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人皆瞠目结舌!
淮北江的脸色从惊愕中慢慢变沉。
大火烧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熄灭,腾起的浓烟盖住视线,他们都在等,等着……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知道淮西洲能不能留下全尸。
炎城心里也已经凉了半截。心道:“淮西洲是淮家的二公子,这下,淮家和炎家怕是要结上了,两大世家势必会有一场生死决斗,那时怕是要引起修真大陆的动荡了,我回去可怎么跟先生交代呢!”炎城真想捶胸顿足,抱腿也该拦住的!不过他也明白他拦不住。
等这烟雾散去,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
灰烬里传来一句寡淡的声音缓缓打破了这寂静:“你一直……”
他优雅地把手里的冰盾扔到一边,拍了拍两肩的灰尘,抬起一双犹如寒潭之水,清澈无比的眸子。
然后轻轻道:“这么无理的?”
众人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稳稳地着地了。
淮江北的嘴角微微一笑,双目包含温情,仿佛淮西洲只是给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炎城觉得这双眼睛甚是熟悉,心道:“在那里见过呢?”
众人皆看向炎南风,不过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淮西洲,似乎,对他的话已无甚兴趣。
柏林实赶忙说道:“炎兄莫要生气,刚刚是情况太紧急,西洲怕是没有看到你已防备,他担心你没留意到危险,这才出的脚,哦不,出手,出手”
“咳!咳!”
柏林实干咳了两声道:“是吧,西洲”
怎奈!
“我方才瞧见他弯腰了,不过,我看他挺愚蠢,怕是躲不过,于是帮了一把!谁知他太轻,飞得那么远,还……”讲得越来越绘声绘色。
“额~”
看着这一切。
众人只想把自己的头发薅尽!
阿来则想要破口大骂:“你们能不能正常点?冷静点?能不能以和为贵!?!”
还好,终于有人说话,头发可以不用薅尽了。
淮江北柔声提醒道“西洲”。淮西洲这才一脸不解地停止了说话。
淮江北转向炎南风道:“炎公子,西洲本意不怀,只是性子直了些,还望炎公子莫计较,适才你也差点伤到他,算是还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你觉得如何?”
众人又看向炎南风。
这时,炎城才发现,原来是像炎南风的眼睛!只不过南风的眼睛更多的冷彻,而淮西洲的则是更清澈。
炎城心里纳闷道:虽说这淮江北和淮西洲长得倒挺像,不过淮江北的眼睛看起来温情十足,如同温暖的湖面。而淮西洲的眼睛和南风的眼睛则更相似。
他看到淮江北也是一愣,应该也是对此有所察觉。
谁知,炎南风只是举起手轻轻一摆,面露疲惫,红唇白齿轻碰道:“无妨!”,仿佛刚刚那个暴走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无甚表情,无所表示。
阿来心中叹服道:“这看起来是又正常了!?!”
众人回到那个大坑查看了一番。又在城里留守了两天,没有人再失踪,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了。
虽仍留有疑问,但也无处可解,于是就分道扬镳了。
回临北城的路上,淮西洲道:“这魔蝶不该是这么轻易被灭的,怕是金蝉脱壳了,还需留意。
想了想,又道:“都怪炎止,想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出手,莫非被踢了一脚?那只是一种保险的救他命的做法。”
柏林实道:“你把他踢得那么惨,他怕是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不满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这位炎兄做事也真是不计后果。”
淮江北则一脸宠溺的笑道:“我倒觉得这炎公子和西洲挺像,一样的直率。”
“兄长,我和那冲动的炎止像?”
“像,也不像……”
三个人欢声笑语地走远了。
每每这个时候,淮江北的心中都会升起一种温暖,幸福的感觉。
另一路上阿来都在喋喋不休,吵得炎城头大,气大,肝火大,最后无奈……只能忍耐度变大!
他列举着一系列不合常理的地方,不过没有人理他。
于是他便沉迷于自问自答。
“那蝶魔说话不算数,说好的月下,她就比太阳早那么一会儿”
“那女妖为什么这么胆大妄为的暴露居所?”
“难道是她想挑战你们,或者干脆是想见你们?或者是想吃你们”,然后不怀好意地瞧了瞧炎南风那张即便经过了飞沙的洗礼依旧娇嫩的面孔,想到:“最有可能!”
“不过,她的居所可真够丑的,一个坑,沙漠中的一个坑?姑娘家的谁想要这么个闺房?她倒是品味独特,对吧,炎城?”
“我……我……”炎城一阵磕磕绊绊后正色厉声道:“我怎么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毕竟他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一眼女孩子嘛,别说什么闺,什么房了。
“咦~”不过阿来没发现什么异常,因为这炎城对人就一直这个态度嘛,便又自顾自喋喋不休去了。
炎城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斜睨着阿来,追上前去,以询问的口气道:“公子,这?”
那方依旧一句话:“无妨”
“额~”
“公子,我是说,这人没有法术,看起来又不靠谱,还废话那么多,一旦交起手来随时可能会拖累我们,为什么还要同意带着他?”
那方才悠悠道:“第一,他没有法术,不过耳力不错;
第二,你靠谱就够了;
第三,你话太少,无聊;
第四,他自己说了,死活我们不用管;
第五,综上所述。”
“额~”
炎城心道:“所以四大原因,我占一半?!?依旧是一言难尽。府内那么多高手他不带,带个半路冒出来的,不过阿来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倒也不用太担心,防着点就是了。”
阿来则仍旧两眼发亮地说个不停:
“一天就遇着了修真界的五位公子,人道是:
忆梅下西洲,折梅上江北
花道梅君子,人间塞女郎。
且听风吟扇,锁道青霜剑。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我怕是艳福不浅啊!”
炎城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