说是糟到不能再糟的地步。
在这种恶劣的局面下,坎宁安司令选择了前者。全舰队忍痛直线航行,强行冲出水雷区。
在这过程中,他损失了君权号,复仇,滞后的伊丽莎白女王号被重创,两座尾部炮塔全被打烂。至于中了太多雷,近乎没救的罗德尼号和巴勒姆号,则成为“阻滞”德舰前进的弃子。在这过程中,他甚至禁止舰队中的巡洋舰继续对德舰发动雷击,理由是不想再看到去年挪威海战的悲剧重演。
一月二十四日凌晨四点整,当坎宁安司令估计自己的舰队已冲出水雷区,下令全舰队转向对敌时,他手中的战列舰编队已残缺不堪。
君权号、复仇号被沙恩姐妹舰击沉,巴勒姆号也很快步其后尘。
巴勒姆号的速度则掉到十节,早早地脱离了编队后,更遭遇了沙恩姐妹舰的“轮女干”,先后吃了十一发406毫米的炮弹,后来被逼近的德国驱逐舰用鱼雷击沉。
罗德尼号虽然还勉强漂浮在水面上,可是舰身倾斜严重,并丧失了全部的动力,变成了浮在水面上奄奄待毙的死鱼。
罗德尼号所以没有遭受德舰的“凌辱”,是因为汉娜和林汉已经扫描出这艘军舰的状态,他的伤势比巴勒姆号还要严重。锅炉舱动力室大量进水,已完全丧失了动力,更失去了珍贵的电力。而四发鱼雷的攻击更加致命,舰身下沉的速度极快,此刻舰身已向左倾斜了十五度,倾角还在不断加大中。最多只要再过一个小时就会沉没。在这冰海的夜里,这艘军舰已完全丧失了抢救回气的可能。
汉娜本来想通过雷德尔下令驱逐舰队对此舰发射鱼雷补枪,却被林汉劝阻。理由是可以利用此舰引诱即将穿越雷区的英国战列舰队再度回头。为了抢救罗德尼号这条“死鱼”,皇家海军的行动将更加受限。
汉娜认同了林汉阴险的想法,为了节省炮弹,两人甚至都未下令两舰上的主炮对罗德尼号开火,对巴勒姆号也只是用副炮洗一下其甲板,然后就交给两艘赶来的德意志级级袖珍战列舰补枪,而这时两舰的火力,一齐将炮口对准转滞在最后的伊莉莎白女王号。
此时的英国舰队已经脱离了雷区,正要进行掉头转向,两艘沙恩级姐妹就利用英舰转向的时候,再度联手开火,在其转向过程中,连续命中其十发炮弹,愣是将这艘三万吨级的战列舰全身打烂,四座炮塔中况有三座被德舰打废。
尽管吞了一发水雷,外一口气吃下了十发406毫米的炮弹,四座炮塔被打烂三座,进水无数,但是伊莉莎白王号在这过程中却“人品大爆发”地没有被一发炮弹打中其弹药库位置,但是这时的他在触雷加上中弹过多,速度已掉到可怜的十五节。
其间英国主力战列舰也用自己的尾炮向德舰射击,可是在这个黑漆漆看不到对手的夜晚里,他们的炮弹完全是在瞎打,根本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
脱离水雷区后,坎宁安司令全舰队调转船头,朝先前对其爆了数十分钟菊的两艘德舰迎头攻头冲来。而随行残余的巡洋舰和驱逐舰,也绕过绕过雷区一并掉头猛扑德舰。
坎宁安司令确认自己脱离水雷区,完全是“凭感觉拍脑袋决定”的主意,也是被两艘不停地在身后追击爆菊给恶心的不得不采取的被迫举动。
误入雷区前,坎宁安司令手中拥有九艘战列舰,手下的巡洋舰的数量比起对手也占据巨大的优势,整体实力上,明明是占着绝对的上风。
但在随后短短的不到五十分钟的时间里,他的舰队遭遇了水雷、鱼雷还有敌方406毫米舰炮轮番打击。九艘主力战列舰中,战力最弱的复仇号和君权号已经沉没,巴勒姆号和罗德尼号即将沉没(此时还漂在海上),伊莉莎白女王号更被对手隔着一片水雷区不断地发炮命中,十二分钟内尽吞十弹,四座炮塔只有一座还能正常使用,整艘战列舰几乎被打废。
余下的四艘主力战列舰中,纳尔号吃了一枚水雷,进水数千吨,速度减到十八节。其余各舰,马来亚号和勇士号无伤,决心号也吃了一枚水雷,速度减到十七节。
至于其他的辅助舰只的损失,同样也不轻。
出击时威风凛凛,以九艘战列舰为主力的皇家海军本土舰队,在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竟已失去了一半以上的战力。
双方主力战列舰的数量比,已从九比二下降到了极危险的四比二,而且自己的战列舰状态都不佳。
这是一个能见度极差的雪夜,皇家海军看不见对手,而对手却看得见他们!
