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欢手上沾着血污,她紧紧的握着那根簪子,惨然一笑。
“呵~我想去哪儿?我又能去哪儿?我已经是出嫁女了,难道还能再回纪家吗?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辰,你又能把我送到哪去?”
方叔是个粗人,只会跟着老侯爷打仗,他答应了老侯爷要盯着小侯爷的武艺,可小侯爷不听劝,还把他打发去守大门。
他也不知眼下该如何是好,老夫人更加不会听他的,老夫人甚至还想着抓住夫人。
方叔抬手挥退了两个靠近的仆妇,皱眉道:“夫人先回屋休息吧,我替你守着,明日一早,等小侯爷回来了,再做打算。”
纪云欢跑到诗棋身边,她力弱,拉不开两个仆妇,便冲着方叔道:
“侯爷回来了也只会去对面屋里,侯爷何曾怜惜过我半分,这府里也就只有陪嫁丫鬟真心待我,没了她们我就跟瞎了眼,断了腿似的,被人害死了都没人知道!”
方叔听的心惊胆战,老侯爷替小侯爷结下这门亲事,是想着等他去了之后,纪家能帮扶着小侯爷,可老夫人是个愚钝的,总想着压夫人一头。
他不敢赌老夫人的人品,万一真的伤了夫人,闹出什么丑事来,纪家跟侯府算是彻底结仇了。
方叔瞪着那两个按着丫鬟的仆妇,大声呵斥道:“这丫鬟没偷东西,放了她,让她去伺候夫人。”
“我看谁敢!”老夫人骂骂咧咧道,“一个看大门的也敢在本夫人面前叽叽歪歪,主仆尊卑都分不清楚,我才是主子,我说她偷了,她就偷了,我要关着她,谁也别想把她放走。”
纪云欢看着诗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冷汗直流,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她心里急得不行,手里的簪子刺向了按着诗棋的仆妇。
“滚开!放开她!”
仆妇不敢违抗老夫人的命令,抬手就要推开纪云欢,她的手还没碰到夫人,方叔就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动夫人的。”
咔嚓一声脆响,仆妇的手软软的垂了下去,已经骨折了。
方叔把那两个仆妇甩开,解开了诗棋手上的绳索。
诗棋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瘫软在纪云欢怀里,嘴里还嘟囔着:
“大小姐快跑……快跑!侯府里都是坏人,好多坏人!都欺负……欺负大小姐,诗棋去求老爷……求老爷给大小姐撑腰……”
纪云欢抱着诗棋,心如刀绞。
她嫁到侯府半年,也只有回门那一日去了纪家。
母亲嘱咐了她一箩筐的话,归根到底还是要她跟梁晚舟好好过日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侯爷好了,她才能好。
母亲就是这样全心全意待父亲的,即使家里的李姨娘生了两男一女,父亲最看重的还是母亲,李姨娘也只能安分守己。
她从小就懂事,勤奋刻苦,从不给父亲丢脸,她比那几个庶出的孩子好上千倍万倍,父亲也因此更加敬重母亲,觉得母亲教养有方,比那妾室强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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