这里是德国人的主场,他们甚至提前在这个战场上布置了水雷,天知道这片雷区会有多大,坎宁安司令说什么也不会再在这片危险的海域和德国人打海战了。
先前的德国雷击鱼雷艇已经撤走,天知道那些阴险的“小玩意”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从他们攻击完就没有再回头再来的情况估计,德国人在这片战场出击s鱼雷艇应当只有这几十艘,而且艇上没有安装备用的鱼雷。但是,这里紧临卑尔根港,直线距离不到五十公里。这些阴险的小艇极有可能返港后补充完鱼雷再度出击,在这个能见度极差的雪夜里,坎宁安司令官实在不想让自己的舰队再对一次这批阴险的刺客。
天时,地利,全在德国人在那边,
这样的海战根本就不能打!
坎宁安司令官现在非常地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扛住唐宁街的压力,选择在这样的雪夜出击。
逃走,撤退,是现在的英国舰队最好的选择。
但是偏偏最致命,也最让人感到绝望的一点是,对手的战列舰的速度比他的战舰速度要快,就算是想逃,也跑不过对方。
如果他的舰队只顾逃埋头逃跑,那后果就象先前的遭遇一般,被速度远胜他们的德舰在身后轻松“吊打”,然后一口一个慢慢地咬掉,情况只会更加遭糟糕。1914年一战时福克兰海战,德国斯佩舰队覆灭的那一幕坎宁安至今仍然记得,坎宁安司令却未曾想到,风水轮流转,当年德国舰队面临打不过对手也跑不掉的尴尬,时隔二十五年后,同样的情况居然也落到了英国海军主力舰队的头上。
更令其郁闷的是,他的舰队并非真的打不过对手,只是因为“看不见”这个看似可笑的理由,才落到目前如此进退两难困境。
跑不能跑,留不能留,战不能战,如此郁闷的海战,如此糟糕的战场局势,坎宁安司令官还是第一次遭遇,他只能在一堆糟糕的选项中,选择某个看似最不糟糕的。
一月二十四日凌晨四点整,英国战列舰在脱离雷场,即将完成一个u字形的大掉头。
这个时候无论是日本人还是德国人,都认为英国人会完成u字型的大转向后,掉头对着德国舰队发动决死冲锋,将距离拉近到十公里的“可视范围”后再交手。
此时沙恩霍斯特号的海图室里,“日本友人”却看到包括沙恩霍斯特号在内,全体德舰也在同一时刻进行转向,然后一齐避到了“战场局势图”那片红色的棋子,代表水雷区的屏障后面。
“真是太奸诈,无耻了!”
这是现场所有日本人心中同时涌起的想法。
狡猾的德国人,连英国海军拼死一击的机会都不留给他们。躲在水雷区后的他们,依旧可以仗着自己“看得见的优势继续开炮轰击对手,而英国战舰要想打到他们,就要冒险再度穿过那片危险的雷区,然后再尝试着能不能逼近到十公里近处“看得见”的位置再交火。
就当所以人都以为英国舰队会再做一次悲壮的死亡冲锋,强行穿回那片雷场时,英海战局势图上的英国皇家海军的舰只,却在u字形的大转弯完成四分三时,整支舰队象被捅了的马蜂窝似的,突然分散开来,然后四散而逃。
“逃跑了?”
这时当晚的海战中,坎宁安司令做出的最令德国人意料之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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